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容顏只有在恐怖電影裡纔看到過。一隻死貓,還是被扒了皮的死貓掛在她家的門上。
那血,還在滴答滴答的往地下滴。地下最下面的血跡已經乾涸,成了鮮紅的一灘,最上面剛落下來的,還在那鮮紅上緩緩的流動,流動……
“啊……”
容顏抓住頭髮驚叫出聲。陳旭聽見聲音,跑過來一看,也忍不住叫了一聲。
“小,小顏,這是怎麼回事?”
陳旭的聲音有些哆嗦。她畢竟也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沒見過這個陣勢,加上恐怖片看的太多,一看到眼前這鮮血淋漓的一幕也嚇懵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肯定不是自己掛上去的。”
最初的驚嚇過後,容顏冷靜下來,指着那隻還在滴血的東西說道。
陳旭看看那隻死貓又看看容顏點點頭:“是的。你說會不會是郎然,昨天咱們整他一下,他報復。”
容顏想了一下:“不知道。要是從前,我覺得他不至於。現在……我對他的底線已經沒有概念了。”
“也是。可是現在怎麼辦?這東西……”陳旭瞄了一眼那隻貓,又哆嗦了一下。
“現在把他處理掉。”容顏道。否則呢?能怎麼辦?她倒是想象其他的小女人一樣遇到這種可怕的事情也馬上打電話求助。可是她能求助誰呢?爸媽?還是丈夫?沒有,都沒有。她只能向自己求助。
“小旭,你害怕的話躲裡面去。我找個東西把它弄掉。”容顏說。順手把陳旭拉到房間裡來。然後自己去陽臺找東西。
沒一會,她找了個棍子,又捏着一個大塑料袋出來了。
“你別出來了。我自己來。”容顏說。陳旭好心來自己家陪自己,結果讓她遇到這種事受了驚嚇,本來就已經很對不起她了。現在清理死貓的事,怎能還要她來?
陳旭看着容顏,大咧咧的一笑:“說什麼呢?沒事,姐沒那麼脆弱。一起。”
她站到容顏的身邊,接過她手裡的棍子。容顏也沒說什麼,走到前面,二人合力,把那死貓從門把手上挑了下來,用塑料袋 一裹,下樓扔了。又提了水來將血跡清理乾淨了纔算歇口氣。
“小顏,這件事你不會就打算這麼算了吧?”陳旭歪在沙發上,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淡忘腦子裡剛纔那血腥的一幕。
容顏去廚房到了二杯熱水,遞給陳旭一杯,自己抱着一杯在手上。熱氣通過手心傳遞到身體裡,緩了半天,她也才覺得好一些。
“當然不會。我得想辦法知道是誰幹的。”容顏肯定的道。
“什麼辦法?等着?我想也是,不管是誰肯定是有目的的。只要等着他們上門就行了。”
陳旭附和道。容顏點了點頭:“那我就從今天晚上開始等着。看是哪個妖怪在後面興風作浪。”
對於容顏這個話,陳旭沒有異議,她想了想還道:“要不然後面幾天我每天來陪你吧。哎,你現在這個狀況真是讓人不放心。”
“這怎麼行?太麻煩你了。”容顏總覺得心裡過不去。不過陳旭是那種決定了就不會反悔的人,聽容顏這麼一說,她就瞪了她一眼:“就這麼決定了。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我不放心。小顏,上學的時候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現在好朋友有難我哪有站在一旁看戲的?”
話說到這裡了,容顏當然也不好再執意反對。便點了點頭。
這決定容易下,可真的執行起來,才一個晚上二人就覺得很要命了。怎麼監視外面的狀況呢?只能通過貓眼。所以第一個晚上,容顏和陳旭就是輪流的站在門後面透過貓眼往外看。
這種事情,看一會沒什麼,要命的是看一晚上。所以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二人都累癱了。
“小顏,這樣不行。昨晚上沒動靜,我們也不能天天這樣熬着呀。白天還要上班。怎麼熬的住?”
陳旭揉着疼痛不已的太陽穴,說道。容顏的感覺不比她好多少,她現在是眼睛疼,頭疼,渾身都疼。
“是的,這樣不行。我們要另想辦法。”
容顏這麼說。二人暫時決定放棄監視這個計劃,因爲第二天要上班晚上還是去乖乖睡覺去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一開門,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大門上,被人用紅色的油漆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寫了一個大大的死字。
“小顏,我們昨晚上錯過了。”陳旭懊惱道。容顏盯着門上這個鮮紅的‘死’字,冷冷道:“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沒辦法的事,你別多想。”
“對了,小顏,你們物業在小區裡裝有監控嗎?問問去,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入小區。”
一聽這話,容顏的臉色就黯了:“我早去問過了。人家說,監控是有,不過不巧,三月前就壞了,一直沒修。”
“這幫人……吃乾飯。”陳旭火大的罵了一聲。容顏苦笑了一下:“這很正常。只不過我們比較倒黴,趕的時候不對。”
“哎,對了……”陳旭突然一拍腦袋。
“什麼?”
容顏問道。陳旭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來了精神:“我們在門上也裝個監控不就行了嗎?那就不用我們費心費神的看了。只要弄個軟件,在電腦上打開就成了。”
她說完,容顏是半天沒說話。還別說,這倒是個好辦法。她這二天腦子充斥的煩心事太多竟然沒想到。
“正好,我有個同學在電腦公司,我可以找他問問。”容顏接口道。
陳旭猛地點頭,二人就這麼商定了。第二天,容顏跟雜誌社請了假,專程跑了一趟朋友的公司。
這人是容顏的高中同學,本來也不怎麼聯繫,後來一次同學會上見了又聯繫上了。沒想到這次還派上用場了。
攝像頭裝的很快,沒一會就裝好了。同學很給力,親自把軟件裝在了她的電腦上才告辭。
有了這個東西,容顏的心就鬆快多了。弄好了之後,她還是趕回了雜誌社。
再不想面對的環境,總歸都還是要面對。就像陳旭說的,她總不能辭職。所以,多麼瘋狂的流言蜚語,她都要扛下來。
只是,這件事情後續的發酵,遠比容顏想的要嚴重。
第二天的時候,就有人上雜誌社來找她了。這是一個她完全沒有想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