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木槿木棉知道霍青敏在石室裡受了傷,忙說要請大夫卻被霍青敏給阻止了。 外面的大夫再好,終是比不上安國侯府裡的,況且又傷的不嚴重,待處理好了這採花賊的事情自然就可回安國侯府了。
霍青敏說處理,便立即行動了起來。
待木槿木棉替霍青敏梳洗完畢,霍青敏便徑直去找了蕭祈瑜,開門見山的提出了要蕭祈瑜把人交出來的要求。
蕭祈瑜也似剛剛梳洗完畢,換了一身墨蘭的勁裝,恢復了往日的淡然優雅,一掃前兩日在石室內的狼狽。只是嘴角微腫,下面的人自是不敢問,霍青敏卻是知道那是自己的傑作。
蕭祈瑜聽完,眼簾都未動一下,便讓人將那採花賊給押了上來。
霍青敏只見一個灰色袍子的中年人腳上戴着腳鏈,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由兩個侍衛給押了進來。霍青敏想着就是眼前之人害的徐家表姐受辱,差點自盡而亡;害的如花般的女子不能和有情人終成眷屬,害的自己擔驚受怕,害的整個安國侯府的名聲差點毀在他手裡,害的她和蕭祈瑜被囚在那石室,腦子裡一股熱血就直往上躥,袖子裡的手就握成了一個拳頭。
那灰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卻是直直的站着,滿面諷刺的看着霍青敏和蕭祈瑜,兩個侍衛擡腿往他腳彎處一靠,使勁將他一按,他這才跌跪在了地上,只是身子仍是扭來扭去不服的樣子,見自己的抵抗無用,便將身子挺得直直的,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嘴裡卻是狠狠地說道,“竟是讓你們二人逃了出來,怎沒有將你二人悶死在那裡面。老天無眼啊!老天無眼!”
霍青敏冷笑,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中年男子,“就是因爲老天長眼,才讓我二人活着出來見你如何遭報應。”打量了一番那中年男子,霍青敏滿面譏笑,“明着是你自己作惡多端,竟還有臉裝作一副英雄好漢的樣子,真真是不怕遭雷劈。”
那男子目露兇光,又轉而滿面傲氣的說道,“既是落入了你們手中,要殺要剮快些來便是,何必在這磨磨蹭蹭。”
霍青敏聽罷仍是冷笑,這人還將他自己當做好漢了?卻是優雅高傲的靜靜站在那中年男子面前,冷聲慢慢說道,“你不必這般着急,到要殺要剮的時候,自會有你好看的。”又轉身和蕭祈瑜道,“不知裕王爺可否讓我把人帶走。”
蕭祈瑜擡頭看着霍青敏,搖了搖頭,“自是不可。”
霍青敏早就猜到這結果,也沒失望,繼續道,“那可否麻煩王爺和您的隨從避讓一番,小女子有些話想想問問這賊人。”
那中年男子聽到卻是嗤笑,“我無話可說,你不必問了。”
霍青敏轉身盯着他看,“哦?是麼?”真當本姑娘是吃素的不成?
蕭祈瑜揮了揮手,房內的隨從和那兩個侍衛都退了下去,而他卻沒有退出去的意思。霍青敏也讓木槿木棉退了下去,一時房內只剩下蕭祈瑜霍青敏忠叔和那中年男子。
霍青敏得了這結果,雖是有些不滿,但大體上還是滿意了。便半彎下腰朝那中年男子沉聲問道,“你爲何要辱我安國侯府裡的小姐。”這世上本就滿意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爲何不是晉北候府、忠義侯府的小姐?偏偏就挑她安國侯府裡的女子下手?
