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說招撫盧一峰的情況吧,早一天打通漕運,黃河南岸的難民才早一天能夠得到主子的錢糧賑濟啊。”
“真的一點銀子錢糧都沒有嗎?那我怎麼在山東看到那麼多的大清新徵軍隊?”王煦心中疑惑,但索額圖已經把話說到這地步了,又一直在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王煦也不好往這個問題繼續下去,只得努力平靜一下焦急心情,整理一下思路,將自己這次南下招撫盧胖子的前後經過仔細說了一遍,一點不漏,並且轉奏了盧胖子提出的三個條件,還有轉呈了盧胖子的親筆奏摺。
“大膽狗賊!竟敢無恥離間我滿州八旗!”當聽到盧胖子在南京城中實行的四殺令及其後果時,康麻子頓時勃然大怒,一拍僞龍案喝道:“這麼大的事,爲什麼朕至今一無所知?江蘇那些地方官,還有從江寧城裡逃出來的滿州將士,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向朕稟奏?,。
明珠和索額圖等人互相對視一眼,隱隱猜到原因,卻不敢奏明,倒是王煦如實答道:“啓稟皇上,此事並不爲奇,那一日在江寧滿城中,正是這些滿州將士將四姓旗人指認出來,交給吳逆賊軍屠殺,換取吳逆賊軍准許他們攜帶武器出城逃命,這些人,自然不敢向主子稟奏此事。
至於江蘇的地方官員,很可能是因爲盧一峰未將此令寫於文字,公諸於衆,他們沒有明證又沒有親眼目睹江寧城中發生的事,自然不敢胡亂上奏。”
“砰!”康麻子又是一掌拍在僞龍案上,麻臉益發鐵青,同時心裡也暗暗恐懼這一手,可恰好是打到了蠟清八旗的最要害處。一旦各路逆賊爭相效仿,蠟清八旗就是想不分裂也難了。
“皇上,盧一峰現在也是萬分後悔。”王煦小心翼翼的爲盧胖子辯解道:“那一日他攻破江寧滿城,如果不殺據城而守的八旗將士,無法向將士交代,也無法向吳三桂老賊交代,更無法向江南………。不得已,他就隨口頒佈了這道命令,打算先招降八旗將士,然後再釋放他們離開,不曾想,會鬧到這麼一個局面……。”
“隨口頒佈?怕是他早就處心積慮了吧?”康麻子怒喝道。
“皇上誤會了,盧一峰他絕沒有這個意思。”王煦趕緊磕頭說道:“而且盧一峰在聞知並無一人向皇上奏報之後,也主動向微臣坦白了此項罪行,並沒有半點隱瞞欺詐,這足以證明盧一峰已有悔改之心,大爲後悔當日的大逆不道之舉,請皇上明查。”
“他也會有悔改之心?”康麻子再次冷哼,又拿起盧胖子那道寫得歪歪扭扭的奏摺,先是罵了一句不愧是落第秀才,然後才定下心來仔細觀看。王煦則一邊偷看着康麻子的神情,一邊小心爲盧胖子辯解,解釋盧胖子提出三個條件的原因,一是康麻子事前不知道南京蠟城之事,所以必須求得康麻子赦免原諒:二是盧胖子與傑書的關係惡劣,所以盧胖子絕不能向清軍傑書部投降:三是盧胖子擔心蠟清朝廷是在利用自己和王煦的交情,不是十分相信康麻子的招降誠意,所以要求康麻子另派朝廷重臣南下招撫。
“各位愛卿,你們說說,盧一峰狗賊提出這三個招降條件,可有誠意否?”康麻子沉吟着問道。
“回主子,從盧一峰狗賊提出的這三個條件來看,條件倒不是十分苛刻,如果他確實有歸降誠意的話,奴才認爲倒是可以答應。”索額圖遲疑着答道:“但此賊素來以奸詐著稱,也不能排除他又是在耍詭計,誆騙主子,誆騙朝廷。”
“好的壞的都讓你索大人說了,那盧一峰狗賊到底是否有意真心歸降,你倒是說說啊。”康麻子不滿的喝問道。
“這個……。
”索額圖可不傻,更不敢在這樣的事上隨便發言,只得老實答道:“奴才才疏學淺,主子聖明神武,此等大事,當請主子乾綱獨斷。”
“廢物!”康麻子惱怒的罵了一句,又轉向明珠、張英和高士奇三人問道:“那你們呢?你們認爲盧一峰狗賊的反正誠意如何?”
