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列車開入這座熟悉的城市,幾乎到處都是沒有見過的霓虹。
時隔十年,嚴之凡又回到了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槎城,記得當年離開的時候,他只有十二歲,當時的他還是個懵懂未知的少年,現如今他已經長成了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才高八斗,智勇雙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棺材見了也不敢開蓋的美騷年。
時間,有時候是一把殺豬刀,但有時候也是一劑美容藥,經過了十年的時間,嚴之凡變了樣,這座城市也變了樣,彼此都有點認不出對方了。
不過此時此刻,嚴之凡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車窗外逐漸亮起的各色霓虹燈上,而是放在對面陌生又清純還透着性感的女孩身上。
他的心裡是這樣想的,既然人已經回來了,以後有的是時間看風景,可現在要是再不跟這個靚女搭訕,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列車已經提示:還有二十分鐘就將進站!換而言之,二十分鐘後兩人就將各分東西,自此可能再無交集。
槎城很,城中心就那麼大點地兒。大卻很大,五縣一區,足有15800平方公里,比粵省的省會羊城還要大一半!
有緣的話,可能千里共一趟列車。無緣的話,真的對面不相縫!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並不是我坐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對你有意思,而是我一直在打瞌睡,完全沒注意到你是如此漂亮美麗。
嚴之凡重新打量女孩一眼,烏黑亮麗的纖長秀髮隨意披散在腦後,精緻唯美的五官鑲嵌於臉上,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白皙的頸脖下,藍白色的連衣裙是V字領的,下面緊緊束縛着高聳的胸部,纖細蠻腰下一雙修長勻稱,光滑嫩白的美腿完全裸露着,腳下踩着一雙平跟休閒旅行鞋,時尚又富有青春活力,靚麗中還透着無邊性感!
用嚴之凡自己的話來,這個女孩真的是美得咕嚕咕嚕直冒泡。
嚴之凡再次確認她的這張俏臉沒有打玻尿酸,胸也沒有人工合成的痕跡,身材也足夠高挑兒修長,確實值得自己擁有之後,他才緩緩的開口道:“雪瑤!”
女孩一臉驚愕的看着嚴之凡,“呃!?”
其實,不但女孩吃驚,旁邊的乘客也被弄得如墜迷霧。
這一男一女認識嗎?
如果認識的話,怎麼上車後兩人從未有過隻字片言的交談呢?
難道這是鬧彆扭的兩口?
那也不對啊,這男的和女的明顯不是一個站上車的。
如果不認識,這男的怎麼能一口就叫出這女孩的名字呢?
嚴之凡沒理會旁人異樣的目光,緩緩的開口對女孩道:“儂曉得伐,唔觀注儂姑噠!”
(注:你知道嗎?我關注你很久了!)
女孩仍然一臉懵逼的看着他,不知道是聽不懂他帶着槎城口音的上海話,還是想問你有關注我?沒開玩笑吧?你不是一直在打磕睡嗎?
嚴之凡不管這些,自顧自的道:“在唔咯誒森當中,棒到姑酒姑姑娘,但素唔果噠,棒到儂油,滋前滴姑娘,在絲姑蔫韻咦!”
(注:在我的一生當中,碰到過很多個姑娘,但是我覺得,碰到你以後,之前的姑娘,全都是過眼雲煙!)
女孩似乎還沒有聽懂他突然其來的外星語言式告白,呆呆的看着他,但在他還要繼續往下的時候,她似乎又瞬間收回了被驚散的七魂六魄,連連擺手道:“打住,打住!”
嚴之凡只好停下來,靜靜的看着她。
女孩揚起一根青蔥玉白的手指,“第一,你怎麼知道我叫雪瑤!”
她的話一出,旁觀的吃羣衆終於恍然大悟:我了個去,這個女孩根本不認識那男的!
這貨,在裝13,想撩妹。
看不出來,年紀輕輕的竟然是個老司機啊!
這真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明白了嚴之凡的意圖,吃羣衆便紛紛袖手等着看好戲,這個女孩雖然長得不是一般的清純水靈,可性格也不是一般的高冷。
在剛纔數時的旅途中,前前後後已經有五六個長得拉風或不拉風、棒或不棒的夥藉着這茬那茬前來搭訕,不過結局都很不幸,通通在女孩拒人千里的冷漠中敗走了!
女孩別敷衍,壓根兒就不搭理他們。。
眼前這個打扮普通,氣質普通,相貌普通,坐在那裡不用話,一看就是個屌絲的貨,肯定也免不了同樣的下場。
不過話又回來,有一點他們是必須承認的,眼前這傢伙雖然是個屌絲,可明顯要比之前幾個強上那麼一丁半點,因爲他不算高明的方言搭訕方式,總算引起了女孩的迴應!
