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孔雀狻猊
傅凝碧服下玄冥鎮秘製的化瘀丹,傷勢已經大爲好轉,疼痛也減輕不少,於是微微一笑道:“邢姑娘不必着急,我沒什麼大礙,咱們回去再說。”
邢稚鶯察言觀色,並未發現什麼不妥,便也不再勉強。
雲臺峰“賽區”的比試全部落幕,嵩山派、雁蕩派和治劍館實力超羣,瓜分男女各三個晉級席位。
嵩山派本來便是熱門,雁蕩派則是發揮出色,而治劍館純屬黑馬,三派表現無可爭議,理應順利晉級。
少頃三位裁判將文書籤押完畢,還是天部大師朗聲道:“比武較技結果已然確定,我等即刻上稟正義盟諸賢,晉級的六位小友請先在客舍等待,稍後將有正式通知,其餘同仁自行安排,去留皆隨意。”
衆人聞言各自散去,途中不免對各派表現品頭論足,邢稚鶯等人正待動身,卻見伍靖軒和伍蜻蛉走近過來。
先前不少青年才俊目迷五色,對邢稚鶯大獻殷勤,但伍靖軒不在其中,此時只見他一抱拳道:“治劍館和六合堡的朋友請了,邢姑娘和嶽少俠今日大放異彩,人品武功令人心折,傅兄和傅姑娘也堪稱出類拔萃,不知可否交個朋友?”
傅連城先前脆敗伍靖軒手下,這時聽他誇讚,着實有些彆扭。
傅凝碧明知自家兄妹只是陪襯,臉上掛着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邢稚鶯對伍靖軒並無好惡,但顧及傅氏兄妹的感受,當下淺淺一笑道:“承蒙傅兄擡愛,我們受寵若驚。”
“不過今日我們還有要事待辦,日後倘若得空,再主動登門與兩位論交。”
伍靖軒似是一滯,伍蜻蛉則眉毛一挑,撇着小嘴道:“什麼要事這麼着急,剛說一句話便要走,難道我和表哥那麼討人嫌?”
邢稚鶯還沒答話,便聽伍靖軒低斥道:“小妹休得放肆,咳——既然各位要事纏身,今日便不打攪了,咱們玉女峰見。”
邢稚鶯展顏一笑道:“伍少俠通情達理,不愧爲名門之後,那我們先走一步。”
說罷邢稚鶯便挽着傅凝碧的手當先行去,傅凝碧感激之餘又心下惴惴,壓低聲音道:“多謝邢姑娘體諒,是我們拖累你了。”
邢稚鶯不以爲然的道:“傅姑娘見外了,咱們是朋友,我豈能厚此薄彼?”
傅凝碧愈發感激,轉念間只嘆自家兄長太不長進,根本入不了邢稚鶯的法眼,否則一定幫他賣力說合。
伍靖軒和伍蜻蛉被晾在原地,說不尷尬也是自欺欺人,尤其伍蜻蛉怨懟難平,鼓着香腮暗暗運氣。
嶽佳蕾見狀好笑不已,索性乾咳一聲道:“伍姑娘別急,小爺跟你一見投緣,有機會咱們多親近親近。”
伍蜻蛉白了嶽佳蕾一眼道:“虛情假意,口是心非,有本事你把邢姑娘帶來,我纔跟你親近。”
嶽佳蕾一拍胸脯,大剌剌的道:“那有什麼問題,咱們一言爲定,到時候各親近各的,你可別過河拆橋,讓小爺單相思啊。”
伍蜻蛉嫩臉飛紅,輕啐一聲道:“你少風言風語的,總之把人帶來再說。”
嶽佳蕾嘿嘿一笑,又向伍蜻蛉揮手告別,隨後轉身揚長而去,而傅連城早已走在前面。
約摸到了黃昏時分,嶽佳蕾等四人返回聽雨居,邢稚鶯爲傅凝碧推血過宮,催動藥力運行,功行圓滿時天已擦黑。
一起用過晚飯之後,四人左右也是無事,索性擺起四面方城,比拼牌技同時一較運氣。
不知不覺三圈打過,邢稚鶯和傅凝碧的籌碼所剩無幾,嶽佳蕾也只能維持不輸不贏,倒是傅連城贏了個盆滿鉢滿。
眼看邢稚鶯打出一張九條,傅連城霎時滿面反光,啪的一下推倒手牌,眉飛色舞的道:“七對天和,我又贏了!”
邢稚鶯顯然一滯,無奈搖頭道:“我又點炮了,傅公子真會算計,運氣也好得離譜。”
得到邢稚鶯的“誇獎”,傅連城更加樂得暈頭轉向,先前脆敗伍靖軒的沮喪早已煙消雲散,反而頗有“傲視羣雄”的快意。
傅凝碧眼見自家兄長只顧陶醉,直是暗自扶額不已——某些人活該注孤生啊。
正在此時,忽聽門外有人朗聲道:“邢姑娘和嶽少俠可在?我等奉正義盟之命,送交兩位晉級憑信。”
邢稚鶯和嶽佳蕾對視一眼,起身並肩走出房門,只見兩名男子站在院中,看服色都是華山派門下。
兩名男子一同抱拳見禮,邢稚鶯和嶽佳蕾各自還禮,隨後其中一名男子和聲道:“恭喜邢姑娘和嶽少俠晉級,明日早起請上玉女峰報備,午後便要開始下輪武決,咳……這是晉級憑信,請兩位收好。”
另一名男子舉步上前,將兩枚碧玉令牌交給邢稚鶯和嶽佳蕾,邢稚鶯的令牌形如孔雀,嶽佳蕾的令牌則形如狻猊。
先那名男子見兩人收好令牌,微微一笑道:“那我們不打攪了,兩位切莫誤了時辰。”
邢稚鶯心中一動,開口問道:“敢問兩位兄臺,倘若沒有憑信,能上玉女峰觀戰麼?”
先那名男子搖搖頭道:“正義盟早有規約,自今晚酉時起,除去受邀觀戰的貴賓,唯有晉級者允許登上玉女峰。”
邢稚鶯並未意外,嘆口氣道:“好吧,多謝兩位兄臺告知。”
兩名男子欠身致意,跟着告辭離去。邢稚鶯和嶽佳蕾回到屋裡,傅連城和傅凝碧迎上前來。
兄妹二人難掩豔羨之色,只聽傅凝碧感慨的道:“多少青年才俊爲這令牌爭得頭破血流,邢姑娘和嶽小弟雙雙脫穎而出,後續還得再接再厲,最好能包攬那兩個狀元席位。”
邢稚鶯臉上一紅,吐舌嬌笑道:“我可拿不了狀元,因爲打不過餘姐姐。”
嶽佳蕾則意氣風發的道:“承小蠍子吉言,等我拿了武林狀元,便娶你做狀元夫人。”
傅凝碧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啐聲道:“你可給我消停點吧,小小年紀油嘴滑舌,真不知道是跟誰學來的。”
邢稚鶯也白了嶽佳蕾一眼,面現輕哂的道:“反正不是在我家學的,這小毛頭只是記名弟子,等武林大會結束,他愛去哪兒便去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