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窈看了眼被捏在陸東庭手裡的紅色眼霜盒子,愣愣的,“……我忘了。”
其實這不怪她,她想着蕭宋離的話,確實有些走神了,而且她最近似乎是記性不好,昨天洗頭的時候也忘了自己到底洗了幾遍洗髮水,當她第四次往手心擠洗髮水的時候才猛然發現,自己好像洗了很多次了……
陸東庭見她傻愣愣的,將手裡不知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扔到梳妝檯上。
蘇窈把眼霜擺回原位,拿起另一樣東西的時候,蘇窈眼前一花,陸東庭扳過了她的頭,俯身吻了下去,蘇窈唔唔的躲,陸東庭一邊撥開她睡裙的帶子,一邊在她耳畔低喃:“收拾完了?”
蘇窈忙答:“還沒,還有精華和晚霜。岑”
“塗那麼化學物品,你想毒死我?”
陸東庭一個吻落在她耳根上,蘇窈縮了縮脖子,不忘反駁,“你知道我的眼霜和乳多貴嗎,你親一口得多少錢?歡”
陸東庭哼了一聲,“賠你就是。”
說完,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臀,撈着她將她放坐在梳妝檯上,蘇窈下意識往後伸手去穩住身子,頓時,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護膚品和化妝品紛紛被按倒。
陸東庭剛洗過澡,身上還有溼意,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他很乾淨健康的體味,讓她心神顫動。
她忘了在哪裡看過一句話,大意是,你喜歡這個人的體味,也會喜歡這個人,她沒忘記第一次那晚,陸東庭身上有許多味道,清冽的菸草味,醇厚的酒精味,淡淡的鬚後水味道,還有就是獨屬於他的那股很乾淨的味道了。
就像她說的那樣,她從來不排斥,甚至是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而通常,體味又是荷爾蒙的外在象徵,從呼吸躥入你的每一個毛孔,讓你爲之顫慄,爲之心跳加速。
蘇窈被擡起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陸東庭舌尖攪動着她的口腔,津液撥動的口水聲在安靜的室內,被無限的放大。
陸東庭放開她的脣,沿着她的下顎,一路到鎖骨,最後停在她脖子上方接近耳廓的地方,他頓了頓,因爲遊走在肌膚上的熱度突然消失,蘇窈也稍稍回了神。
她有點猜到他爲什麼要停在那個地方,洗了澡之後,她試了一下新買的香水,洗了澡之後體溫上升,香水的效果也會大大提升。
陸東庭張口在她那處咬了一下,喑啞的嗓音十分性感蠱惑的說:“口不對心。”
“纔沒有……”蘇窈有氣無力的說。
空氣中帶着淡淡縈繞着蘇窈身上的香水味,檸檬香的前調和紅玫瑰香味的中調,香水從來都是性感的從在,它可以是愛情的興奮劑,也可以是情慾的催化劑。
毫無疑問,無論是她的香水味,還是她自身的體香,陸東庭都像蘇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一樣喜歡。
陸東庭脣舌並用,在她身上的敏感點咬扯研磨,蘇窈腿攀着他的腰,嗯啊叫出聲。
陸東庭鼠蹊處一麻,擡起她的腿,撥開那薄薄的一層布料,還未完全將其剝落,便已挺身而入。
飽脹感讓蘇窈下意識夾緊腿,手指從他修剪整潔的頸部插|進發根,緊緊攀住他隨之起伏,一手順着他的胸膛下滑到壁壘分明的腹部。
蘇窈仰着脖子大口喘息,她如同被拋進巨浪滔天的海里,被動的隨波逐流,浪頭一下子打過來,她被淹沒入海,鼻腔灌入海水而無法呼吸,時而頭被露出海面,她就像瀕死的海魚,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陸東庭額頭的汗水順着線條分明的臉廓線條滑落,滴入她白皙的肌膚上。梳妝檯隨着激烈的動作而擺動。
許久,蘇窈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在陸東庭的粗重的喘息中張開嘴脣卻發不出聲音,腳尖繃得直直的。
………………
即便陸東庭後半夜極近溫柔與耐心,蘇窈最後還是敵不過睡意,沉沉的昏睡過去。
一覺睡到快中午,蘇窈看着電子鬧鐘上顯示的時間,嚇了一跳。
蘇窈在現在的崗位上,基本上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因爲陸太太的身份,總經辦的主任,根本不會將跑腿的活給她做,太累的也不行,需要長期加班、工作量極大的項目也不行。
雖然這已經是料想到的結果,但是蘇窈覺得聽人家說閒話,自己心裡也不見得多舒暢。
當然,很多人都覺得,她既然已經嫁給了陸東庭,在家呆着,沒事就去旅旅遊,和閨蜜做做指甲喝喝下午茶,過闊太太的生活比在公司呆着好得多,反正她又不會差那點工資用。
在之前,蘇窈想的是,不工作極容易脫離社會,以後跟陸東庭離婚了,她要怎麼來適應這個社會?