“奴才等才疏學淺,見事晉聵,還請主子聖裁。”明珠和高士奇兩個滑頭異口同聲的恭敬答道。
“皇上,微臣斗膽直言,皇上不管是問臣下等任何人,恐怕都沒有快說說招撫盧一峰的情況吧,早一天打通漕運,黃河南岸的難民才早一天能夠得到主子的錢糧賑濟啊。”
“真的一點銀子錢糧都沒有嗎?那我怎麼在山東看到那麼多的大清新徵軍隊?”王煦心中疑惑,但索額圖已經把話說到這地步了,又一直在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王煦也不好往這個問題繼續下去,只得努力平靜一下焦急心情,整理一下思路,將自己這次南下招撫盧胖子的前後經過仔細說了一遍,一點不漏,並且轉奏了盧胖子提出的三個條件,還有轉呈了盧胖子的親筆奏摺。
“大膽狗賊!竟敢無恥離間我滿州八旗!”當聽到盧胖子在南京城中實行的四殺令及其後果時,康麻子頓時勃然大怒,一拍僞龍案喝道:“這麼大的事,爲什麼朕至今一無所知?江蘇那些地方官,還有從江寧城裡逃出來的滿州將士,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向朕稟奏?,。
明珠和索額圖等人互相對視一眼,隱隱猜到原因,卻不敢奏明,倒是王煦如實答道:“啓稟皇上,此事並不爲奇,那一日在江寧滿城中,正是這些滿州將士將四姓旗人指認出來,交給吳逆賊軍屠殺,換取吳逆賊軍准許他們攜帶武器出城逃命,這些人,自然不敢向主子稟奏此事。
至於江蘇的地方官員,很可能是因爲盧一峰未將此令寫於文字,公諸於衆,他們沒有明證又沒有親眼目睹江寧城中發生的事,自然不敢胡亂上奏。”
“砰!”康麻子又是一掌拍在僞龍案上,麻臉益發鐵青,同時心裡也暗暗恐懼這一手,可恰好是打到了蠟清八旗的最要害處。一旦各路逆賊爭相效仿,蠟清八旗就是想不分裂也難了。
“皇上,盧一峰現在也是萬分後悔。”王煦小心翼翼的爲盧胖子辯解道:“那一日他攻破江寧滿城,如果不殺據城而守的八旗將士,無法向將士交代,也無法向吳三桂老賊交代,更無法向江南………。不得已,他就隨口頒佈了這道命令,打算先招降八旗將士,然後再釋放他們離開,不曾想,會鬧到這麼一個局面……。”
“隨口頒佈?怕是他早就處心積慮了吧?”康麻子怒喝道。
“皇上誤會了,盧一峰他絕沒有這個意思。”王煦趕緊磕頭說道:“而且盧一峰在聞知並無一人向皇上奏報之後,也主動向微臣坦白了此項罪行,並沒有半點隱瞞欺詐,這足以證明盧一峰已有悔改之心,大爲後悔當日的大逆不道之舉,請皇上明查。”
“他也會有悔改之心?”康麻子再次冷哼,又拿起盧胖子那道寫得歪歪扭扭的奏摺,先是罵了一句不愧是落第秀才,然後才定下心來仔細觀看。王煦則一邊偷看着康麻子的神情,一邊小心爲盧胖子辯解,解釋盧胖子提出三個條件的原因,一是康麻子事前不知道南京蠟城之事,所以必須求得康麻子赦免原諒:二是盧胖子與傑書的關係惡劣,所以盧胖子絕不能向清軍傑書部投降:三是盧胖子擔心蠟清朝廷是在利用自己和王煦的交情,不是十分相信康麻子的招降誠意,所以要求康麻子另派朝廷重臣南下招撫。
“各位愛卿,你們說說,盧一峰狗賊提出這三個招降條件,可有誠意否?”康麻子沉吟着問道。
“回主子,從盧一峰狗賊提出的這三個條件來看,條件倒不是十分苛刻,如果他確實有歸降誠意的話,奴才認爲倒是可以答應。”索額圖遲疑着答道:“但此賊素來以奸詐著稱,也不能排除他又是在耍詭計,誆騙主子,誆騙朝廷。”
“好的壞的都讓你索大人說了,那盧一峰狗賊到底是否有意真心歸降,你倒是說說啊。”康麻子不滿的喝問道。
“這個……。
”索額圖可不傻,更不敢在這樣的事上隨便發言,只得老實答道:“奴才才疏學淺,主子聖明神武,此等大事,當請主子乾綱獨斷。”
“廢物!”康麻子惱怒的罵了一句,又轉向明珠、張英和高士奇三人問道:“那你們呢?你們認爲盧一峰狗賊的反正誠意如何?”
