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做他身側安靜柔和的女子

桐樺殿裡最耀目的那一株銀樹明珠燈上懸着的一顆最大的明珠,嘭地碎了一地。那把瑾譽打磨好的長劍,劍尖還未觸及明珠,不過是劍鋒掠過銀樹明珠燈邊上咫尺的的距離而已,劍氣便凜然霸道至此。當然,這跟鑄件之人,執劍之人本身的修爲靈力有關。

瑾譽將那劍收回來,遞給紫瑛道,“給它起個名字吧。”

紫瑛握着那把劍,道,“我以爲比劍術,用術法之劍就好,原來還有再造一把真的劍呢。”

“以術法變幻出來的劍,更多的考覈的是術法靈力上的造詣,魔族所考覈的劍術,還是比較純粹的。所以,要一把真的劍來試煉你對於劍的執掌。”瑾譽說着,又握着紫瑛的手,試着揮了揮,劍氣逼過之處,珊瑚如屑,漫天飛舞。

紫瑛便道,“這麼漂亮,那這把劍,就叫珊瑚屑好了。”

“你的劍,隨你。”瑾譽說着,衝着紫瑛笑得溫和,比那夜明珠的光輝還要柔暖幾分。

紫瑛掙開瑾譽的懷抱,自己跑到院子裡,試着比劃了一下,比想象得還要順手一些,於是越發舞得暢快。紫瑛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熒鴦站在門前見了這一幕,脣邊卻勾起了一抹笑意,飛身而出,祭出當年公子深爲她打磨過的‘歸悅’劍。

熒鴦的劍劃過半空的時候,宛如拖曳了一串星輝,斑斕而過,碎在驚惘的眸光。紫瑛甚至還沒有看夠那種璀璨的光芒,劍尖已經挑過她的脖頸,肩上的紫紗裂開,露出一片香肩雪白。熒鴦落地的時候,收起劍的姿勢利落又漂亮,脣角揚着傲然的笑意,回眸瞟了一眼瑾譽,又對紫瑛說道,“就妹妹這樣的程度,還妄圖取父君的傾花殿奪來那個來路不明的凡人麼?”

紫瑛執着劍,不甘地皺了皺眉。

瑾譽半垂着的容顏,露出一盞極淡的笑意,彷彿微微一牽脣角,宛如一朵蘭纔剛露花苞。瑾譽舉步走過來,立在紫瑛的身旁,擡手捏了術法,替紫瑛恢復了那件紗衣。又伏在紫瑛耳畔低語了幾句,再擡眸對着熒鴦道,“熒鴦公主敢不敢再同紫瑛比劃三招,倘或三招之內,她逼退了你,就算贏。”

“三招就想逼退我,那就試試看咯。”熒鴦笑着,舉起了劍。

紫瑛飛身而起,高挑起劍尖,環身舞了一圈,劍氣逼出,在四周圍了一圈冰雪之環,一直蔓延到熒鴦的足下所立之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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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鴦笑道,“這就是第一招麼,好,我接了。”熒鴦提劍,筆直插入地上,璀璨的星輝從地上絢爛而開,宛如炸開的煙火,燃盡了那一圈圈的冰雪之環。紫瑛勾了脣角,又是一個轉身,揚劍過頭頂,劈下來的時候,帶着赤紅色的火焰,宛如浴火鳳凰一般,俯衝着吞沒了那些星輝。

熒鴦笑得更加燦爛,道,“這樣才痛快!”熒鴦飛身,舞起長劍,脖頸上的紫凰之印飛出,融入斑斕的劍氣,盤旋在紫瑛的上空,俯衝而下。

紫瑛努力地在腦海裡重複着瑾譽的話,第三招,逼退即可。紫瑛舉起手中的劍,紫色的凰鳥俯衝而下,幾乎觸及紫瑛的劍尖之時,劍尖上燃起了一朵火紅的牡丹,這便是瑾譽當年交給她的‘幻焰牡丹’。

紫瑛將劍慢慢地往下壓,紫色凰鳥宛如吻在牡丹花的花蕊上,不可自拔,被她的長劍一步一步逼退到熒鴦的眼前。紫瑛手中一轉,劍尖旋轉起來,牡丹花將整隻凰鳥吸納入花蕊之中,而後迸發出一股濃烈奇異的香味。

