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修煉這第二幅圖,厲同堅持了一炷香時間,便感覺噁心作嘔,不得不停下。
從第二房屋中找了一隻備用的木桶,厲同張口便吐出一口黑紅相間帶着濃重腥氣的東西。
厲同只看了一眼,便感覺頗爲噁心,連忙放到一旁。
這一口黑紅相間的東西吐出來,厲同感覺自己身體內部一下子強健、輕鬆了許多。
再仔細感受一下,連呼吸的普通氣息都一下子變的清涼宜人,正是內腑功能極好的表現。
這讓厲同不由地有些心中納悶——原以爲第一幅圖的東海神牛煉體辦法已經將自己身體周圍各處都已經練到了極處,沒想到這內臟內還有這樣的沉痾。
若不是有這第二幅圖專門煉體內臟,厲同怕是還以爲之前受的傷當真對身體一點害處也沒有,都已經痊癒。
再仔細想想,若是不煉體內臟,那些丹毒雜質當真能夠清理乾淨嗎?
想到此處,厲同當真有些慶幸了,幸好這第二幅圖幫自己彌補了這近乎致命的缺陷。
明白了這煉體內臟的重要性厲同乾脆也不刻意修煉先天氣芒了,在這小鎮的客棧上住下,專心修煉這納塔蛇族的內臟修煉之法。
而他能夠堅持的時間也漸漸越來越長,一開始是一炷香時間就必定吐出一口穢物,後來一刻鐘纔會吐出一口穢物,又過了數日之後,厲同已經能夠堅持將近半個時辰,而且口中再也不會吐出那噁心的穢物。
然而這似乎還並非這《神體訣》第二幅圖的真正極限所在,厲同雖然不再吐出穢物,但是第四根柱子也並未就此亮起。
看來這第二幅圖還要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方能有所收穫。
明白這一點,厲同也就不再着急,收起了快速練成第二幅圖的心思。
此時,他對自己這些日子的修煉成果也算滿意了。
修爲境界從先天一層變爲先天二層,又收穫了《神體訣》第二幅圖。厲同數次心神內視自己的五臟六腑,發覺自己五臟六腑已經帶上了一種淡淡的金色,宛如金紙一般,在承受能力方面更是完全能夠承受先天氣芒的衝擊。
也就是說,從此之後,先天高手再攻擊他,不要說打不破他外面,便是他內裡的內臟也休想震傷!
內臟變得如此強韌,明顯對他身體各處的提升也都不小,讓他的身體素質再一次有所增強。
結束這一段時日的修煉,厲同再一次開始了遊歷。
穿過涇州府的各個郡城、城鎮,最後到達涇州府城。
入城之前,厲同本打算在涇州府城呆上數日便離開,卻不料剛剛在客棧落下腳,一份請柬便送到了他手上。
“厲同,二更時分,翠紅樓見。”
請柬是大紅色的,字體都是描了金粉的,倒像是什麼大戶人家嫁娶一樣。
厲同放下請柬之後便皺起了眉頭。
“這是誰?想要做什麼?”
知道厲同的真實姓名,是冀州府的人?那倒也未必。
真是冀州府的人之前知道厲同是什麼人,想要結識厲同,那麼必定不會如此沒頭沒尾,至少要客氣許多。
當然,冀州府還有一些人,恐怕不願意結識厲同,只願意派人暗殺厲同。這些人肯定也不會故意打草驚蛇,制服默默積蓄力量,以求給厲同致命一擊。
也就是說,是冀州府的人可能性倒是不大。
比較起來,更像是渭州府的什麼人查明白了厲同的真正身份,要讓厲同過去。看這請柬的口氣,似乎還挺有氣勢。
厲同心內更加不解:渭州府境內哪個家族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哪個家族能夠把他們家族的勢力伸到涇州府來?
要知道厲同一路上都沒有跟蹤者,入城僅僅片刻功夫,對方就已經派人送上了請柬。
就算是涇州府的本地家族也就只能做到這地步了,對方是如此做到的?
那不成自己在渭州府的所作所爲已經傳到了涇州府來?發請柬的的確就是——不對不對,這樣想更不對,渭州府尚且無人知道厲同的真實身份,只能靠猜,這涇州府更不可能知道厲同的真實姓名了……
思來想去不得其解,厲同沉吟片刻,將這請柬隨手拋開,到了客棧門口騎上馬匹便朝着城外行去。
對方這請柬來得莫名其妙,若是真的被動赴約,誰知道那裡有什麼埋伏。厲同對此雖然有些好奇心,但是卻更加知道這是一個大麻煩,因此毫不猶豫地就準備立刻離開涇州府城。
而且,對方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厲同這一離開,對方必定有所行動,到那時候,反而是厲同掌握了主動,能夠一眼看出對方打的是什麼主意。
果不其然,厲同剛剛走出城門,便有數個後天武者騎着快馬飛快跑來,攔在了厲同面前:“厲公子還請留步!我家主人請你等一等!”
