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婕看着他:“我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活着就要有勇氣,有勇氣不是對什麼都不害怕,而是——儘管害怕,也要去面對;儘管你感覺痛苦,也要去解決。”
崔婕的話讓魯炎感覺到被觸動,他的眼睛有些發潮。
在餐廳,肚子勉強好點了的柳小山逮住了蔣小魚,並從他口袋搜出了好幾包下火藥。
“這怎麼回事?”
“我可是一片好心……自從我把您那獎盃打壞,我看您上老火啦,就給您弄了些藥來……”蔣小魚嬉皮笑臉。
“胡說,有你這麼給藥的嗎?”柳小山咬牙切齒的,“甭廢話,以後給巡邏車擦油泥的活兒,也歸你啦!”
蔣小魚垂頭喪氣地出了門,他想起自己已經有老半天看不到魯炎了,就四處去找。在海港,他看到了崔婕,正要招呼,崔婕示意他安靜,又指下旁邊。
蔣小魚吃驚地發現,魯炎此刻正發出均勻的鼾聲,他竟然躺在崔婕身邊睡着了。
時間過得飛快,烏雲很快結束了在海訓場的特訓,跟崔婕一起回去了。蔣小魚肩上的擔子鬆了不少,至少從此又可以舒服地睡懶覺了。
不想第二天早上,鬧鐘又在5點半準時響起來了。蔣小魚看着起牀疊被的魯炎,奇怪地問:“烏雲都走了,你還忙乎啥?”
魯炎沒理他,收拾完自己徑直出門了,蔣小魚嘟囔了一句:“不會是真夢遊了吧?”翻過身又睡了。
柳小山與鄧久光帶着警衛排出操的時候,看到魯炎獨自一個人在操場上練着屈臂撐,鄧久光笑着指給柳小山看。
“咱們要添新丁了……”
魯炎重新投入了訓練,與在獸營不同的是,沒有人競爭,沒有人督促。魯炎心裡清楚,如果自己不督促自己,那這一輩子就真的毀了。如果保持訓練,說不定退伍後還能參加個奧運會啥的爲國爭光。更何況,白天練一身臭汗,晚上還能睡個好覺。
但是在蔣小魚看來,魯炎的舉動與那兩個神經病老兵無異,都是跟自己過不去,放着自在不自在。
魯炎練完了體能,又去海里練習水上項目。柳小山和鄧久光在遠處冷眼看着他在兩個浮標之間折返迴游,勇猛不弱他們當年,暗自叫好。
兩人圍着上岸的魯炎看看捏捏,問:“願不願意跟我們一塊練?”
“不用,我自己練。”魯炎說罷又跳進了水裡。
鄧久光在後面喊:“喂,你這游泳姿勢不對。”
魯炎聽了,不屑地笑了,自己作爲大學生游泳冠軍,獸營百米自由泳49秒的記錄的保持者,游泳姿勢不對?!他們懂什麼?這姿勢進教科書都綽綽有餘。
鄧久光解釋說:“你這姿勢標準我知道,但是如果帶着裝備也這麼遊,肯定遊不快。”
“帶多少裝備,也是該怎麼遊就怎麼遊,該怎麼快就怎麼快。”魯炎不屑跟他爭辯。
鄧久光提出要比一場,魯炎欣然應戰。兩人背上了同樣的槍械與裝備,一番熱身之後,同時站在了一起。
隨着裁判蔣小魚一聲令下,箭一般的兩個人彈射開來,但見鄧久光像一顆魚雷,一下子就把魯炎落在了後面。
蔣小魚還頭一次見這麼快的游泳速度,還以爲魯炎讓着老兵,就拼命喊叫魯炎加油。不一會兒,魯炎跟着鄧久光灰溜溜地上了岸。
“我都用盡全力了,咋還贏不了你……”魯炎很是納悶。
“哼,贏我們?別拿土地爺不當神仙。”柳小山哼哼着。
鄧久光則感嘆,現在的腿腳真是不如參加國際偵察兵大賽時候了。
“你們真的參加過國際偵察兵大賽?就那獎盃,不是假的?”蔣小魚眼珠子瞪得跟玻璃球似的。
“誰告訴你那是假的?”柳小山瞪了回去。
蔣小魚還是不敢相信,魯炎這時候走了上來,“我想跟你們練!”他誠懇地說。
鄧久光和柳小山得意的笑起來,但是,只有一個兵,兩人誰來帶呢?這還是個問題,兩人爭着,彼此誰也不讓誰。
“不如,你們比試一下,誰贏誰帶他。”對於蔣小魚的提議,兩個人都表示贊同。
比試項目選擇的是泅渡穿越。鄧久光和柳小山在其胸深的沼澤中,將槍舉過頭頂,艱難地向前行走着,到了最後,兩個人竟是同時到達了終點。
兩人不服氣,決定比越野!但這一次,他們又是同時撞到了終點線。
比劈磚,再次打了個平手。
體能項目比完,又開始比水下項目……到了深夜,兩人又比起了槍械組裝……魯炎呆呆地看着深藏不露的兩個人,蔣小魚則早已經哈欠連天了。
彼此不分上下的柳小山與鄧久光越比越勇,飯都不讓大家吃,一定要分出勝負來。四個人又來到訓練場,決定再來一次障礙賽。
早已經不耐煩的蔣小魚在口袋裡塞了一塊肥皂,趁他們不備,在其中一條獨木橋上用力蹭了蹭。
過溝壑、爬鐵絲網、翻矮牆……兩個老兵如同時尚跑酷一般的比賽真叫魯炎和蔣小魚大開眼界。就在柳小山踏上最後一根通往終點的獨木橋時,忽然腳下一滑,踉蹌了一下,等他保持平衡後,鄧久光已經先他一步到達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