儘管按照劇情發展而言,結局不用猜都是千方百計一場空,費盡心機一場空,竹籃打水一場空……
在吃羣衆們都翹手等着看嚴之凡出糗的時候,他已經再次開口,指了指女孩道:“你身上寫着呢!”
女孩趕緊的全身上下看看,並沒有發現,一時間就有點摸不着頭腦的看着他。
嚴之凡突然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這個世上很多女孩都喜歡戴綠。”
女孩聽得一愣一愣的,完全跟不上他的談話節奏,心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個神經病,怎麼話前言不搭後語,莫名其妙的呢?
女孩原本打算就此打住,懶得再搭理他,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你是很多女孩都喜歡戴綠帽的男人?”
吃羣衆:“……”
嚴之凡也汗得不行,忙補充道:“我是很多女孩都喜歡戴綠的玉。至於女孩們喜不喜歡戴綠帽的男人,這個我真不清楚!”
女孩恍然,又問道:“然後呢?”
嚴之凡悠悠的道:“真正天然綠的玉,尤其是全綠,綠到可稱爲帝王綠的玉並不多,就算有也絕對是天價!”
這下,女孩終於明白他要什麼了,也終於想起自己脖上戴着一條玉墜項鍊,趕緊一手捂到自己的胸前,不但摭住玉佩,也摭住了那深不見底的事業線,跟着問道:“又然後呢?”
嚴之凡繼續道:“帝王綠罕見,能戴帝王綠的女孩更罕見,將帝王綠雕成生肖形狀,還刻上字的就罕見得不能再罕見,所以我大膽的猜測,玉佩上面刻的外語就是你的名字!”
女孩聽得有點服氣了,佩服他的眼力,學識,以及與衆不同的觀察角度!
不錯,她喜歡穿裙,而且喜歡穿低領的連衣裙,不過不是故意展示自己的火辣身材,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事業線有多深,而是想讓自己一垂頭就能看見這塊賞心悅目,可以讓心情平靜的玉墜!
玉墜上確實刻有字,不過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而是並不常見的泰文。
去過泰國,或者看過冬蔭功電影的人,多多少少都能出一兩句泰文,例如“刷完你滴卡”、“賣菜”、“賣鞭來”等等,但一百人之中,恐怕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些話用泰文怎麼書寫。
這塊玉佩上面,刻的就是泰文“雪瑤”兩個字,然而並不是用正規的書寫方式,而是用玉佩的天然紋理雕琢出來的,辨識度並不高,縱然專職的泰文翻譯家也很難一眼看明白這兩個字!
然而讓女孩感覺傲嬌又可惜的是,雖然很多男人都喜歡看她,但目光多數獻給了她的胸部,完全忽略了這塊得來不易又價值連城的美玉!
旁觀的吃羣衆看到這裡,對嚴之凡嘲笑譏諷的心態已經漸漸收起,有一些甚至對嚴之凡產生了點佩服,因爲這個逼裝得,必須得打100分。
泰文這種生僻的裝逼神器,鬼才會去學呢!
女孩仍在驚訝的時候,嚴之凡已經問道:“雪瑤,我猜對了嗎?”
女孩終於回過神來,落落大方的承認道:“不錯,你猜對了,我姓郭,名字叫雪瑤。”
嚴之凡笑了起來,露出雪白又整齊的牙齒,看起來即陽光又燦爛,讓車廂中不少的花癡女孩心神蕩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你好!”嚴之凡伸出手,主動介紹道:“我叫嚴之凡,嚴之凡的嚴,嚴之凡的之,嚴之凡的凡!”
“哦!”郭雪瑤只是微微點了下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並沒有去和他握手。
要換了一般人,這下肯定要尷尬得不行,可是嚴之凡明顯不一般,圓場能力十分高超,一見女孩沒有反應,便順勢揚手,理了理自己根本沒有什麼髮型的髮型。
勉強算是相互認識後,郭雪瑤又揚起一根手指問道:“第二,爲什麼你要用客家話跟我搭訕呢?”
嚴之凡很認真的道:“我那不是搭訕,是告白。”
郭雪瑤失笑,很有種嫣然一笑百媚生的感覺,“好吧,告白,可是爲什麼呢?”
嚴之凡道:“第一,我覺得用方言告白聽起來比較親切,而且沒那麼尷尬,因爲方言不是誰都聽得懂的,該懂的人自然能懂,不該懂的聽再多也是白搭!”
坐着中槍的吃羣衆感覺有些無辜,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的是事實,因爲這廝剛纔開頭那幾句,他們像是聽夢一樣完全不明白。
嚴之凡又道:“第二,我覺得你就是上海女人!”
郭雪瑤輕哼一句,“我要我不是呢!”
嚴之凡訕訕的道:“這,這個……”
吃羣衆見他臉浮窘色,紛紛都忍不住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叫你裝,叫你撩妹,叫你開車,叫你炫車技,這會兒出糗了吧!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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