熒鴦在那香味之中倒地,口中滲出鮮紅的血液。

紫瑛這才幡然醒悟,趕忙收回手中的劍,彼時桐樺殿裡氤氳着奇異的鮮紅色的香霧,懸浮在空氣之中的香粉就此靜止。瑾譽撥開香霧,緩步走來,紫瑛慌張地立在原地,卻不知所措。瑾譽俯身去扶起熒鴦,道,“是本君不好,還是沒有教會她如何收斂劍氣,害長公主殿下受累了。”

熒鴦擺手,笑道,“多大點事,既是比試,難免受傷。”熒鴦說着,轉身對着紫瑛說道,“只是,我倒沒有想到你果真三招就逼退了我,甚至還傷了我。但是,這並不代表你一定會贏過那場試煉,因爲你不能夠傷到長老。”

紫瑛點點頭,又道,“姐姐,我方纔一時溜神沒收住。”

熒鴦擺手道,“一點小傷罷了,將養個三五日就好了。倒是這些香霧,你可打算如何散去,薰得我頭疼。”熒鴦說着,腳下一個踉蹌,紫瑛趕忙過去扶,卻見一把劍光挑來,瑾譽一個疾手將紫瑛拉開,那劍勢決絕,是帶着拼命的架勢。

熒鴦因爲有內傷,身上也沒有什麼氣力,紫瑛和瑾譽都鬆了手,自然是要倒下的。熒鴦卻在想以什麼個姿勢倒下才比較不失一代魔族長公主的氣度與風華,哪裡曉得身後一臂輕挽,結結實實地靠在一個寬闊的肩上。

熒鴦側過臉去看,香霧被那白色的劍尖挑得乾乾淨淨,豁然開朗的夜明珠光芒透射在他的側顏,從來不知道這清俊儒雅的容顏上也有這樣冷傲決絕的模樣。她以爲他不過是個品相柔雅的少年,如今看來他卻也是個挑得起擔當的男人。

熒鴦擡手握住他執劍的手,道,“你這是要和青玉扇打一場麼?”

“哪怕輸了,也不能坐以待斃,任人欺凌。”他應道。

熒鴦笑道,“怎麼會輸呢,在我心裡你永遠也不會輸。”

他聽熒鴦這樣說,頓時浮起兩朵紅雲在兩頰,羞澀道,“長公主謬讚了。”

熒鴦便說,“有力氣的話,還是快抱我回畫舫,我們不和他們計較,我需要臥牀靜養,所以這幾日的飲食起居都要麻煩你了。”

他的眸光微微一閃,卻還是打橫着將熒鴦抱起,風一般的離去了。

瑾譽搖頭,嘆道,“我天族又要失去一個神君了。熒鴦長公主不過是點小傷,還需要臥牀靜養這麼嚴重麼?”

紫瑛遂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那要看傷在誰的面前。倘或只是傷在你我面前,也就是吃幾碗湯藥就好全了。可是傷在心愛之人的跟前,哪怕只是扎破一個手指頭,那也是哭天喊地的大傷,痛楚至極,傷心欲絕。”

“可是,我怎麼不見你在我跟前如此?”瑾譽問道。

紫瑛笑道,“我需要麼?我若是扎破一個手指頭,你得把那根針碎屍萬段。如果,我再囔囔着如何疼痛,你要天下的針盡滅了。”

瑾譽聞言,啞然失笑。

紫瑛扯了扯瑾譽的衣袖道,“不是說,今日帶我去墨海里練個劍麼。”

瑾譽便道,“對,還得教教你如何收勢,還有那些魔鯊只怕也是逍遙了好一陣子了。我這就帶你過去,給它們擾擾。”瑾譽這樣雲淡風輕地說着,心底卻掠過千萬個不情願。他知道,墨海澎湃的暗潮於紫瑛而言是多重的傷害。但他終歸還是得親自送她去到那裡。

紫瑛莞爾,不是沒有聽過那些魔鯊如何厲害,鋒利的獠牙可以將骨頭咬碎,碎成渣渣,吞下腹中。可因爲有瑾譽在身側,萬千魔鯊於他而言,不過是與他綺舞宮裡兜綠池的那幾只小錦鯉並沒有什麼差別。

