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雨桐只得跟過去, 大廳多的那塊大石頭和陸續下來的小石頭被兩人合力滅掉, 石頭雨沒持續多久便停下來, 衆人得以喘息。
“什麼味道, 真難聞!”人羣傳來一聲刁蠻聲音, 雨桐看衆人眼睛集中在自己身上, 知道自己引氣入體時排除來的髒東西。
“不好意思啊,我這就去洗洗”雨桐快速離開大廳,去衛生間梳洗,好在水還有,而且溫度剛剛好, 草草洗了洗, 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帶,只得把裡面的衣服換了,再次穿上那件來時的衣服,不好聞也湊合了。
出來直接去了外面,外面天還黑着,遠遠還可以看到星星點點帶着餘火的光點。這裡一片寂靜, 洛川機場有幾處着火點在撲救, 私人機場也有兩架飛機損失, 那羣人正在討論離不離開的問題。
雨桐走進大廳想離開, “你先別走,再等等, 我覺得應該還有事情發生”韓沐塵在空間道。
“接下來會是什麼?地震嗎?”雨桐剛說完, 感覺地在震動, 她真想打自己嘴巴,怎麼說什麼什麼就來!
遠處傳來轟鳴聲,大地在震撼,大廳裡再次傳來尖叫和哭號!雨桐死死抓住一處欄杆,任由自己被搖晃,玻璃的破裂聲一片片響起,物品的倒落撞擊聲不絕於耳,鋼結構的框架在扭曲,傳來崩塌聲。雨桐抱着欄杆一下子被甩了出去,原來欄杆斷了。
人重重跌落到樓梯底下,房頂傾斜下來,雨桐爬起再倒下,大廳中間地面開裂並塌陷,自己只能先出去,她距離門口很近,這個門口是面臨停機場的門口,臺階就在眼前,可是腳下的一片片瓷磚太過光滑,雨桐的倆手已經被扎的滿手是血。
終於抓住門把手,人借力出了大廳,外面的飛機有的撞擊在一起,有的傾進裂縫中,雨桐趁着搖晃間歇找好路,跑去停機場找好位置,拿出飛機爬上去,啓動,一陣劇烈搖晃,飛機划向前面,好在沒東西,不然非撞上不可!飛機在搖晃中慢慢飛離地面,離開地面的飛機終於平穩下來,雨桐擦了一把手上的血,透過窗戶,她看到那個叫英傑的男子帶着一位老人奔向一架飛機,後面跌跌撞撞跟上來一批人,大廳已經剩了框架。
機場上能用的飛機也不過剩了三架,人有三十多個,怎麼也不會放下。雨桐看那男子看向她這邊,然後指着身邊的人,說着什麼,不用聽也知道讓她帶上幾個。
這種新型小飛機最多能乘坐八人,加上司機九人,每架只有裝到九人才能全部帶走。雨桐嘆口氣把飛機慢慢落下,人羣跑來幾人,雨桐這裡一打開門,人就爬上來,此時震動基本停止,但看人們用恐懼的眼神看遠處,就知道下一波正在醞釀。
人上來的速度很快,孟英傑讓雨桐的飛機上了七個人便示意她起飛。機艙裡的七人亂哄哄,雨桐皺眉。雨桐啓動飛機,眼看着那邊三架飛機也正在飛起。
“媽,快讓那女的換換衣服,什麼味道!臭死啦!”
“美娜,不許胡說!咱們應該感謝小姑娘,不然哪裡走得了!”
“媽!”女孩子的嬌嗔拉了好長!雨桐也不去理會那些人,她看到外面建築物在搖晃中倒塌,遠處的海灣捲起白浪,正向外推進,海嘯還是海面上升?
兩個都不好,眼下只能離開這裡,自己的家在西部,設定航線,一路向西。後面的人漸漸安靜下來,緊張後就是萎靡。話筒裡突然傳來一個男子聲音:“你要去哪裡?你的航線設定的是西部嗎?”是孟英傑的聲音。
雨桐點開對話:“我家在西部寧川市,我要回家”
沒等對方回話,後面女子喊道:“不行,我們去北部達旺,我們要去找我爸爸、哥哥,那裡有軍隊,會保護我們”
“寧川怕是凶多吉少,你跟我們一起走吧!”男子道。
“我必須先回家看看,那裡有我的父母,如果你們一定要去達旺,咱們只能找地方分開”
“好吧!咱們先走,你把路線調整一下,設定在河口市,那裡是中間位置,咱們到了再定,速度先選低速,以防萬一”
“好,但我的主意不會更改”雨桐關上對話調好速度和位置。後面傳來低低怒罵聲和女人開導聲。雨桐真想一腳把他們踢出去,救了他們還整這個!早知道自己走人了!
飛機飛的不高,黑夜看不清下面,只有不時出現的着火點。以前有如璀璨明珠般的城市陷入一片黑暗。四架飛機前後呼應,空中偶爾也能看到其他飛機低飛,飛的速度都不快,他們也是怕再次降落隕石雨。
黎明來的很遲,比以往晚上一個多小時,等天亮以後大家纔看到下面有村鎮的地方基本上一片廢墟,大地龜裂成蜘蛛網狀,偶爾還有大面積塌陷。雨桐嘆息和心焦,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如何了?
