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雷蕾把紙條給了旁邊男生後,他抄完又給了另一個男生,而這個男生笨手笨腳地剛打開紙條,就被監考老師擒獲,他不打自招,說紙條不是自己的,別人給的,於是老師逆流而上,尋到根兒上。
這個老師就是那個研究生的導師,他回到實驗室把抓了一個女生作弊的事情說給在場人聽,研究生隨口問了一句哪個系的,導師說是建築系的,研究生就特意問叫什麼名字,導師說叫雷蕾,都大四了,估計學位沒了,一張紙條,三個學位,明天我通報教學處。研究生聽完趕緊跑出實驗室給雷蕾打電話,驗證了導師的話。
研究生讓雷蕾在宿舍等他消息,他先去說服導師不要上報教學處,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聽完,我忿忿說:“那兩個男生真不夠男人,吃水忘了掘井人。”
雷蕾說:“你不是好舞文弄墨嗎,幫我寫三百字檢查,主動承認錯誤總比被動挨打好。”
我找到紙筆,想了想,說:“少寫點兒行嗎。”
雷蕾說:“你要是三個字能表述清楚也行。”
於是我拿起筆,寫了一份三個字的檢查,言簡意賅:我錯了!
雷蕾看了抓起來就給撕了,說:“我讓你幫我辦點兒事怎麼這麼難,當初可是你讓我作弊的!”
“可是我沒讓你作弊被抓。”我申辯。
“被抓的又不是我。”
“可你不該到處施捨。”
“都是同學,我能見死不救嗎?”
正說着,電話響了,研究生說:“你下來吧,在學校咖啡屋。”
撂下電話,雷蕾說:“我去見他,你回家吧。”
第二天,我電話雷蕾,她手機關機,去宿舍找,門鎖着。
她又不見了。
我沒再繼續尋找雷蕾,預感她還會出現。
接下來的冬天,我蟄伏在家,讀書寫字看電影。
無論什麼書,拿起來就看,我知道比我聰明的人有很多;無論哪國的片子,只要是盜版,就買來看,我相信盜版商的眼光。
我有各個電影節上獲獎的紀錄片,每每看完都會心情沉重,因爲它們拍得太殘酷了。《哈十八免費txt下載》而紀錄片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只記錄了一部分生活,所以,生活的殘酷比之更甚。真正的生活比這更殘酷。
除了紀錄片,我還有一些書、一些唱片和一些電影,我有將它們佔爲己有的癖好,談不上收藏,只是看着它們陳列在自家的書櫃中就高興。如果問我爲什麼收集它們,我也不知道,反正喜歡就買了,而且多數不再重複閱讀、聆聽或觀看,只是看着它們,我便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它們組成了我的成長歲月。
再說說我的那些唱片,其中打口帶居多,因爲國內唱片可聽的寥寥無幾,而國外引進版唱片又價格昂貴,加之我剛上大學的時候,還沒有MP3,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打口帶,經常曠半天課,穿越半個北京市,跑到海淀圖書城翻騰喜歡的磁帶。那時的海圖非常髒亂差,如今已治理得井然有序,當初那些賣打口帶的哥們兒現在都人模狗樣地成了各行業精英,我好幾次從各類經理人雜誌上看到他們的照片和專訪,並配以文字說明:XXX公司總經理某某某。他們的轉型,也許是因爲後來出了MP3,什麼樣的音樂都能從網上下載,打口帶沒了銷路,不過這種轉型也太成功了。記得其中一家音像店店主在這條街稱王稱霸,沒他鏟不平的事兒,工商稅務不在話下,磁帶沒收了,他打個電話,對方就乖乖地送來,一個勁兒地賠不是,還堅決請他吃飯,說把弟妹也帶上吧。店主的女朋友酷似李嘉欣,不知爲何,這種長相的女人總要被這種男人泡,《古惑仔》中李嘉欣就被鄭依健泡。
那些打口唱片在進入中國的時候無不被海關打下深深印記,我們就是聽着它們長大的,看着它們,感覺自己的青春也被打了口。唱片打口的位置不一,就像打在我們這代人心靈上的口,每個人的都不一樣。
直至今日,我仍然喜歡聽打口盤,我屬於打口的一代,而今天的孩子們是數碼的一代。!~!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活不明白 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