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鐵甲咒
將近全校一半的學生參加了弗立維教授的講座，講座結束後同時離開教室，造成了肉眼可見的擁堵，現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擠滿了人。
人頭攢動，看着一時半會兒散不開的人羣，洛倫和赫敏索性不走了。兩人倚靠在牆邊，看着人羣緩慢流動，談論着剛剛的收穫。
赫敏兩隻手把筆記本護在胸前，有些懊惱的說道：“這就是我學習魔咒的速度很快，但施法效果卻平平無奇的原因。”
她很快擺脫懊惱的情緒，目光變得熱切而激動：“弗立維教授的話讓我想通了，我應該摸索適合自己的施法方式，而不是恪守書上的內容。”
“千百遍的重複練習才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式，這太花時間了，不可能每個魔咒都這麼做。”洛倫勸道，“選定適合幾個自己的魔咒吧。”
“我會的。”赫敏揚起下巴，小臉上是躍躍欲試的表情。
其他聽了講座的小巫師也都有類似的想法，選定一個，或者幾個最適合自己的魔咒，持之以恆地重複，千遍萬遍的重複，探索出最適合自己的施法方式。
然後，好好地在其他小巫師面前炫耀！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沒去聽講座的一些高年級學生圍坐在迪安身邊，聽他轉述聽到的內容。
珀西饒有興致的聽完了迪安轉述的講座內容，略有些感慨地說道：“如果我在二年級時聽到這些，我一定把所有課餘時間都用來練習魔咒。”
迪安疑惑道：“現在開始練習不行嗎？”
珀西輕輕笑了笑，收起桌上下午才完成的魔法史論文《妖精叛亂對基礎貨幣體系的重大影響》，十英寸的羊皮紙還有五英寸的附頁。這只是他衆多作業的一部分。
在珀西看來，如果想進入魔法部，並且得到上司的重用，擁有光明的前途，需要儘可能多的取得N.E.W.T.s考試證書。
“等你升到高年級後，就會明白，需要忙碌的不只有魔咒。”珀西臉上帶着自以爲內涵豐富的笑容。
喬治笑着揶揄道：“還有研讀《級長怎樣獲得權力》。”
弗雷德接上：“還有和女孩約會！”
珀西臉上掛滿了黑線，接着迅速轉變爲惱怒，他伸手要教訓教訓這兩個沒禮貌的弟弟。雙胞胎兄弟大叫一聲後跑開了。
洛倫和赫敏從休息室入口爬進來，商討着專注練習哪些魔咒。進門就看見小巫師們三五成羣地坐在一起，同樣商討魔咒的選擇。
“照明咒！我也想讓光團表演歌舞劇，弗立維教授今天的表演太美了！”說話的是一位一年級的小女巫。
“我也是我也是！”旁邊的小女巫贊同道。
羅恩和納威在掰手指數他們掌握的魔咒，似乎要從中挑出一個來。這樣的環境裡，悠閒地坐在一旁下巫師棋的哈利和西莫就非常顯眼了。
“前進。”西莫指了指他面前的棋子，於是手指大小的白王后棋子走下王座，拎起座椅砸碎了黑騎士的馬。
赫敏被驚得一激靈，懵懵的表情有些可愛。
洛倫在兩人身旁坐下：“你們選好專注練習的魔咒了？”
“我還用選嗎？”西莫理直氣壯地反問道，看見幾人瞭然的表情，滿意地點點頭，“我已經計劃好了，下次直接向弗立維教授請教霹靂爆炸。再沒有比這更適合我的魔咒了。”
聞言，洛倫和赫敏都忍不住笑起來。
“哈利，你呢？”赫敏問道。
“我選的繳械咒，”哈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什麼理由，就是覺得很合適，我用起來很順手。”
來回跑了幾趟的雙胞胎終於甩開珀西的追擊，路過幾人時聽到對話，嘻嘻哈哈地坐下來喘氣。
“沒錯，西莫，伱就適合幹這個。”
說着，喬治和弗雷德坐下來對西莫一通指點，讓本來優勢平推的局面變得焦灼起來。
洛倫好奇地問雙胞胎兄弟：“你們呢？有什麼想專注練習的魔咒嗎？”
兩人一人一句答道：
“雖然珀西是在假裝成熟。”
