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推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女的急了站起來蹲下去扶起她老頭子,對着郎然也是好一頓罵。
不大的問詢室裡頓時哭爹喊孃的,吵吵嚷嚷起來。做筆錄的警察看着眼前的鬧劇,把臉一板,猛拍了一下桌子。
“安靜,別吵了。一個一個說。”
這一聲下,女人的哭嚎聲纔算消停下來。扶着她老頭重新坐回凳子上。
郎然雖然氣的渾身發顫但是在警察的威嚴之下也沒再說什麼。
“這位先生,你先說。這二個人你認識嗎?他們是誰?跟你什麼關係?”警察重新整理了一下記錄本看向郎然。
郎然又挖了一眼旁邊坐的二個人。這才道:“我認識。跟我沒什麼關係,就是老鄉。”
“老鄉?”一聽這個稱呼,那個剛被扶起來的男人又不幹了,想掙扎的站起來卻被警察一眼給瞪了回去。
可他還不甘心,指着郎然的鼻子就罵了一句:“你這個小畜生,真是忘恩負義。”
郎然這回沒有回罵回去,他只是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哼了一聲。
警察看着那男人叱了一句:“現在沒問你,你暫時不要說話。等問你的時候說。”接着他看向郎然:“把他們的名字報一下。”
“陳大奎,孫梅。”郎然沒有隱瞞。容顏一聽這二個名字,目光再往這二個人臉上停留了一會,大概就猜到了這二人的身份。
警察做好了筆錄才轉向陳大奎和孫梅:“你們二呢?爲什麼要在人家家門上幹那些事情?知不知道這樣做是違法的?”
不但違法還缺德,他其實心裡是這麼想的。只是沒說出來。
陳大奎和孫梅一聽違法二個字臉色就白了一下。最後還是孫梅反應的快。“警察同志,我們可不知道這什麼違法不違法的。咱都是鄉下人,不懂法啊。”
一句鄉下人就想把自己的罪責都掩蓋過去。這想法,未免太愚昧。容顏心想。
警察聽了這話心裡也不太高興,冷冷的反駁了一句:“農村人也應該遵法守法,法律是不分農村城市的。”
孫梅被這麼一堵,有些不高興,卻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往她老頭子身邊擠了擠。
警察繼續又問:“說,到底是爲了什麼事?”
陳大奎和孫梅相互交換着眼色半天沒吭聲。警察看看他們,又看看郎然。這一看,把郎然看急了,他生怕警察又開始懷疑他,就對着陳大奎和孫梅催到:“你們倒是說話啊。到底爲什麼這麼幹啊?別又扯上我了。我可沒讓你們這麼幹。”
這話一出,陳大奎火了。不過這回他學聰明瞭,沒衝上去拽郎然的衣服。他只是眼珠子一咕嚕,對着警察就道:“警察同志,我交代,我什麼都交代。是他,是郎然,他指使我們這麼幹的。他是我女婿,又在外面養了這個小的。他倆合夥買了房子,現在這小的不給他房子,他就想出這個招來想讓我們嚇一嚇這個女的。好讓她讓出房子來。就這麼簡單。”
這話一說,容顏還好,陳旭氣的直哆嗦。想說話,被容顏拽住了。這二人既是陳婕的父母,那他們怎麼說她都在情理之中。她無需跟不值得的人生氣。倒是郎然,看他的樣子像是被誣陷的。因爲他看向陳婕父母的眼神中只有厭煩並無躲閃的意思。
那這陳婕的父母爲什麼要幫着郎然得到一半的房產呢?這好像也不難想。現在這房子屬於她和郎然,跟陳婕那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一旦這房子分割清楚了,他們就有喜歡染指郎然那一半了不是嗎?
郎然大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還沒拿到手的東西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吧?
想到這裡,容顏覺得郎然真是可憐又可笑。她的脣也不禁的揚了起來,勾出一個淺淡的弧度看着郎然。
郎然聽了陳大奎的話本來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火不打一處來,再看容顏一臉的譏笑,那臉上更掛不住了。
“你亂說什麼?誰指使你了?你們特麼的不聲不響的跑來城市裡,我煩都不夠煩的,誰還愛搭理你們?那房子是我和小顏之間的事情,跟你們,跟你女兒 有一毛錢的關係嗎?你們這樣做,難道還想分我的房子?”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郎然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他好像也是剛剛反應過來察覺陳大奎和孫梅的目的一樣。心裡恨不能立即把這二人給撕了,別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來染指他的房子。
“好啊,這總算說心裡話了吧?我就說你這些天對我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早就煩我們了是吧?你也煩我們小婕吧?所以你在外面迫不急待的養了個小的?郎然啊,你這良心咋就那麼黑,都讓狗吃了呀。”
孫梅指着郎然的鼻子就罵起來。郎然也不甘示弱:“我良心黑?你們怎麼不問問你們自己?衝着我的房子來啊?那可是我的血汗錢,你們特麼的憑什麼要想?”
言下之意,想都不能想。誰想他的房子就都是他的仇敵。
這話可把二個老的給氣壞了。二人都很激動,相互扶着站起來,齜牙咧嘴的樣子似乎想跟郎然拼命。
警察一看這又是要大打一架的架勢,慌忙擡手呵斥一聲:“都別吵了。坐下,都坐下。”
警察的臉色相當的嚴肅。陳大奎和孫梅又被這眼神給按回了座位上去。可是他們那目光還是跟刀子一樣的丟在郎然身上。
事情到這裡就成了狗咬狗的架勢,僵持了下去,誰都不肯承認這事情到底是誰纔是主謀了。
容顏心裡雖然覺得郎然可能在這件事情上真的是冤枉的,但是她可不想替他辯駁去。她就想看看他們這樣互相攀扯,到底會是個什麼結局。
警察看看這二方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人,想了想,把筆一擱道:“你們都互相指責,誰也不認賬。我看這樣好了,都先在派出所呆一夜,想想,想清楚了明天接着說。”
陳大奎和孫梅還好,郎然一聽這話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