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炎如願以償地被選拔進了偵察大隊,與他一起的,還有蔣小魚、張衝、阿甘和展大鵬等,個頂個的成績優異,表現卓越。
三個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蔣小魚他們逐漸適應了由獸營到蛙人偵察大隊的環境轉變。
這天,新加入偵察大隊的陸戰隊員們,在向羽的帶領下,雄赳赳氣昂昂地唱着《海軍陸戰隊之歌》,跑步進入了偵察大隊的訓練場。
與此同時,一輛車身貼着“紀錄片《海軍陸戰隊》劇組”字樣的麪包車,也從另一端開了進來,停在路邊。
龍百川和三名穿着便裝的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其中一個男子手上還拎着臺攝像機,一行人快步向集合的陸戰隊員這邊走來。
很快來到了衆人面前,龍百川指着其中一名瘦高的男子,樂呵呵地向大家介紹道:“這位是《海軍陸戰隊》劇組的宋主任,他們要拍一部反應陸戰隊的紀錄片,所以想到咱們大隊來挑選一些演員。”
衆人一聽要選演員,全都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有人猜測說:“咱一沒學過表演,二沒參加過演出,是讓咱當羣衆演員,演個屍體啥的吧?”
宋主任聽到了大家的議論,微微一笑,解釋說:“紀錄片就是要拍攝真實的場面,不需要表演,只要大家把平時訓練的狀態拿出來就行了。”
“我們這次就是來選主角的,因爲是反映陸戰隊的,所以全部角色都是由咱們戰士來出演。”他又補充了一句。
“演主角有勞務費嗎?”說話的是蔣小魚。
龍百川笑着瞪了他一眼,這小子真是鑽到錢眼裡去了,啥時候都惦記着錢的事兒。
“憑真本事掙錢,又不偷不搶的,不行嗎,龍隊?”蔣小魚嬉皮笑臉地回了一句。
“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讓宋主任他們瞧瞧吧!”龍百川說,眼下宋主任他們先要拍一些資料,然後從中篩選合適的演員。
10分鐘後,攝像機在訓練場一端的坡地上架設完畢,劇組開始拍攝陸戰隊員們的訓練。可以看得出來,每個隊員都非常地賣力,尤其是在海水中的近身格鬥,一個賽一個的勇猛。
龍百川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訓練結束後的浴室裡,陸戰隊員們一邊洗澡,一邊還在激動地議論拍攝紀錄片的事兒。如果要選男主角,大家都覺得非魯炎莫屬,全大隊就屬他長得帥氣。只是大家議論歸議論,人家魯炎自己對這個事兒根本沒興趣。
蔣小魚對此有不同見解,他認爲靠臉蛋選男主角的時代早已經過去,現在的選角標準是演技。
“要說演技,我看誰也比不上魚哥!”展大鵬說。
“那當然,”蔣小魚毫不謙虛,“要不是一念之差,我根本不會跟你們在一起摸爬滾打,說不定我早就也是電視有名、電影有聲的大明星了。”
衆人一聽,感覺這其中肯定有故事,紛紛湊過來問。可蔣小魚又賣起了關子,直到大夥發誓賭咒絕不外傳後,他才悄悄說,當初張藝謀到他們村選演員,一眼就看中了他,可惜他沒去。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張藝謀?國際大導演,找他?吹吧!
說不定是假冒的!戴飛首先就提出質疑。
“那可是我們縣長、鎮長和村長一起領着去的,再說我也在電視上見過張藝謀呀,如假包換!”蔣小魚振振有詞。
“張藝謀電影我都看過,找你演哪部?”馬明亮問。
“《一個不能少》啊,就叫我演少的那一個。”蔣小魚說得有鼻子有眼,“村長說一天就給10塊錢,還沒咱釣海蔘挖海虹掙得多呢,咱就沒答應。後來才知道,是村長想讓他外甥頂替咱去。張藝謀一看村長外甥,說人不對,氣得當場拍屁股就走了。”
一幫人都被唬住了,真看不出來這蔣小魚還是個人物呢。要是當初被張藝謀挑走,說不定現在真是個明星大腕咧!