差別在於,墨海深處的波浪原來如此洶涌,瑾譽解開了一直封在她身上的水玉禁制和火禁制以後,她原來根本無法好好地停在一個地方。只覺得隨波逐流這個詞語用在她現下所處的情境之上,都太過輕了。她被上下翻滾,攪得頭昏腦漲,腹中幾股氣流竄來竄去,幾乎要嘔了出來。

可是瑾譽說,那天入族試煉的時候,她身上是不能夠帶任何禁制的。她必須儘快適應這種顛簸,瑾譽自己卻是坐在青玉扇上,初時看起來還頗爲悠哉。但天知道,他眼睜睜地看着紫瑛被虐的感受,恨不能把她提出來,自己上去虐個幾十遍,來換她的安穩。

紫瑛已然意識模糊了,一隻魔鯊此時靠了過來,瑾譽在不遠處皺了皺眉,終於還是按耐不下去,術法凝在指尖,幾乎要擊出去了。身旁卻響起公子深的聲音,道,“殿下,你殺幾隻魔鯊也沒什麼,只怕到了那天,你可不能夠替幻焰長公主殺,到時候她如果沒有掌握對抗魔鯊的方法,可就只有被魔鯊果腹的下場了。”

瑾譽回眸,看着公子深,又收了手上的術法,道,“你怎麼會過來?”

“彩嫣放我假,她去和七公主聊天了。我就過來看看你們練得如何了。”公子深說着,又道,“怕殿下一時心軟,又頗爲煎熬,遂來陪殿下聊聊天,也好度過一些。”

瑾譽心上感動,眉輕挑,道,“你家彩嫣倒是能和那個一向高冷的七公主聊到一處。”

公子深點頭道,“這一點,我也頗爲驚惑。”

瑾譽雖知道公子深的心意,卻也實在沒有心思沉靜下來和公子深說話,眼看着那隻魔鯊掠過紫瑛的頭頂,鯊鰭劃過紫瑛的臉頰,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他真是有衝上去拆了鯊魚鰭的衝動,還好公子深攔了下來,他頗無奈地又重新坐下。

公子深又道,“聽彩嫣說,七公主對殿下也……”

瑾譽卻根本沒有聽到公子深說什麼,兀自答道,“你看,那魔鯊的膽子也頗大了,竟然敢咬我天族天后的手臂!”瑾譽擡手飛了一個術法出去,打落了那隻魔鯊的一排牙,這才讓紫瑛的右臂倖免於難。

但紫瑛的右臂上終究撕裂了一大個口子,鮮血飄散在墨海洶涌的波瀾之中,血腥的甜味刺激了那隻魔鯊的食慾。紫瑛的右手受了傷,更難執起那柄沉重的長劍,魔鯊回頭張開血盆大口,向着紫瑛撲了過來。紫瑛忍痛,舉劍抵擋在魔鯊的口中,幾乎要支撐不住了。

瑾譽一怒,飛身過去,青玉扇一拍,直接拍下那隻魔鯊的魚頭。

瑾譽將紫瑛抱了回來,撐起仙澤,將紫瑛護在其中,低頭在她耳畔道,“考什麼考,我帶你迴天族,大不了我和魔帝打一場,你到底是他親生的女兒,他倒是狠得下心這樣對你。”

“瑾譽哥哥。”紫瑛剛剛想要說什麼。

瑾譽卻怒斥道,“別說話!”

紫瑛想,這回瑾譽是真的惱怒了。公子深一直在旁邊,訕訕地靜立着。

等瑾譽抱着紫瑛過來的時候,瑾譽問了公子深一句,“這墨海里到底有多少魔鯊。“

公子深已然揣度到瑾譽的用意,默默地輕咳了一聲,道,“爲了兩族交好的情誼,我勸殿下還是……”

“本君近日的脾氣真是太好了,大不了不滅魔鯊的族,留着扔到綺舞宮去管啥。就先滅了整個魔族可好?”瑾譽一臉慍怒。

“這個,反正我已不問魔族之事,但幻焰長公主到底是魔帝的親生女兒,而且魔帝也終究冠着殿下岳父之名,這與幻焰長公主的孃家爲敵的這件事,怎麼說都是不妥的。”公子深極力勸解道。