“奴才等才疏學淺,見事晉聵,還請主子聖裁。”明珠和高士奇兩個滑頭異口同聲的恭敬答道。
“皇上,微臣斗膽直言,皇上不管是問臣下等任何人,恐怕都沒有一個人敢下定論。”張英難得多說幾句話,先是磕了一個頭,然後才很嚴肅的說道:“原因無他,只因這個盧一峰狗賊實在太過奸猾,自康熙六年入仕以來,騙主子,騙同僚,騙百姓,騙得天下人人皆知他是忠臣能臣,甚至還博得說好話做好事存好心的三好美名!然而吳藩起事之後,此賊又馬上搖身一變,成爲吳三桂逆賊最爲得力幫兇走狗,坑害殺害我大清將士數以十萬計!對於這樣的人,微臣等實在不敢輕下定論。”
“那你們之前還鼓動招降這個無恥逆賊?”康麻子大怒問道。
“皇上恕罪,微臣等當時也是急於重新打通漕運,所以才建議皇上採取最方便最快捷的招撫一策。”張英無奈的答道:“微臣當時心想,盧一峰狗賊千里奔襲江寧城得手後,必然已經是筋疲力盡,死傷慘重,自保尚且困難。更何談立足江南?只是微臣當時說什麼也沒想到,盧一峰狗賊不僅在江南站住了腳,還擋住了康王爺的大軍反攻,現在王大人南下招撫,他又不做任何推辭便一口答應,只提出三個不算苛刻的條件,所一個人敢下定論。”張英難得多說幾句話,先是磕了一個頭,然後才很嚴肅的說道:“原因無他,只因這個盧一峰狗賊實在太過奸猾,自康熙六年入仕以來,騙主子,騙同僚,騙百姓,騙得天下人人皆知他是忠臣能臣,甚至還博得說好話做好事存好心的三好美名!然而吳藩起事之後,此賊又馬上搖身一變,成爲吳三桂逆賊最爲得力幫兇走狗,坑害殺害我大清將士數以十萬計!對於這樣的人,微臣等實在不敢輕下定論。”
“那你們之前還鼓動招降這個無恥逆賊?”康麻子大怒問道。
“皇上恕罪,微臣等當時也是急於重新打通漕運,所以才建議皇上採取最方便最快捷的招撫一策。”張英無奈的答道:“微臣當時心想,盧一峰狗賊千里奔襲江寧城得手後,必然已經是筋疲力盡,死傷慘重,自保尚且困難。更何談立足江南?只是微臣當時說什麼也沒想到,盧一峰狗賊不僅在江南站住了腳,還擋住了康王爺的大軍反攻,現在王大人南下招撫,他又不做任何推辭便一口答應,只提出三個不算苛刻的條件,所1!凹b1曰1q口舊1口以微臣就更不敢輕下結論了。
“是啊,主子,盧一峰這個狗賊實在太狡猾了,又答應得這麼快,實在叫人有點難以置信。”索額圖附和道。
“那現在怎麼辦?”康麻子大怒道:“朕聽了你們的建議,已經下旨招撫了盧一峰也一口答應了現在你們又說盧一峰狗賊不可相信,難道你們要朕食言而肥,失信於天下麼?”
