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鐵子已經死了,何苦呢?”他輕聲勸慰。

榕聲又擺出了送客的姿態,除了武鐵,她不認爲自己和麪前這位含糊其辭的人還有什麼好談的了。龍百川無奈地離開了研究所。

榕聲把桌子上扣着的相片翻開,上面是她和武鐵與龍百川的合影,這次她的手沒有捂上眼睛,而是分別攬在了武鐵和龍百川的肩膀上。

蔣小魚、展大鵬幾個人從餐廳吃晚飯出來,正遇見龍百川。蔣小魚遠遠就打招呼,並把他拉到了一旁:“龍隊,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龍百川問他是不是又要藉手機,蔣小魚搖搖頭,“不是,您放我回家吧!”

龍百川詫異地望着他,只聽蔣小魚說:“當初您招我進來,可沒說有這麼苦啊,再這麼訓練下去,我小命可就沒了……”

“想走啊?沒問題。”龍百川痛快地答應了,話音一轉,“可這是軍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進來時按獸營的規矩進來,走的時候也要按獸營的規矩走!”

“什麼規矩?”

龍百川伸腳在地上畫了一個圈,說只要蔣小魚10分鐘內把他從這個圈裡弄出去,就可以送蔣小魚走。

蔣小魚喜出望外,趁他不注意,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往外拽。龍百川早有防備,順手一帶,把蔣小魚甩到了一邊。

蔣小魚用上了各種損招,不管他怎麼生拉硬拽,可龍百川在圈裡就是紋絲不動。眼看時間到了,他懇求道:“您就高擡貴手放了我吧,我真不是這塊料啊。”

“是不是這塊料,我心裡清楚。願賭服輸,現在你該回宿舍休息了。”

蔣小魚聽罷,悻悻地走了。

龍百川忽覺內心一陣涌動,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他趕快用沙土將血跡掩埋了起來,但他沒有發現,遠處有個人正在默默地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再說蔣小魚回到宿舍,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裡暗暗打定了個主意,翻身起牀把隨身衣物打了一個小包袱,趁着大家都處在勞累過後的熟睡中,悄悄溜出了宿舍。

就在蔣小魚躡手躡腳在營地中前進時,兩名哨兵忽然從天而降攔住了他。

“站住,請出示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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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件,證件忘宿舍了……”蔣小魚賠着笑。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哨兵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蔣小魚解釋說,睡不着,出來溜達溜達。哨兵一聽,不管三七二十一架起他的胳膊,徑直給送回了宿舍。

蔣小魚本想偷偷回到牀鋪睡覺,不想一進門就被魯炎逮住了。魯炎拽着試圖狡辯的蔣小魚來到了樓頂天台。

“蔣小魚,你要當逃兵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能拖一班的後退。你前腳走,我後腳去報告教官。當逃兵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魯炎毫不客氣。

“我哪裡是要逃啊,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蔣小魚依舊不承認,看魯炎真的要把這個事兒報告給教官,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在口袋裡掏摸一陣,拿出了一封信晃晃:“彙報的事兒,能不能再考慮下?”他試探地問。

魯炎看到信,伸手去抓,被蔣小魚躲開了。他無奈地答應了蔣小魚的要求,這纔拿到那封信。

這封信是他寄給米蘭的,現在原封退回來了,上面蓋着“查無此人”的鮮紅戳子。

魯炎長嘆一聲,難過地垂下頭。

“班長,一封信這麼重要,是女朋友的?”

“是前女友。”魯炎說,“你不是問我爲什麼來這裡嗎?就是因爲她。”

“那你還給她寫信?要是我,一定跟她老死不相往來!”蔣小魚斬釘截鐵地說。

魯炎苦笑,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何會寫這封信給她。

蔣小魚看自己已經成功轉移話題,正想撩開嘴皮子繼續開解班長,忽然樓下傳來鬧哄哄的聲音。一聽,聲音正是從他們宿舍發出的,兩人趕快下樓查看。

原來是張衝帶着二班的幾個兵來找茬兒,說是今天訓練失敗全都是因爲一班阻撓的原因,害得他們跟着受罰。說着,張衝挽起袖子就要動手。

“禿子,你當這是土匪窩啊?打架不算真本事,要比就比點帶難度的,你敢嗎?”蔣小魚攔住張衝。

張衝眼一瞪:“比什麼?”

“不就是想要‘刀鋒班’的那面紅旗麼?旗子就在武鋼武黑臉那傢伙的宿舍裡,一個星期之內,誰要是有本事偷出來再掛回去,還不讓武黑臉發現,哪個班就是老大。輸了的往後天天打水打飯,老實聽話!”蔣小魚挑戰地看着張衝。

“比就比,不比是犢子!“張衝慷慨應戰。

一場負重越野訓練結束後,二班再次被蔣小魚拖了後腿,全體被罰站在齊腰深的冰水裡。

蔣小魚下水的動作稍微慢些,被巴朗一腳踹了進去。不一會兒,滿嘴的牙齒就開始打架了。

眼看凍得受不住了,蔣小魚帶頭用變調的嗓子唱起歌來。他同時鼓動大家說,在KTV的人爲什麼總是滿頭大汗,就是因爲唱歌唱出來的能量。

大家都覺得有道理,紛紛跟着合唱,泳池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別唱了!”魯炎吼了一聲,“蔣小魚,你還有臉唱?不是因爲你,大家能泡冰池子嗎?”

“班長,別急啊,我今天晚上就把那旗子給你弄來,也叫你看看咱的能耐。”蔣小魚滿不在乎。

魯炎沒想到蔣小魚真的敢去偷旗子,可看他一副打包票的樣子,索性冷笑不說話:叫這小子折騰去,偷不回來再一塊兒算賬!

誰都知道,武鋼住在軍官宿舍樓的三樓最裡面那間。雖然他最近總是回旅部住,但是他宿舍的隔壁是戰神向羽。據說那傢伙睡覺都枕着匕首敞着門,想打他房門過去,比登天還難。

蔣小魚和戰友們分析着,想偷出旗子,首當其衝要對付向羽這個“警報器”。

想到向羽的威猛驍勇,一班的戰士有些怯了:“怎麼對付他啊?”

“怎麼對付?哥們兒早想好了。你以爲我今天是真的拖了大家後腿嗎?告訴你,我是故意的,咱不在這裡泡着,我怎麼跟大家佈置我的計劃呢?!”蔣小魚振振有詞。

時間到了,大家都從泳池裡爬了出來,同時也商定好了晚上的行動。

蔣小魚在軍官宿舍樓旁候着,一看向羽走了出來,忙迎上去:“排長排長,我專程來找您。”

向羽拿眼一掃,沒理他。

“我請您喝茶。“蔣小魚進一步解釋。

“用不着。”向羽冷冷甩下三個字,轉頭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