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百川一聲哨響,衆士兵如破了網的魚一樣分散開來,不一會兒他們就全部消失在虎頭山的密林當中了。
在訓練營中,趙子武帶領的中國2隊一個個摩拳擦掌,只等時間一到,即刻出擊,而中國1隊卻不見了人影。
趙子武問姚然蔣小魚他們去哪兒了?
“聽說去……去食堂吃飯去了!”姚然猶猶豫豫地說。
正說着,蔣小魚帶着一隊的人大搖大擺地走了回來。蔣小魚的手中還拎着半隻沒吃完的雞腿,邊走邊和張衝誇讚做飯那位大廚的手藝,去五星級大酒店都綽綽有餘。
擡頭看見趙子武,忙招呼他們也去食堂嚐嚐那大廚的土豆燉牛肉的手藝。趙子武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不知道這是中國1隊,還是飯桶1隊。
很快,隨着武鋼的哨聲,兩支隊伍如出籠猛虎奔向山上而去。
龍百川和武鋼看着他們的身影,感嘆這日子過得太快了,這羣彷彿昨天才從地方上招來的莽撞小子,如今即將要爲國出征了。
“他們長大了,咱們也長老嘍!看着他們的樣子,就想起當初的咱們。你還記得當時咱們一起在山裡拉練嗎……老龍?”武鋼說着,忽然覺得不對勁兒。
他回過頭,驚訝地看見龍百川一聲不吭地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山上的幾名勇士並不知道這一切,他們正專注於對藏匿士兵的尋找中。2隊在趙子武的帶領下,很快找到了幾個藏在山洞中和水塘邊的戰士,還摟草打兔子般地把附近山林的幾個也收拾了。
1隊這邊還沒有動靜,蔣小魚非但沒有帶領大夥展開搜索,反而說吃飽了犯困,準備找個地方先眯一會。
巴朗心裡着急,準備自行展開搜尋,可被蔣小魚以大家參加比賽就要服從隊長統一指揮爲理由叫了回來。幾個人只能坐在一邊,上好了鬧鐘,等着正呼呼大睡的蔣小魚醒來。
張沖和巴朗心情一樣,只有魯炎氣定神閒。蔣小魚既然睡得這麼踏實,就說明心裡肯定有底兒。
小鬧鐘叮鈴鈴一響,把蔣小魚從睡夢中叫了回來,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平生我自知!兄弟們,咱幹活兒去!”
說着,帶頭朝山下走去。張衝急得在後面叫,戰士們在山上,咱現在應該往上走。
蔣小魚沒理他,胸有成竹,大步向前。
3個躲了大半天的戰士從隱蔽處走了出來,向山下張望,忽然看到山腳處出現了一個素日沒有的小吃鋪。
正餓得心慌的戰士們,決定去找口吃的,反正這會兒那些勇士們都在山上抓人,誰會留心山腳呢。
幾個人小心翼翼走到了小吃鋪前,一看,蛋炒飯、餃子、麪條……十幾個戰友正吃得熱乎。3個人好容易才找到空地兒坐下,和其他人打着招呼,商量着吃完飯一起再上山躲去。
“也算我一個唄。”一個笑嘻嘻的聲音響起。衆人往角落裡看去,那邊正站起一個穿着他們作訓服的戰士,只是那面目有點生疏——正是渾水摸魚的蔣小魚。
幾個機靈一點的戰士放下碗就往門口跑,被忽然出現在門口的張衝伸開雙臂擋住了去路,緊接着巴朗和魯炎從窗口一躍而下,來了個甕中捉鱉。
蔣小魚拍打一下雙手:“諸位別忘了給飯錢啊。”
太陽下山的時候,蔣小魚的1隊和趙子武的2隊分別帶着各自的戰利品來到訓練營集合,兩隊顯然收穫都不小,但是隊員們卻是迥然不同的兩種狀態:趙子武等人氣喘吁吁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沾滿泥土,被樹枝颳得破破爛爛,跟野人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在山上忙活了一天。
再看蔣小魚那邊,一個個衣衫整潔,氣定神閒,彷彿一直在喝茶聊天,休閒度假。趙子武等人看了一臉的狐疑,沒看見他們在山上抓人呀?
清點人數,參加訓練的33名戰士全部被抓,1隊抓到17人,2隊抓到16人。蔣小魚樂得一蹦三尺高,1隊首戰告捷!
繼而,蔣小魚想起了武鋼和龍百川,他奇怪地發現這倆人此時竟然沒有在場。旁邊的人告訴他們,龍百川和武鋼有事先走了。
在病牀上,剛剛趕過來的榕聲看到了虛弱的龍百川,鼻子一酸,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起來。
龍百川想伸手幫她擦拭,無奈動一下都非常困難,只得自嘲說:“一點小事,犯得着嗎?倒是我,人家去馬爾斯了,我臨出發倒下了!”
“少說兩句吧,越是生病你那嘴越是閒不住。”榕聲嗔道。
龍百川靜靜地看着她:“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就是想說話,好像要把這輩子剩下的話全都說出來似的……”
榕聲眼淚終於滑落了出來,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用手緊緊地握着龍百川的手。
候機樓裡,一隊衣裝整齊,英姿煥發的戰士吸引了候機的乘客和空乘服務人員的注意,連漂亮的空姐都側目而視,悄悄議論起來。
這些人就是代表中國出征馬爾斯偵察兵大賽的勇士們,武鋼作爲領隊,也穿起了筆挺莊嚴的軍裝,看起來比平日更嚴肅了。
準備登機了,蔣小魚還沒有看到龍百川的身影,他着急地向武鋼詢問。
“他這次……有任務,馬爾斯就不去了。”
一聽龍百川不去,蔣小魚內心涌出了些許的遺憾。這樣的聲勢,少了誰也不能少了龍百川啊。
一上飛機,漂亮的女軍官翻譯已經坐在了機艙裡。她款款摘下墨鏡,蔣小魚差點叫出聲來,怎麼會是——沈鴿?
沈鴿看到蔣小魚盯着自己,瞪了他一眼。
蔣小魚坐下後,悄聲問沈鴿:“你不是爲了我纔去馬爾斯的吧?”
“馬爾斯是你家辦的?”沈鴿驕傲地看着窗外。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所以總在屁股後邊跟着我,故意製造出點陰差陽錯相處的機會?電視劇我也沒少看,這些招數瞞不了我的!”
沈鴿氣得柳眉倒豎,伸手要打蔣小魚:“我一個堂堂解放軍外國語學院畢業的碩士,去馬爾斯是上級交給我的任務。告訴你,就是世界上男人死絕了,我也不會看上你這條臭魚!”
經過數十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飛機到達了目的地——R國馬爾斯山脈。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山脈綿延起伏,山頂上積着多年未化的皚皚白雪,山下是茂密深邃的原始森林。與海訓場相比,這是迥然不同的另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