紀錄片劇組很快就確定了名單,蔣小魚果然排在第一位,魯炎、張衝、巴朗和向羽都在他後面。這下蔣小魚更加得意忘形了,自詡男一號,至於走紅,都是分分鐘的事兒!
展大鵬甚至拿出紙筆想讓蔣小魚先給籤個名,說是以後等他紅了好賣錢。
很快,劇組就派人來接參加演出的人員了,武鋼和龍百川都去送行。
武鋼一反常態,婆婆媽媽地叮囑他們,去了好好表現,千萬別丟人,這可是一次嚴肅的政治任務。
龍百川笑呵呵地打岔道:“你就別嚇唬他們了,這趟就是去玩,玩得開心,玩得盡興,不留遺憾就成!”
傍晚時分,蔣小魚一行來到了拍攝基地。穿過冷冷清清的場地,車子在一棟銀灰色的訓練場館前停下了。
蔣小魚幾個人從車上下來,馬上就有工作人員上來迎接,在小冊子上給他們登記。蔣小魚發現,參加這次拍攝的竟然有六七十人,各個陸戰旅的人都有。
走進訓練館,裡面的熱鬧和和外面的冷靜形成鮮明對比,看來人員已經來得差不多了,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蔣小魚搭眼一看,挑選出來的這羣演員沒幾個帥哥,怪模怪樣地倒不少。魯炎指着對面一個人向他介紹說,那傢伙叫嚴冬,入伍前是鐵砂掌第十七代傳人。報紙上說他能掌劈青石,功夫不錯。
正說着,巴朗忽然低聲對向羽說:“排長,你看誰來了?”
大家都順着他說的方向看去,一個瘦高的身影走進了訓練館。這個人走路的樣子很奇怪,低着頭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怕打擾了別人,可他身上散發的那股寒氣卻令周圍的人紛紛讓開一條道來。
向羽臉色微微一變,自言自語道:“他也來了……”
那人不經意間擡起了頭,只見他額頭上的法令紋很深,脖子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自耳後一直延伸到喉部。
蔣小魚也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傢伙,問道:“排長,這人誰啊?”
“水鬼。”向羽簡潔地回答。
“他脖子上的那道疤就是咱們排長整出來的!”巴朗補充說。
水鬼趙子武像是聽到了議論自己的聲音,扭頭向這邊看來。他一看看到了向羽,眼睛一眨,笑了。只是那笑容裡透出的意味,讓人不寒而慄。
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向羽竟然也笑了,他的笑容則讓人膽戰心驚。趙子武與向羽就這樣互相看着對方,像是兩頭狹路相逢的野獸。
張衝則很不屑,管他什麼鬼,只要礙咱們的事,一律滅了他。巴朗一側頭,“就你?那水鬼閉着眼就能辦了你!”
張衝猙獰一笑:“那我就讓他永遠閉上眼!”
宋主任從大門口走了進來,給大家介紹了下這次活動的安排後,就讓各自先回房休息。蔣小魚關心的是男一號的薪酬問題,他找了個工作人員想了解一下,對方白了他的一眼:“選上再說吧!”
宿舍是一棟灰色的小樓,大家拎着行李走了上去,上下鋪的8人間,蔣小魚他們5個,加上嚴冬和他的兩個戰友住在了一間房內。房間基本設施應有盡有,裝修還算不錯。
蔣小魚跟誰都自來熟,東西一放下就跟嚴冬他們打起了招呼,對方也很客氣,幾個人很快就熟悉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吃完早飯,就被工作人員集中帶進了訓練館。根據宋主任的介紹,今天的安排是拍攝前的培訓。
培訓是在動感歡快的音樂中開始的,和獸營的訓練相比,這裡的培訓內容可以說是輕鬆極了。關於培訓內容,宋主任只告訴大家兩個字:放鬆。
培訓放鬆?所有人都覺得稀罕,大家平日都緊張慣了,一說到放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大家交頭接耳的議論,宋主任開口了:“這樣吧,誰有什麼絕活兒,給大家表演表演如何?”
戰士們開始都有點拘謹,在宋主任的鼓勵下,嚴冬站了出來。
可能預料到他的表演內容,大家反映都不怎麼熱烈。嚴冬請宋主任找人把門口建築工地上的水泥板搬兩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