中間草草吃了幾口乾糧,後面的人什麼也沒帶只能餓着,因爲雨桐吃也是偷着吃點。他們已經飛出三千多裡地,速度恢復正常,下面基本情況一樣。後面的人再也忍受不住,又渴又餓還要解決生理問題。這個真沒辦法將就,雨桐只好與男子溝通,在前面的鎮子降落。
飛機降落的聲音引來下面人的注意。一羣羣人從不同角落衝出來奔向他們,雨桐一看根本不行,等人過來想走萬難!看到打開艙門的人馬上喝道:“都別下去!”
“要你管!”叫美娜的女子狠瞪了她一眼,自顧打開艙門跳下去,高跟鞋一下子崴了腳,雨桐看沒下去的幾人道:“你們自己看過來的那羣人,如果他們圍上來,咱們誰也別想走的了!你們自己看着辦”
正要下去的婦人停下腳步朝美娜喊道:“快上來!”美娜在下面堅持喊着什麼。雨桐無視,婦人只好跳下去用身體幫着遮掩讓女兒快點解決。人羣越來越接近,雨桐看了一眼向上爬的母女,上面的人也急着往上拽,話筒裡傳來讓他起飛的聲音,其餘三架飛機徐徐起飛。
雨桐立刻按上起飛鍵,螺旋槳的轟鳴聲讓兩人不顧形象地爬上來,跑來的人剛剛抓住婦人的一隻鞋子,飛機上升起來,衆人才鬆口氣。艙裡傳來美娜痛苦呼叫聲,和一個溫和女孩的安慰聲。
“佳慧,看好美娜,剛纔多危險,要是再晚一點,咱們誰也走不了了!”艙裡另一個婦人道。
“大嫂說的是。美娜讓我們慣壞了!”婦人忙道。前面飛機在一塊空地上落下,雨桐也跟着降落,人都走了出來,雨桐才仔細看了這羣人,裡面有八個婦人,六個少女,五個老年男子,六個中年男人,八個青年男子,三個半大孩子一男兩女。
自己飛機上七人三男四女,美娜母女她是見識過了,另一對母女卻是一副沉着冷靜的表情,尤其那個女孩,跟她年齡相仿,下了飛機向雨桐道:“謝謝!我叫美琪”
“不用客氣!諸葛雨桐!”雨桐點點頭道。看那些人聚在一起相互說什什麼,不時望向她這裡。雨桐自顧看着周圍,地面如果走車基本不可能,裂縫太多,車根本過不去,除非帶着能支撐車載重的踏板,還得能伸縮,不然帶着也是個麻煩。而且很多裂縫裡涌出水和泥沙。
地裡的莊稼還沒成熟,有的被隕石破壞的一塊塊,雨桐去地裡掰了幾個玉米就地找了一些柴草樹枝點燃燒玉米,偶爾還伴隨着小的震動。那邊的人好像得出結論,孟英傑和一位中年男子過來,其餘人到附近玉米地掰玉米撿柴。
雨桐看了一眼走過來兩人,接着烤玉米。孟英傑拿了一個玉米插上樹枝也烤起來。中年男子臉上不快一晃而過,笑着蹲到雨桐對面道:“還沒來的急謝謝你呢!我叫孟令則”
“諸葛雨桐,孟叔叔你們商量好了嗎?”
對於雨桐的淡定,孟令則表示無力,也原諒她的無知,在上層圈子誰見了他不尊敬?而這個女孩明顯不知道他是誰。“雨桐,你也看到了地面情況,汽車暫時走不了,我們還是希望你跟我們一起走”
雨桐搖頭:“我必須回家看到我的家人”
“路上你也看到了,這麼大的破壞力倖存下來的人很少,你就是回家了,可能也是無家可歸,再說你的飛機能保住嗎?我們不動心思不代表別人不動心思,怕到時候你連個容身的地方都沒有”
“不管結果如何,我必須先回家”雨桐說完作勢再也不想張嘴。孟令則臉沉了沉,看了一眼孟英傑起身離開。
“我叔叔說的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們這麼多人,要是他們來硬的我怕幫不了你,你自己真要堅持就當心點”男子聲音很低,頭低垂着讓別人看不到他在說話。
“哼!真是好人難做!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當時就不該帶上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人”
“對不起,但是人在面臨生死的時候都有自私的一面,如果你堅持回家,不如我看看誰願意做你的飛機跟過去,如果能有七人願意跟着,那你可以回去,到時候他們自己再轉回達旺基地,這樣可不可以?”
“那豈不我沒了自己的飛機?”
“你可以把家人安置好了送他們回去,如果捨不得飛機,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你看如何?”
雨桐考慮後也只能如此,但願能有七人願意跟她回去,“你先問問能不能湊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