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林立的市中心,哪裡來的螞蟻窩給秦亦掏?
他從頂樓下來,就撞見朝夕趴桌上呼呼的睡得香甜。
沒多想,順手拿了掛在椅子上的外套給她披上。
他動作很輕,低垂的眸子裡柔光四溢,簡直像t市媒體傳言中那個秦亦的孿生兄弟!
當時,除了不在場的衛凡,綜管部另外三雙眼睛看得發直!
這還不算什麼!
精彩部分是,秦總正準備吩咐藍小元2點半和企劃部的開會事宜,慕朝夕忽然含糊的開口喚他,說:“秦亦,我的龍快化了,螞蟻……快把滅蟻藥拿出來,掏它們的老窩……”
藍小元睜大了水靈靈的黑眼睛,驚奇的目光來回在他二人之間掃視。
王道欲言又止,本來很想問個所以然,藉機打趣什麼的,愣是被秦亦涼颼颼的眼色望得憋回全部的好奇心。
遠處,站在落地窗前曬太陽的黎佑端着杯咖啡,捏着下巴微微笑,疑似自言自語,“掏螞蟻窩?真是不錯的回憶。”
於是到了2點半,秦亦帶着藍小元去開會,黎佑去南方悅,綜管部裡,慕朝夕被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王道調侃得擡不起頭,捂着心口發誓,以後再也不在部門裡打瞌睡了!
……
王道在放肆將她打趣一番後,功成身退,開始埋首在堆積成山的資料堆裡,像臺刁鑽的掃描儀,逐一對每個部門上個月的業績做精密的掃視和歸檔。
而身在快節奏的金融區中心,慕朝夕作爲幸運的異類,與高強度的工作壓力完全絕緣。
本就是不受管束的人,不能隨性的和小提琴爲伴,很快就讓她回到最初磨皮擦癢的狀態。
2點半到3點半,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雖說只是掛名上班,可每天這樣也很要命啊!
朝夕想跟雲菲菲討論下翹班的可行性,拿出手機才發現從午飯到現在,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開機後,數條短信一併彈出……
簡寧:我4點左右到t市,你和菲菲來機場接我。
簡寧:大白天的關機做什麼?
簡寧:我到了,你居然還不開機,第一天上班了不起啊!
慕朝夕看得一噎,口口聲聲說死都不會來t市的小妖女……到底還是來了!
……
下午,3點還差一刻鐘。
雲菲菲化身接機小妹,跟前推着一個空空的行李架,翹首等在國內航線的接機大廳。
自l市飛來的航班降落有十分鐘了,人潮自通道涌出,幾個樂迷在這時將她認了出來,興高采烈的求籤名求合影!
雲菲菲來者不拒,在手機攝頭下大方展露笑顏,比出俗氣的‘v’手勢。
正投入着,高跟鞋鏗鏘的聲音由遠及近,止在她跟前。
她擡目一看,簡寧大小姐駕到!
面前的女孩兒二十出頭,周身穿戴着價值不菲的奢侈品,如同她這個人,漂亮得凌厲而不真實。
將她遠觀膜拜很容易,說到靠近,還須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平。
她一出現就自動成爲現場的焦點,吸引周遭目光無數。
身材嬌好,氣質不凡,還帶着墨鏡……明星麼?
越看越像!
雲菲菲收起被粉絲刷出來的成就感,漾着悅色的臉上有殷勤,內涵的調笑更濃郁,“不是說不稀罕來嗎,怎麼還是來了?女人啊,果真是善變的動物。”
簡寧高傲的冷笑了聲,摘下墨鏡,露出她那雙能夠輕而易舉蠱惑人心的美眸,“t市是蘇家的秦家的方家的還是成了你雲家的,你和朝夕能來,我就不能來?”
“哎喲喲!哪裡的話,您老大駕光臨,小的們高興都來不及!”雲菲菲切換到假惺惺的狗腿模式,又見她除了掛在臂彎裡的天價鉑金包,再無其他行禮,乾脆的將面前的小推車嫌棄的棄到一邊,“瞧着大小姐的樣子,沒打算多呆?”
簡寧假意嗔了她一眼,“穿的用的在哪裡不能買?你什麼時候見我出行大包小包過。”
就是說要住一段時間咯?
雲菲菲長嘆一口老氣,“有錢人就是任性!”
簡寧不否認,“走吧,去市中心找家靠譜的中介。”
說完先邁開腳步,每一步都走出趾高氣昂生人勿近的高貴範兒!
格調是天生的,只因生得太明豔,加上一張純天然挺鼻尖下巴大眼睛組成的臉,不注意看,真的很某寶同款!
認識她的人知道她就是雷厲風行的傲嬌大小姐,不認識她的,還以爲是被哪個金主包下的金絲雀,脾氣忒差,性子忒傲了!
“你找中介幹嘛?”雲菲菲跟在她身後,一陣兒無解,“你沒收到我給你發的信息麼?”
她們三人在國外一直很要好,簡寧應該是第一次到t市,自然要與她還有朝夕住在一塊兒。
簡寧頭都懶得回,小鼻子哼哼着說:“我向來不喜歡羣居生活,dark那種公共宿舍你和朝夕慢慢住着吧,找中介當然是看房了,全世界的酒店都不衛生,要住自然是住自己家才安逸放心,希望今天能定下來。”
“買房?你要長住t市?”雲菲菲是震驚的。
“怎麼?”簡寧頓下步子,扭頭看她,光華盈盈流轉的眸子裡泛出質問。
雲菲菲連忙壓低聲音,“不是……我跟你說啊,t市的記者可瘋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和那個誰結婚了,你挨這兒買十套房子都住不安穩!”
話剛說完,就在二人身側,掛在方柱上的電視屏里正播送一則娛樂新聞:方天賜和影壇新人的緋聞熱熱鬧鬧的炒了兩個月,終於在昨天晚上被記者拍到二人進入酒店的清晰照片。
直至早上九點,兩人才分別離開,戀情浮出水面,秦朝工作室和南方悅緊急闢謠,卻是越描越黑。
解釋,等於掩飾。
粗粗瞄完這則新聞,雲菲菲扯着脣角僵了笑,方天賜啊方天賜,給簡寧戴綠帽子,試問這天下你不死,誰死呢?
簡寧也笑,淡淡然欣賞着屏幕裡小影星的臉和背景的酒店,意味深長道:“你看,我就說酒店不乾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