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唯卿說着,不自在地笑了笑,慨嘆道,“我果真很傻,我答應了她,我幫助她安然地生下了女兒念卿,我還把我自己變作她的模樣,帶着念卿重新回到長軒府。拓寒卻絲毫沒有懷疑我,而且也一直待我很好,我想即便他是待施屏心好,他開心也就罷了,至少這樣的我是滿足的。
於是,從此以後,我便不是豔唯卿,而是凡女施屏心。我替她照顧拓寒,照拂憶卿,翟兒還有念卿,就連長軒澈也是我一手養大的。我最大的滿足,就是看着阿澈一天天的越發像當初的拓寒,我要阿澈接掌長軒家的家業,和當年的拓寒一樣出色,所以,我又怎麼會容許一個妖星毀了我辛辛苦苦守護了這麼多年的阿澈和長軒家呢?”
素月聞言,似乎尤其能夠理解豔唯卿的心思,畢竟她也和豔唯卿一樣。如果幻焰重生,危及了太子瑾譽,她也會不顧一切地毀滅幻焰。有這麼一瞬間,素月覺得自己和豔唯卿是這麼的相似,她爲長軒拓寒甘心爲人,素月也爲瑾譽甘心附身於凡人,於是惘然一笑,道,“所以,你連‘玉生煙’都出動了?”
豔唯卿不置可否地點頭承認。
素月是這麼讚許豔唯卿的執着,只可惜,若是幻焰不毀了長軒澈,不毀了長軒家,就會毀了太子瑾譽。所以,無論素月有多麼同情豔唯卿的一片苦心,素月都不會和豔唯卿站在一起,素月冷然一笑,又道,“可是,玉生煙對她絲毫不起作用。”
“上神,您幫幫我吧。”豔唯卿悲憫地向素月祈求,素月也有那麼一絲心軟,然而卻永遠沒有什麼可以撼動她極力想要保護太子瑾譽的心。
素月卻只是慢悠悠地說道,“我幫不了你,天地自有定數。我勸你不必浪費心機,也許夏紫瑛同長軒澈是天作之合,也許他們在一起還能興旺家業也說不定。”
然而,她說天地自有定數的時候,她的心裡是發虛的。所謂定數,難道不是說幻焰便是瑾譽的生死劫麼?這種定數,明知道不能改,素月還是願意心力交瘁地勉強一試,哪怕總有一天,她會因此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的。
這夜,靜的令人心緒沉悶。素月望了望天上的滿月,她知是該離去的時候。過了明日晨起又夜幕,後日便是夏紫瑛從別院出嫁的吉日。她要看着夏紫瑛順順當當地嫁入長軒家,與長軒澈共結連理,然後便可決了太子瑾譽的心意。畢竟遠在天界處理墮仙叛亂以及剷除勵畢獸的瑾譽是不可能在後日趕回來的,只要過了後日,一切便都好了。
然而,素月卻忘了一隻癡心的貓妖,墨娘!
時光飛快,轉眼便到了紫瑛出嫁的日子,這一天豔陽高照,果然是個大喜大吉的好日子。整個皇都的街市都在傳言這場聲勢浩大的婚宴,自然不會忘記編排一番這個美麗卻令人生畏的妖星,夏紫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