吃了午飯,蘇窈還是去了公司。
下午在錄入文件的時候,覺得小腹有些疼,蘇窈帶着衛生棉去了衛生間,避孕藥對女人的身體危害實在很大,從第一吃避孕藥到現在,幾個月了她只來過兩次例假。
可這天回家的時候,蘇窈驚恐的
tang發現,‘例假’又沒了。
她坐在馬桶上,一股不太好的預感開始從心底滋生,宛若藤蔓,漸漸蔓延,慢慢的將她籠罩,她幾乎換不過氣來。
懷孕了?
她仔細回想,除了婚禮那天,陸東庭第一次戴了套,第二次卻並沒有,她那時候因爲吃避孕導致生理週期紊亂,也不敢再吃了,懷着僥倖心理,難道,真的這麼倒黴就讓她給中了?
蘇窈坐在馬桶上手腳冰涼,眼睛發直的看着對面白得兩眼的牆壁,瓷磚上蔓延的花紋她幾乎看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東庭在外面敲門,“你還沒洗澡?”
“沒……等一下。”蘇窈啞着嗓子答了一句,因爲無措,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
她惱火的將手指插|入髮根。
洗完澡出來,蘇窈手沒什麼力氣的擦着潮溼的頭髮,繞過從衣帽間出來的陸東庭,慢吞吞的走到梳妝檯上坐下。
“怎麼了?”陸東庭走過來,想用手去摸摸她的脖子,被蘇窈靈敏的躲開。
她魂不守舍的搖了搖頭,催促陸東庭:“去洗澡吧。”
浴室裡漸漸傳來嘩嘩的水聲,蘇窈整個人都快放空,如果是懷孕,那她這段時間胃口不好,嗜睡、易疲勞、記性差,所有都說得通了。
她伸出手拿出化妝水,倒了點在手心,剛要往臉上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拿起手機查看孕婦是否適用。
蘇窈被自己的行爲嚇了一跳。
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因爲血液倒流,臉色有些慘白,她真是欲哭無淚,心裡才慌里慌張的想,要是真的有了怎麼辦,她跟陸東庭真是越來越扯不清了……
她僥倖的想,或許只是假孕症狀呢?並不一定是有了,還是等明天買驗孕棒驗一下再說。
這天晚上,陸東庭從書房回來,拉開被子,放輕動作靠近蘇窈,從背後將她擁住。
但雙眼緊閉的她並未睡着,他一靠過來,她渾身都有些僵硬,等陸東庭睡着之後,她睜着眼睛看着門縫下從走廊透進來的燈光,半夜無眠。
第二天中午,蘇窈趁公司午休時間去了兩條街之外的藥店買了幾隻驗孕棒,準備晚上回去使用。
但是下午的時候,陸東庭發短信給她,說今晚要去陸家那邊吃飯,讓她下班之後等着他,跟他一起過去。
蘇窈下了班在辦公室坐着等陸東庭開完會下來,兩人一起乘電梯下樓,直到進電梯的時候他還在講電話,語氣不像是跟下屬說話那樣硬邦邦,語氣還算緩和,蘇窈覺得她應該知道那頭是誰。
蘇窈因爲包裡裝着那幾根驗孕棒,心裡一直都是慌的,她盯着電梯光可鑑人的壁面,眉頭不知不覺皺得緊緊的。
陸東庭突然伸過手來附在她額頭,“怎麼無精打采的,生病了?”
乾燥的手心,從額頭處源源不斷的傳遞着熱量,蘇窈拂開他的手,扯了個笑出來,“沒有,工作有點累。”
陸東庭不甚在意的說:“太累了就別做了。”
“不工作了,那我做什麼呢?”蘇窈嘴角漾起淡淡的笑意,“你要一輩子養着我,讓我當揮金如土的闊太太嗎?沒事就去做Spa、旅行,享受着你提供給我的奢華的物質生活,可是一輩子那麼長,萬一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你覺得等着我的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