那中年男子狂笑,“我就是見不慣你安國侯府,便是要騎你安國侯府的小姐,你能奈我何?哈哈……”
霍青敏一耳光便朝那男子臉上颳去,聽得“啪”的一聲,響亮了整個房間,而那中年男子臉上馬上顯出五個暗紅的掌印,霍青敏也是覺得手掌疼的緊。
忠叔忙上前,“小姐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呢,這種事情交給我來就是了。”當年他跟在老太爺身邊上戰場,自是知道許多逼供的酷刑,就是在頑強地敵國細作,都能將真話給吐出來,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淫賊。
霍青敏搖頭,轉而有些陰沉的和忠叔說道,“忠叔可有法子替我找一根帶刺的鞭子?”忠叔遲疑,“這立即找卻是有些難處。”
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蕭祈瑜卻是開口了,“恰巧我隨從那裡有。”說罷,便開門讓人去取。他倒是很好奇,這女子要如何處置這採花賊。
那中年男子卻是大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弄那些花樣。”
霍青敏不理睬他。
鞭子很快就送來了,蕭祈瑜接過來後便遞給了霍青敏。
霍青敏拿着那鞭子,撫摸了一陣那鞭子上的銀刺,覺得十分可愛。隨即便手握鞭子走到哪中年男子身前,兩條柳眉皺成了一個川字。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說還是不說?”
那中年男子仍是譏笑,“我無話可說。”
霍青敏冷笑,暗暗用力,揮起鞭子便朝那中年男子鞭去。那中年男子身上挨鞭子處立即便出了血,那男子也是疼的變了臉色,嘴中卻不消停。
“好個心腸歹毒的女子!”
霍青敏冷笑,“我只對我在意的人良善,若是對我所惡之人,我便是十倍歹毒還給他!”又看着鞭子冷聲道,“這第一鞭,便是替我表姐和那無辜的孩子報仇!”
中年男子震驚了,“你…你說什麼?孩子?”完全是有些瘋魘的看着霍青敏。
霍青敏仍是板着臉,“你害的徐表姐受辱,懷了你的孩子,不能喝所愛之人在一起,差一點上吊自盡,你還有臉問?!”說罷又狠狠地朝那男子抽了第二鞭,男子身上又有血絲滲出。而那男子彷彿感覺不到疼了一般,只是自言自語,“孩子,居然有孩子了。”又一臉期翼的看着霍青敏,“那……孩子呢?”
霍青敏冷笑,“自是打掉了,怎會留下這麼一個可憐的孩子讓他來世上受苦。”
那男子卻是魔魘了一般,“你們殺了我的孩子,哈哈…我又沒了孩子。”說着想要掙扎起來,一邊嘴裡又瘋念道,“都是你們,都是你們這些所謂的高門貴族,害得我家破人亡!都是你們,我要報仇,我也要讓你們嚐嚐這被辱之痛,都是你們。”忽又是呆了一般,“我的孩子!你們放開她,放開我的妻兒。”
霍青敏看着他這樣,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擡頭看了一眼蕭祈瑜,見他眉頭緊皺,又去看忠叔,忠叔卻是和淡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況且他犯下這般多的惡行,找這冠冕堂皇的接口就想糊弄過去?”
霍青敏點頭,朝那有些瘋魔的中年男子道,“你自己做了這惡事,何必用這冠冕堂皇的藉口來自欺欺人?你既是遭受過親人受辱之痛,何必要強加給別人?是我安國侯府害了你妻兒受辱麼?何必這般欲加之罪!”
那男子只是瘋笑,“我所受過的傷痛,自是要天下之人都與我同痛!你安國侯府沒有害我,卻是有人願意拿銀兩與我讓你們痛,也是你們安國侯府作惡多端,遭人記恨了罷。”
“是誰拿銀兩讓你來辱我安國侯府的女子?”霍青敏有些急,果真是有人在暗中搗鬼。
那男子卻是瘋笑,胡言亂語,“你們也遭報應了罷,我就是老天派人來收拾你們的。”
霍青敏氣急,“快說是誰讓你來害我安國侯府的女子!”
忠叔在一旁瞧見了,忙上前安慰霍青敏,“小姐莫急,這人就交給我來審訊罷,我自會讓他交代出來的。
霍青敏見狀才冷靜了下來,轉頭和蕭祈瑜道,“讓裕王爺見笑了。”
蕭祈瑜面無表情,“無事。”心中卻想,好個心狠手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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