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行無常,有漏皆苦,諸法無我,涅盤寂靜。佛曰:衆生皆苦。苦自何來,我等衆生該何去何從?
凌晨五點,文道便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當他睜開眼睛,段德厚已經不知去向。自從文狄死後,這是他睡的第一個安穩覺,他不是個無情的人,雖然他能怒殺數人,可並不代表這些生命的逝去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昨天下午被段德厚狠狠的修理的一頓,知道晚飯時間段德厚才放過他,雖然文道也是久經考驗,但面對段德厚這麼變態的手段,他還是有些吃不消。晚飯他幾乎是一口沒吃,爲啥?因爲他手抖得連筷子都拿不穩。
文道拖着痠痛是身體從牀上爬起來,嘴裡對段德厚是罵罵咧咧,可心裡卻是很感激他。昨天入夜,躺在牀上的文道怎麼也睡不着,腦海裡總算浮現那一張張猙獰的面孔,正當文道煩悶不已的時候,房間裡突然響起了段德厚唸經的聲音,伴隨着段德厚的經文,文道才慢慢的平靜下來,進入夢鄉。
文道穿好衣服便出了房間,雖然換了個環境,可他並不打算放棄當初文北達給他定製的訓練計劃,尤其是昨天被段德厚狠狠的修理了一頓,更是激起了他的鬥志。
文道纔出門,還沒才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那個把他領進來的老僧便走了過來:“跟我來。”一如既往的冷漠,惜字如金。說完便轉身走了,也不管文道跟不跟過來。
文道也沒有囉嗦,跟着老僧後頭亦步亦趨的走了。穿過鐵門,文道並進了前院,前院和後院簡直是天壤之別,鳥語花香,綠樹成蔭,井壁輝煌。
老僧帶着文道徑直都進了佛堂大殿,一進殿門,文道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冷清的感覺:整個近兩百平的大廳,只是整整齊齊的坐着四十來個大和尚,清一色僧袍,盤腿而坐,閉目誦經,段德厚赫然在列。
老僧帶着文道徑直走到最前排的一個穿着袈裟正閉目誦經的老和尚面前道:“人帶來了。”
“嗯,入座吧。”老和尚依舊閉着眼睛,用平和的聲音道。
老僧沒有多說,只是躬身一禮,然後找到一個空着的蒲團盤腿
坐下,閉目誦經。
文道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老僧,耳中聽着衆僧頌着的經文,心裡沒有來的一陣煩躁,可是伴隨着木魚的敲打聲,心裡卻又莫名其妙的慢慢平靜下來。
“準備好了麼?”老僧突然開口對着文道問道。
“準備什麼?”文道有些迷茫的文道,文北達只是他丟到這裡,並沒有告訴他,他該幹什麼,也沒有人告訴他該準備什麼。
“準備好剃度了麼?”老僧依舊閉眼問道。
“剃度?”文道心裡一陣苦笑,原來文北達把文道丟到這裡來就是讓他出家當和尚?難怪他什麼也沒有告訴文道。
“準備好了麼?”老僧依舊平靜的問道,似乎沒有因爲文道的猶豫而有什麼波動。
“嗯……”文道嗯了一聲,準備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哪隻被老僧誤會了。
“上法器!”老僧一聽文道的嗯聲,立馬命令道,旁邊一個小沙彌趕緊端着一個盤子走了過來,盤子上放着一把剃刀。
“我……”文道有些急了,趕忙出言想阻止老僧。
“禁言!”老僧突然掙開了眼睛,露出了兩個黑洞洞的空洞,直愣愣的盯着文道,讓文道頭皮發麻,不由閉嘴了。
“跪!”老僧從盤上拿過了剃刀,一切自然而然,好像他那刀剃刀理所當然一般。
文道一聽老僧的一個簡單的命令,知道今天自己是沒法逃了,只好乖乖的跪在地上。文道才一跪下,一聲清脆的磬響,大廳裡的誦經聲音徒然增大。
老僧伸手扶住文道的頭,拿着剃刀在文道頭上輕輕的颳了起來,隨着頭髮的掉落,誦經聲音越來越大,文道的心也越發的澄淨,當最後一點頭髮從頭上脫落,文道解脫似的長舒了一口氣。沒有頭髮的遮掩,文道脖子後的那個紫色蝴蝶刺青,越發的惹人注目。
“淨身!”老僧輕輕的在文道頭上輕輕一撫,似在確定文道頭髮是否剃乾淨。
老僧話音剛落,便又有三個沙彌,走了過來,一個手上捧着一大盤清水,一個手上捧着一套灰色的僧袍。
還有中間
還有一個赫然是剛剛還坐在哪裡誦經的段德厚,只見段德厚衝過來,三下五除二把文道扒得精光,當光着身子的文道露出了渾身的傷疤,段德厚明顯是愣了一下,也僅僅只是愣了一下而已。而且段德厚一直自始至終也沒發現文道用藏刀術所藏的刀,心裡不由一動:想不到這小子的藏刀術已經如此般厲害了。
端着清水的的沙彌等段德厚退開,便端着清水放在文道的身邊,用毛巾把文道渾身上下擦了一遍,絲毫沒有因爲文道身上的傷口還未痊癒而手腳輕點。
才一擦完,那個端着僧袍的小沙彌便拿起了衣服幫文道穿上,剎那間一個風流倜儻的小沙彌出現在衆人面前,脖子後頭那個紫色蝴蝶更添了一絲妖豔。
文道穿好衣服,還沒來得及自我欣賞一番,便又是一聲磬響,老僧一抖袈裟站起身來,對着文道的方向道:“跪戒!”
文道乾淨跪下,雙手合十,虔誠的地下了頭。老僧拿過旁邊沙彌遞過來的大香,整整齊齊的在文道的頭上點了九道戒疤。也不知道是不是熟能生巧,那九個戒疤猶如是用尺量過似的。
“阿彌陀佛!”點完戒疤,老僧等旁人接過香,然後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整個大廳裡所有的僧人整齊的共同宣了一聲,別說還真有點出塵飄仙的意思。
老僧等衆人靜聲,便對着文道說道:“當年我的師傅替師收徒,收了你父親貞空師叔,那今天我素空用方丈的身份效仿我師傅,替師收徒,替師賜名:素心。”素空說着便躬身把跪在地上文道扶了起來。
“阿彌陀佛,素心師弟,有禮了。”才把文道扶起來,素空便對着文道行了一個佛禮。
“阿彌陀佛,素空師兄,有禮了。”文道也是依葫蘆畫瓢的給素空行了一個禮。
文道才一直起身,身後的衆僧人齊聲道:“阿彌陀佛,見過師叔(師弟,有理了)。”
“阿彌陀佛……”文道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值得長長的拖着。
從此塵世間少了一個陽光男孩文道,佛門卻多了一個妖豔僧人素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