厲同冷笑一聲,直接抽出刀來:“你家主人是誰?說出來可活,不說便去死。”
那幾個後天武者頓時面面相覷,擡頭再看,那刀尖上已經綻放出一段嘿喲有的先天氣芒,頓時都有些膽寒。
就是這遲疑的功夫,城內又有三匹駿馬加速而來,攔在了厲同馬前。馬上三名騎士,兩名男子一名女子。
兩名男子中,一名貌似中年,眼中有神,方面大耳,十分威嚴。另一名大約二十歲上下,眼中帶着好奇神色,打量着厲同,似乎在看什麼稀奇物種一般。
與這兩名容貌周正的男子相比,那女子就顯得有些慘不忍睹、滑稽可笑了。
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肉團一樣趴在馬背上,擡起臉來,臉上帶着能把蒼蠅夾死的褶子,偏偏還塗脂抹粉,含了一雙血紅嘴脣,這模樣不是多嘴多舌的媒婆也該是老鴇。
這三人攔在厲同馬前,那老鴇模樣的老女人首先翻身下馬,殷勤地上前,伸手去拉厲同馬頭上的繮繩。
“厲公子這纔來了涇州府,怎麼也不多留片刻,說走就走?我和過先生商議了一下,想着今晚和厲公子好好說說事情,沒想到厲公子這就要走。”
“走得這麼急,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這老鴇模樣的女人陪着笑臉,哈哈笑着說道,幾句話下來,儼然和厲同已經成了熟人一樣。
厲同心中微微一跳,看向了那方面大耳的威嚴中年男子:“過先生?”
那威嚴的中年男子淡淡哼了一聲:“不錯,我就是過先生。厲公子當初自稱過公子,想來也該是見過我的,是不是?”
他這話有些冷,甚至帶有譏諷意味。
厲同淡淡答道:“我從未自稱過公子,我只說過,我有一個朋友叫做過山虎。渭州府那些人不過是將我當做了過山虎罷了,當時我也需要這身份當做掩護,便默認了。”
中年男子冷聲道:“胡說八道!你若不是有意假裝,身上爲何準備假冒的黑芒武器?爲何購買紅顏易老?你這麼做不就是爲了僞裝這件事,以便從此事中得到好處嗎?”
厲同看着他,說道:“你若這麼想,我也改變不了你的想法,只是奉勸你一句,這麼胡思亂想其實很傷腦子。”
“放肆!”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腳下一踏,整個人從馬上騰空而起,手上綻放出一片黑色的先天氣芒朝着厲同抓了過來!
厲同冷哼一聲,長刀一揮,刀上的黑色氣芒便朝着那中年男子迎了上去。
中年男子毫不在意地身體在空中停滯,隨後身影一閃,完全避過厲同的刀芒,再一次朝着厲同抓過來。
厲同臉色變的慎重起來,這中年男子不借助任何物品,伸手打出的便是黑色先天氣芒,這和左家那老者打出的火焰屬性的先天氣芒幾乎一模一樣,這說明這人至少也是先天七層的高手,厲同需要慎重對待。
腳下在馬鞍上用力一踏,厲同倒飛着躍出馬背,避開了中年男子對自己的攻擊。
“小子還真有些門道,怪不得能夠初入先天便可以幹掉一名先天七層的武者。”中年男子盯着厲同,開口說道。
厲同淡淡一笑:“你若是願意,我今天也可以在治理幹掉你,保準你滿意!”
中年男子冷冷盯着他,轉頭對那老鴇一樣的女子說道:“他手上的黑芒武器是真的,功法路數卻半點沒有過夫人傳授的影子,這人應該是殺了過家的人,纔得到黑芒武器。”
那老鴇一樣的女人聞言,臉上笑容收斂,冷聲道:“既然如此,此人必須血債血償才行!”
那面帶好奇、還沒說話的年輕人卻說道:“這把刀說起來也不是什麼珍惜東西,會不會是碰巧了?”
老鴇一樣的女人連忙賠笑道:“過公子,您有所不知,這黑芒武器畢竟有黑芒武器的獨特之處,過先生認得出來,這就說明這的確是黑芒武器而並非其他。”
那中年人卻點點頭:“裡火說的也有可能,不可不察。”
說完又看向了厲同:“小子,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告訴我這武器你是如何得到的。你口中的那個過山虎,我可以確定過夫人的子子孫孫中絕無此人,你就不要亂編什麼姓名惑人耳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