“但他說的沒錯，很多事情比魔咒重要。”
他們又指揮了幾步，結果就是現在哈利莫名其妙成了優勢方。
西莫被折磨得一臉痛苦，他惱怒地拍開兩人搗亂的手，重新接過指揮權……
接下來的幾天，小巫師羣體都在熱火朝天地討論着各種魔咒的優劣，暢想他們完全掌握魔咒後的情景。弗立維教授帶起了一陣練習魔咒的熱潮，公共休息室角落，廢棄教室裡，黑湖邊上，到處閃耀着魔力的光輝。
赫敏在某資深人士的建議下，把鐵甲咒選爲了重點練習的魔咒，沒有漂亮瑰麗的光影，也沒有炫酷強大的威力。有的是滿滿的安全感。
洛倫着重練習的也是鐵甲咒，不過他追求的不是找到最契合自己的施法方式，三無金手指早就幫他完成了。他希望在漫長的練習過程中，鐵甲咒能完成某種昇華，類似於【門戶洞開】昇華爲【霹靂洞穿】。
奇幻之書的格鬥練習室。
弗拉梅爾這次扮演的決鬥對象是一位面容冷峻，姿態優雅的純血巫師，他的一舉一動都保留着貴族的教養，臉上帶着禮貌卻毫無溫度的笑容。
嘴角輕微勾起，弗拉梅爾握着魔杖朝右前方指去：“【粉身碎骨】”
散發着危險氣息的魔咒光芒迸射而去。
“【盔甲護身】”洛倫熟練地將魔咒彈反回去，並向左側走位。
兩人不停交手，魔咒的光芒在碰撞中四處彈射，擊打在教室的牆壁上。
“【昏昏倒地】”
“【盔甲護身】”
施咒，彈反。
“【粉身碎骨】”
“【盔甲護身】”
施咒，彈反。
這樣的劇情反覆上演。
弗拉梅爾扮演的黑巫師仍舊履行着自己的職責，維持着貴族風度。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滿。
暑假裡決鬥練習時，弗拉梅爾就明確提出過，洛倫對彈反的執着是個壞習慣。後續幾次交手這個習慣減輕了很多，現在看來，老毛病又犯了。 爲了糾正洛倫這個習慣，弗拉梅爾不再嚴格扮演貴族黑巫師，對他恭謹有禮的戰術策略做了調整。又回到以前攻擊壓制，上壓力，逼迫洛倫犯錯的節奏。
只要洛倫沉迷於彈反，就會在無盡的攻擊浪潮裡被壓得喘不過氣，最終出錯。而現在出錯的結果不再是以前的擊退咒或者束縛咒，而是粉碎咒！
“【粉身碎骨】【粉身碎骨】【粉身碎骨】”弗拉梅爾連續三次攻擊，呈品字形襲向對面。
“【盔甲護身】”洛倫側身躲過其中兩道魔咒，用鐵甲咒彈反一道。
眼看這兩道即將落空，他一個【幻影顯形】閃爍至魔咒行進路線上，再凝出一個鐵甲咒擋住一道。而後再一次重複上述操作，把三道粉碎咒全部用鐵甲咒擋下來。
就特喵離譜！弗拉梅爾氣得維持不住僞裝的形體，身上一陣光芒流轉，露出本來面目。
他指着洛倫罵道：“你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本來一次【幻影顯形】能全部躲開的攻擊，你一定要用鐵甲咒接住！”
“是不是覺得你很厲害？”
“你覺得真實戰鬥中，你有幾次機會接住對面的魔咒？啊？”
“如果粉碎咒換成索命咒……”
洛倫低着頭，默默地把所有叱罵收下，實戰訓練這麼浪，被罵是他應得的。
等到弗拉梅爾發泄一陣消氣後，洛倫才一五一十地把練習鐵甲咒的緣由講出來：他想在實戰中把鐵甲咒推向昇華。
弗拉梅爾聽得眉毛微微抽搐……居然想靠着天賦強行推演魔咒，你以爲你是誰，梅林嗎？
但一想這人有過成功的經歷，還有那幾百年難遇的出色天賦……
弗拉梅爾更加頭疼了，他嘆了口氣：“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魔咒的創造發明，應該是在你熟悉魔咒原理後，再向着你預想的方向推演。”
洛倫低着頭，盯着自己的鞋子，沉默不語。
明白了，不把南牆撞個頭破血流是不會放棄的。弗拉梅爾覺得讓他試試也沒什麼不可：“就算你想靠天賦推，但是你自己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魔咒又該怎麼演化呢？”