“臣等萬死!”明珠、索額圖和張英等人一起磕頭,一起愁眉苦臉。王煦則磕頭說道:“皇上微臣與盧一峰交談一夜,發現他歸降反正之心甚誠微臣斗膽,願意以滿門性命爲盧一峰做保,擔保他必然是真心歸降。”
康麻子不說話了,麻臉上三角眼裡白多黑少的眼珠子亂轉,緊張盤算是否答應盧胖子的三個條件。這時,高士奇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臣有一計,或可爲主子解憂排難。”
麻子順口喝道。
“主子可以做好兩手準備。”高士奇恭敬說道:“主子可以一邊同時和耿精忠、盧一峰兩個狗賊接觸,與耿精忠談判停戰,與盧一峰狗賊談判招降,一邊利用耿精忠已經命令曾養性停止北上的機會,留下部分軍隊堅守浙江各大重鎮,抽調部分浙江主力北上,合力攻打蘇州。另外康王爺那邊也絕不能收兵,必須繼續攻打太平府,時刻威脅江寧安全,向盧一峰狗賊時刻施加壓力。”
“然後,主子可以答應盧一峰狗賊的第一個和第三個條件,一邊派持續對盧一峰狗賊施加壓力,嘗試以武力收復江南四府,一邊派遣大員南下,恩威並施招降盧一峰狗賊。倘若盧一峰狗賊真肯歸降當然最好,如果不行,主子也可以乘機調兵遣將,集結大軍,或者與耿精忠暫時停戰,催使浙江大軍全力北上,光復江南全境。”
康麻子黑少白多的小眼睛繼續轉動,沉吟許久後,康麻子一拍桌子喝道:“准奏,即刻傳旨傑書,令他全力攻打太平府!再傳旨膏塔、李之芳,命令他們抽調三萬大軍北上,攻枰蘇州!”
“皇上,那再派那一位重臣南下招撫呢?”王煦哭喪着臉問道。
康麻子的小眼睛在索額圖、明珠和張英三人身上轉了一圈,發現三人都有畏縮之意,無奈之下只得隨口說道:“那就讓吏部尚書黃機去吧,朕如果沒記錯的話,盧一峰狗賊也曾經受過黃機的恩情,那一年的開筆大典……”亨!”
王煦關於黃河決堤的預言不節一語成讖,第二日,河南和安徽同時傳來急報,黃河水在淹沒了豫東南之後,果然衝入了淮河奪淮入海,淮河下游各州各府一起告急,豫、皖、蘇三省數十個縣府受災,被洪水吞沒的良田幾近千萬畝,受災百姓超過兩百萬人。對此,康麻子不僅沒有半點慚愧,反而有些沾沾自喜這一次,終於不用爲兵源問題發愁了,受災百姓中那些青壯男丁,那怕只給一口飯吃也會給大清朝廷賣命了。
不過康麻子顯然是高興得太早了一些,黃河決堤的消息傳到南京之後,盧胖子大罵康麻子和蠟清朝廷禽獸不如之餘,背地裡卻比康麻子還要笑得開心,因爲盧胖子非常清楚那些受災難民的流動習慣一肯定向着有飯吃的地方去,而現在江南糧產最充足的幾個州府就在盧胖子手中,勢必會在吸收難民人力方面最佔優勢,胖子軍擴軍不僅更輕鬆了,兵員的素質與鬥志也有保證了…窮地方來的難民爲了生存,自然比蘇杭天堂的百姓更能打,更願意爲了生存賣命。
黃河決堤後奪淮入海,對盧胖子來說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更不用擔心來自北面的威脅了,康麻子不管是從關外徵募來多少蒙古兵蠟州兵,要想南下來揍盧胖子,首先就得穿過同樣危機四伏的淮河流域,對胖子軍的禦敵和長期堅守都大有好處,可以專心防範來自南面和西面的威脅,爲盧胖子的種田大業提供寶貴時間。
南京對盧胖子來說,或許還真是一塊福地,因爲不敢相信盧胖子的爲人,康麻子退而求其次已經在嘗試着與耿精忠談判停戰的時候,又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傳進了南京城,送到了盧胖子的面前。看完細作送來的急報,盧胖子激動得一躍而起,一把抱住肖二郎大喊大叫“二郎,這次鼻們安全了,咱們真的安全了,咱們在江南,終於可以有時間站穩腳步了!”
“少爺,什麼事讓稱高興成這樣?”肖二郎滿頭霧水的同道。
“我的大舅哥,尚之信,也終於反了!”盧胖子狂笑道:“他在廣州發動兵變成功,控制了廣州城,抓了我那個倒黴老丈人尚可喜,打出反清復明旗號,炮轟廣州蠟城!勒爾錦小兒,已經被迫放棄廣東向翰南突圍了!”
“大世子這麼有膽量?“肖二郎一驚,忙又問道:“少爺,大世子在廣州發動兵變,關我們什麼事?爲什麼說我們就安全了?”
“笨!”盧胖子笑罵道:“我大舅哥也反了,康麻子在長江以南也就半個浙江和半個江西兩塊地盤了,浙江和江西的滿狗自保都困難,還拿什麼餘力來圍攻我們?康麻子這一次,非得乖乖的坐回談判桌旁邊來討我們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