“那你還不說,一共多少隻魔鯊!”瑾譽不耐地問道。

公子深仔細思量了一下,也知道瑾譽的念頭一起,也是勢在必行,便道,“不多不少,也就六千來只吧。”

“本君要具體數字!”瑾譽道。

“留個一兩隻作爲珍稀動物,權當作爲觀賞的話,也無傷大雅啊。”公子深又試圖打個商量,好給魔鯊一族留個種。

瑾譽擡眸看着公子深,道,“前幾日有個元君同本君求與燼夢仙子的姻緣,本君如今想來……”

瑾譽的話還未說完,公子深已然道,“六千三百一十二隻,全都在這片海域。”

“很好。”瑾譽說着,將紫瑛推給公子深,道,“你照顧一下!”

公子深擡手,終究還是罷手扶着紫瑛道,“好好的一個魔鯊族,恐怕今日便要盡毀於此了。”

紫瑛訕訕道,“你知道,我也攔不住他。”

公子深幽幽地望着墨海跌宕起伏的海浪,那一聲一聲傳來的根本不是魔鯊的嘶吼,而是抽筋拔骨的聲音。公子深的臉色異常痛惜,對着紫瑛道,“其實,魔鯊一族生養也很不容易的,像他這樣毀了也很可惜。難道就沒有想過可以撈一些回來,做個魚翅羹也很不錯的,他廚藝那麼好,唉,真是可惜了。”

紫瑛道,“不過是抽筋拔骨,我去喊他撈一些回來吧。”

公子深搖頭道,“不必了,他這個架勢,會讓魔鯊一族消失在墨海之中的。現在抽筋拔骨只是泄憤,你不信,一會兒等着瞧。”

紫瑛嘿嘿乾笑,公子深說得一點都沒錯,依着瑾譽的脾氣,魔鯊是不可能再存在於世了。

後來,瑾譽回來的時候,依舊是纖塵不染,仙氣卓絕,絲毫不像是經歷了一場風風火火的廝殺歸來的模樣。他只是擡眸對着公子深雲淡風輕的一笑,道,“到時候,魔帝那邊,你想好了怎麼交代了麼?”

公子深遂道,“墨海異變,魔鯊一族無故消失無蹤。”

瑾譽滿意地點點頭,又道,“就沒了?”

“幻焰長公主全力保護魔鯊一族,卻受了重傷。所謂宿命不可違,這便是魔鯊一族氣數已盡,無可逆轉。”公子深繼續說道,那滿臉的正氣凜然,彷彿他說的便是不爭的事實。

紫瑛頗爲讚許地看着公子深道,“其實,你不去做史官,也是魔族一大損失。”

公子深卻頗爲後悔地說道,“我就不明白,我今日沒事幹,爲何非要到這裡來散步,哪裡不是散步,還非得攤這檔子事。”

“你不是說你是專程來陪我的麼?”瑾譽問道。

公子深笑道,“沒有,我真的是路過,路過而已。他日若是事情敗露,還請殿下高擡貴手,我就是一個路人。”

瑾譽冷笑道,“你還怕!以你的修爲,你怕什麼?”

公子深道,“怕啊,我現在有彩嫣,任何時候,我都求個無事一身輕罷了。”

瑾譽便說,“那請公子深繼續無事一身輕吧,我帶着我的天后娘娘先走了。”

公子深無言,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無奈地撫了撫額。

這邊瑾譽挽着紫瑛,頗爲關懷地問道,“怎麼樣,手還疼麼?要不要我召喚藥君下來替你診治一下呢?”

紫瑛遂道,“沒什麼的,你忘了你教過我復原術的,我想這個傷口挺深的,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且再看幾日便是了,不必勞師動衆地請來藥君,何況我父君也不定肯讓藥君進來墨海啊。”

“可是,一日我都不想等。”瑾譽冷了面色。

紫瑛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這樣便可以學着熒鴦姐姐臥牀靜養,瑾譽哥哥來照料我的飲食起居,這樣不是也挺好的。而且我也有許久沒有吃瑾譽哥哥給我做的飯菜了,瑾譽哥哥給我做幾日吧。”

“好,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瑾譽寵溺地說道,想了想,還是將紫瑛打橫着抱起,紫瑛奇怪道,“你抱我做什麼?”