“你還記得你無意中創造出【霹靂洞穿】的經歷嗎？開門咒的底色加上你長期的，對爆炸的期望，最終在意圖突破巨怪防禦時引動長期的積累，創造出這個兼具爆炸和洞穿特性的魔咒。”
弗拉梅爾問道：“想要鐵甲咒昇華，你心中必須有對它效果的期待。洛倫，你對鐵甲咒有像爆炸一樣的期望嗎？”
這句話像是照亮洛倫心底的靈光一樣，徹底解開了他的疑惑。
不只是開門咒和鐵甲咒，洛倫練習過很多魔咒，尤其是暑假裡被赫敏帶着練習了千百遍的守護神咒。但沒有任何一個魔咒出現像【門戶洞開】一樣的昇華，這是因爲洛倫對這些魔咒沒有期待，足以引發變動的強烈期待。
洛倫隱隱抓住一絲靈光，但要將靈光化爲現實，需要暫時放一放。他現在要爲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做準備。
霍格沃茲9月1號開學，現在已經是第三週了，一個普通又不普通的日子就在第三週。
爲人準備生日禮物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如果是普通朋友，大可以隨便挑一本書，一支筆，再敷衍一點，可以購買蜂蜜公爵糖果店專門推出的生日禮盒。
但如果你和即將過生日的朋友關係親密，送禮物的事情就變得困難起來。太簡單的禮物顯得敷衍，書本，羽毛筆又太普通。非同一般，又能體現心意的禮物總要花費心思。
星期五晚上。
洛倫在公共休息室角落找到雙胞胎兄弟時，他們正對着一盒帶有微弱魔力的太妃糖發呆。
“我無比確信，我們不小心幾種膨脹魔藥和太妃糖混在一起做出來的東西，是個美妙的好玩意兒。”喬治低聲說道。
弗雷德苦惱地接上：“但是除了第一次巧合做出來的產物，我們後面配製的都沒有這種效果。”
“難道只能盲目嘗試嗎？”
“那花費將會是一筆天文數字。”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嘆氣：“唉~”
洛倫腳步輕盈地走到兩人身後，蹲下來看着閃耀微弱魔力光芒的太妃糖，疑惑問道：“肥舌太妃糖？”
雙胞胎眼裡綻放出亮光：“好名字！簡直像是量身定製一樣！”
“但是！”弗雷德聲音響亮。
他們轉過來，伸長手臂勾搭住洛倫的肩膀。
喬治問道：“我們還沒用這個產品整蠱過誰，你是怎麼知道它的作用的。”
洛倫攤開小手解釋道：“魔藥，不同的魔藥有不同的特性。我看出這塊太妃糖上有幾種針對舌頭的膨脹藥劑，大概猜到了作用。”
喬治第一反應不是配方有辦法了，而是滿臉惋惜地說道：“魔藥知識詛咒了你，你以後無法體會我們做出來的美妙糖果了。”
弗雷德深以爲然地點頭，可惜了，他們以後都騙不到洛倫吃糖果。
“羅恩一年級就提醒過所有人，不能吃你們給的任何東西。”洛倫表示兩人的信譽早就是負數了。
喬治和弗雷德不願多談世人對他們的誤解，把話題拉回正軌。
弗雷德滿懷希冀地問道：“洛倫，你能幫我們分析出太妃糖裡幾種魔藥藥劑的含量嗎？”
喬治一臉嚴肅：“這對我們無比重要。”
“不用成品藥劑，只用毒蠅傘的菌子，七月摘下的牛角茄的瓤……”洛倫把精簡過的配方念出來。
哪怕沒有他的幫助，雙胞胎爲了節省實驗成本，也會挑選膨脹藥劑的幾種主要材料嘗試，多試幾次就能做出來。
雙胞胎把配方記在本子上，表情激動，如獲至寶一樣。
“等我們量產肥舌太妃糖，你想吃多少我們做多少，管夠！”喬治感恩地說道。
恩將仇報，謝謝你哦……
“不用了，我想借你們的活點地圖用。”洛倫說出了找他們的目的。
弗雷德爽快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老舊的羊皮紙，磨損得厲害。整整齊齊地疊放着，看得出兩人對它很愛惜。
“雖然不清楚你怎麼知道活點地圖的，你和我們是同一類人，但喬治和弗雷德願意信任你。”
“現在跟我們念——”
“我莊嚴宣誓，我不幹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