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然想了想還是壓下了心裡的火,用盡可能平和的語調跟容顏說道:“小顏,我知道你是氣我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可別光顧着氣我,就引火燒身,連城那種人可不是你能駕馭的。他對女人都是玩玩,可不會認真的。”
瞧這話多有情誼?可這是從郎然的嘴裡出來的,就好笑了。
“他對女人都是玩玩,你對女人呢?欺騙?還是背叛?”容顏毫不留情的譏諷了他一句。
郎然臉色一僵,看看她又看看陳婕,半天才說了一句:“小顏,我們之間的事呢,我打算忙過這段時間跟你好好做個了結。你知道最近我工作忙的很,沒時間分心處理這些。”
容顏聽到這話也怔了一下,倒沒想到郎然還能說出做個了結的話。
“可以。我等你來跟我了結。”稍微一想,容顏給出了這樣的答案。她現在真沒有太多的功夫去理會跟郎然之間的糾紛。不是她想拖,只是現在要頭疼連城的事情,畢竟保住工作,多掙錢纔是正道不是嗎?
郎然聽了這話,好像也沒打算再多做糾纏。點了點頭就道:“恩,這就好。總之小顏,不管做成做不成夫妻,我們都還是朋友是吧?”
他提了一個相當俗套的命題,容顏現在並不想去想這個命題是否能成立。
“朋友不朋友的暫時我不想談。現在,麻煩你二讓開,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是真不想看這二個人杵在自己面前,而且,她也沒時間再跟他們墨跡了。要是遲到了,到時候又要招來杜月的廢話。
她一甩包,直接將包拍到了郎然的胳膊上示意他讓開。郎然被她這麼一拍正好又拍到疼的地方,一陣齜牙咧嘴,火氣上頭,可剛‘哎’了一聲準備說幾句。就被陳婕悄悄的扯了一下胳膊。示意他閉嘴。
二人在後面嘀嘀咕咕,容顏也懶得再理。時間已經不早了。去到醫院還沒有直達的公交,下了車還要走二站路,她還真的抓緊了。
早上這個點,這條街上人已經不少了,都是來去匆匆的上班族。容顏悶頭往前趕路,並沒有多看周圍的情況,只一心想着不要遲到了。
可哪知道,在轉過一個街角的時候,出事了。
一輛灰色的吉利轎車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躥出來,開車的就跟沒長眼睛一樣,任由着那車信馬由繮的衝容顏直衝過來。
容顏本就是低着頭趕路,事先壓根沒注意到什麼異樣狀況。等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那車已經距離她不到二米了。
驚慌失措中,她本能的往旁邊一閃,可那車似突然加速就這麼朝着她的方向衝了過來。
“啊……”
容顏驚叫了一聲,被撞之前看到的最後一眼就是這車破敗不堪的車頭部位。
郎然接到110給他打來的電話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他慌里慌張的跑到醫院,一看躺在牀上頭上,腿上都纏着紗布的容顏,皺了眉。
他來之前,心裡是 很緊張的。事實上,他倒真喜歡這一撞把容顏給撞死了纔好。這樣的話,那房子當然沒人跟他爭了。而且,這一切也不是他出面安排的。真要查到他們頭上來,到最後也是陳婕那個娘們進去。跟他可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陳婕又是個孕婦,警察也不會爲難孩子,所以他的兒子肯定又是沒有問題的。這樣一算,他和他兒子都不會有問題,而且還獨佔了房子。至於陳婕,這女人,其實想想,沒有也沒什麼。
這是郎然的如意算盤,所以一看到容顏竟然沒死,他的心可以說是拔涼拔涼的。
可不管心裡怎麼樣,臉上他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副體貼丈夫的樣子來在容顏牀邊撕心裂肺了一陣,又問清楚了容顏的傷情。
容顏傷的不算重也不算很輕。頭部有輕微的腦震盪,腿部小腿骨折了。另有幾處擦傷。醫生敘述這些的時候,郎然聽着心不在焉的,心裡總遺憾着她怎麼沒死呢。
當然有這種心思的也不只是他,還有陳婕。等醫生們都出去之後,陳婕才盯着容顏的臉恨恨的說了一句:“我真希望她死了最好。”
“那你不交代那人使點勁。”郎然接了一句,頗有些埋怨。
陳婕不高興的回瞪了他一眼:“你說的輕巧,使點勁就真撞死了。那車雖然個報廢很久的車,人也是靠得住的人。但是這真要出人命了,警察可就真下死勁查了。哪能像一樁簡單的交通肇事那麼容易糊弄過去。郎然,你可不會真希望我被抓吧?”
郎然心裡一擰,暗恨這女人精明的讓人討厭。
“我沒那麼想,你別多心。反正人都是你找的,你注意收好尾就行了。”郎然悶悶的交代一句。
陳婕這才頗爲得意的笑了笑:“要說還是我聰明。今天早上我拉着你來她家門口晃了一圈,她怎麼懷疑也懷疑不到我們頭上來。這就是不在場的證據。”
“是,就你最聰明。”郎然回她一句。心裡卻總覺得一個女人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
陳婕在這裡沒呆多久就回去了。像郎然說的那樣,她還有一些收尾的事情要做。找人辦事的事情都不容易,好在最近她的確認識了一個能力很大的人。這纔有了今天這事。
這些她沒告訴郎然,覺得沒必要。她總歸要替自己多打算打算,多留幾條路不是?
她想的這些郎然都不知道。郎然心裡想的是,等杜月殺到這裡來的時候,他該說什麼話比較好。
容顏是傍晚十分才醒過來的。睜眼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郎然。這男人臉上掛着一臉的關切樣。
“小顏,你醒了?你沒事就好。菩薩保佑。”
他的樣子無比虔誠,容顏的頭又疼又沉,想了半天才算把之前發生的事情想起來。
“我怎麼樣了?”她問郎然。
郎然忙道:“你沒事,你放心,就是腿部骨折了。這個手術已經做好了要養一段時間。小顏,你也太不小心了。走路也不看着點。交警隊的人都說了,那是一輛早就報廢的車,被人開來當黑頭車拉客的。你倒好,偏偏被這種車撞,現在連是誰撞的都找不到。”
他的抱怨讓容顏心裡很不舒服。但是她懶得跟郎然爭辯什麼。她現在擔心的是章浩宇手術的事情。
剛想到這裡,病房的門就被狠狠的推開了。杜月一張掛滿了寒霜的臉出現在容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