瑾譽道,“你受了傷,我抱你回桐樺殿。”

“可是我是傷了手,又不是傷了腳,我可以走啊。”紫瑛道。

瑾譽便說,“你傷了手,需要元氣。走路不是也費力麼,我抱着你回去,就可以省些力氣。”

“可是,瑾譽哥哥。”紫瑛還要說些什麼,卻又被瑾譽攔道,“別說話,你現在閉上眼睛,好好休息。說話也費力。”

紫瑛只好閉上嘴巴,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他。這一路,她又是被瑾譽抱回桐樺殿的,桐樺殿那兩排婢子,近日來總是各種迴避這樣的場面,以至於她們的眼睛總是斜得又酸又累的。瑾譽將紫瑛擱在桐樺殿的牀上,親自退去紫瑛的衣裳,爲她上藥。

紫瑛手臂上的傷口頗深,瑾譽從腰間拿出慣常帶着身邊的玉露霜,先取了一些在自己的掌心,稍微溫了溫溫度,再細細地抹勻在紫瑛的手臂上。他的動作已經十分輕柔,儘量不想弄痛紫瑛,但是終究是魔鯊的利齒太厲害了,傷了紫瑛的根骨,紫瑛疼得咬牙切齒,額上都冒出了青汗。

瑾譽見了紫瑛這幅模樣,真是恨不能再去墨海滅一回魔鯊一族。

紫瑛遂笑道,“瑾譽哥哥,其實也沒有那麼痛的,就是有那麼一丁點痛。”

“總愛在我面前逞強。”瑾譽嘆道,爲紫瑛上好藥,包紮好了,便將紫瑛擁入懷中,道,“什麼時候,你纔會學着別的姑娘一樣,在我面前哭哭鬧鬧的。我記得,你從前也不會這般愛在我跟前逞強,若不是花神殿失火的話,你還是那樣哭哭鬧鬧地要我這般,要我那般,那個時候着實可愛。可是天君讓你在世上輪迴了這麼幾番,卻把你原本的性子都磨了去,看着我心疼。”

“瑾譽哥哥,若不是我從前任性,我可以一直在天宮陪在你的身側。如果,我沒有因爲任性,一時失手焚了花神殿,我就可以等着你回來,繼續和你在一起。說真的,我不願再與你分開了。”紫瑛說道。

瑾譽垂眸望着紫瑛,輕輕吻着她的眼角的淚痕,道,“你這是要絕了我此生最大的樂趣麼?我就樂意護着你的任性,讓你隨心所欲,爲所欲爲。如今想來,我還是懊悔恨你焚了花神殿的時候,我怎麼沒有在你身邊?如果我在,就必然在你焚了花神殿以後,立刻幫你恢復花神殿的原樣,你就不必受罪了。在我看來,我們分開了這麼多年,全都是因爲我不在。對不起,我竟然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不在你的身邊。”

紫瑛擡手握着瑾譽的手,道,“從前總覺得你那樣護着我,纔是愛着我。現在想來,我只願求一處安穩,與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便好。”

瑾譽搖頭,道,“我既然已經是天族太子了,遲早也是天族的天君,若不能縱着你,護着你,我着實覺得這個所謂太子,天君的頭銜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不做來得痛快了。”

紫瑛默然望着瑾譽,瑾譽低頭印了一個吻在瑾譽的前額上,道,“紫瑛也好,幻焰也好,只要我在你的身邊,你可以任性,可以驕橫,可以無理取鬧,這些都是我要給你的權力。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我在,你都可以這樣做。”

紫瑛靠在瑾譽的心口,淚盈於睫。那一些些沒有說出口的情愫,在無聲之中的依靠裡,越發的綿長,彷彿再也不能夠被什麼剪斷。她曾想,今生若是可以捨棄什麼,來換得與瑾譽相守,她是願意的。願意就此斂起身上所有的鋒芒,就這樣靜靜的陪在他的身側,不需要自尊與驕傲,永遠做他身側安靜柔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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