這聲老陸真是飽含了江御笙作爲兄弟所有的語重心長。
陸東庭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悶聲笑了笑,“有嗎?”
江御笙看了他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容我多問一句,”江御笙眯着眼,順着大開的窗指向對面,“你這樣拖拖拉拉的任她上躥下跳,難不成是想順了她的意,跟她結婚?”
陸東庭靜靜的抽菸,不應答。
江御笙見他這樣,散漫的語氣帶了點鄭重其事,“我跟你講,像蘇窈這樣年輕漂亮的女人,最怕她什麼?最怕她花功夫下心思。現在的小姑娘,手段多得很。若想你情我願好聚好散,那麼找些目的簡單的女人。你一大把年紀了,結婚?你可折騰不起這樣的。”
陸東庭聞言,頓了頓,伸手在菸灰缸上彈了彈菸灰,“不會。”
他說完,直接將煙捻滅在菸灰缸,拿着車鑰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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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宗臨離開後,偌大的包廂裡,蘇窈一個人坐在大圓桌旁,旁邊還有一瓶開過的干邑白蘭地,她剛纔嘗着味道不錯,這會兒閒着也是閒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過了好一會兒,酒也幾杯下肚了,顧漣漪既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蘇窈心裡越發焦躁,思及之前種種,覺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一會兒要費盡心思往那人身上貼,一會兒又避他不及。
酒是穿腸毒藥,這話真不錯。
酒精是比夜晚更烈的迷幻藥,一旦陷入被它掌控的境地,就會開始多愁善感,甚至反思自我。
蘇窈想,如果蕭嘉沒有將外公那份遺囑給她,或許她過得會輕鬆一點?
她也許會繼續在華爾街輾轉,在職場中變得強硬又鐵石心腸,或許會繼續深造。總之,她也就不會回國,不會對陸東庭起賊心,不會將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
蘇窈知道有這種想法,全因自己內心的恐懼,她在退縮,在害怕。
顧漣漪終於發來短信,卻是告訴蘇窈,她被寧欽強制帶走了。
蘇窈皺皺眉,將手機往包裡一扔。
她用手貼了帖自己滾燙的臉,又將手指插入發間,愣愣的靠着椅子坐了會兒才準備出去。
她打開門,從門的縫隙裡看了一眼對面,窗戶緊閉。
蘇窈吁了一口氣,拎着包快步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實際上,她的酒量並不高,兩杯烈酒下肚基本上就會醉,她強撐着意識想去洗把臉。
到了走廊盡頭,蘇窈看着有洗手間的標誌,快速往左邊入口拐進去,直奔洗手檯,掬起一捧水澆在臉上。
冰涼的溫度,讓她的有些模糊的神識瞬間聚攏,她擡起頭來看鏡子裡的自己,卻被自己身後那人嚇得膽顫了一下。
陸東庭正面無表情的盯着她,下面用手做着小解後最後的動作——拉褲鏈。
做好這一切,他不聲不響的走到呆滯住的女人身邊,洗手,擦乾。
耳後,那男人掃了一眼鏡子中的她一眼,低沉磁實的聲音,半分沉穩半分戲謔,“怎麼?不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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