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所有人看到最早起來的手冢國光在翻手機看新聞,不知道在看什麼。

“手冢,你看什麼呢?新聞?”

“嗯。”

“有什麼新奇的新聞嗎?”

“沒什麼。”不知道是不是這邊是深山老林,殺人放火的案子竟然還沒傳到網上,這讓手冢有些奇怪,可能等過兩天就會出新聞了。

可是過兩天也沒有。手冢還是有些心神不寧找了個空問了琉璃。

“爲什麼會上新聞?我根本沒殺人放火啊。”訓練中場休息的時候,琉璃閒着無聊手裡編着東西。

手冢國光都傻了。“爲什麼?”

琉璃覺得他問的很有意思。“什麼爲什麼,那人本來就不在我殺的名單上,而且我要的東西那家人直接給我了。所以我就走了啊,還要什麼爲什麼?”

如果那麼輕鬆就可以解決的話……“那之前……”

“之前那羣人沒腦子,要錢不要命,昨天那家有腦子,知道有命才能花,花了還能賺,所以我自然不會殺他們,我本來就不喜歡殺人,能不殺人我爲什麼還要動手?”

說的也是。

琉璃看了看天空。“這附近有妖氣,我看了日曆,今天晚上是七月半,這附近怕是有百鬼夜行。告訴你的隊友,今天晚上不要聽不要看外面不要出門。我會用結界封住大門。別那麼大好奇心偷偷通過窗子往外面看,否則萬一被妖怪攝魂了,我可沒辦法解決。”

手冢蹙眉。“百鬼夜行?”

“嗯。我晚上要出去一趟。走之前我會把整個房子用結界罩起來,天大的事都不要出門,萬一真的出事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到時候真出了事別怪我不救人。”

手冢忍不住繃緊神經。“你又要去哪兒?”

琉璃看了手冢一眼。“你管得太多了。這是我的私事。”

琉璃是去尋返魂香的。傳說中,返魂香爲起死回生的至寶。香味只要聞一聞就能讓人從重病中康復,只要靈魂不離體,再嚴重的傷,一顆下去也能治好。百鬼夜行每年都是隨機的,今年竟然能撞到,實在是大幸。

既然想換得返魂香。那就要拿東西來交換,琉璃拿出了用魔界的島津根草做成的結界,這種草雖然纖細,但是韌性極強不容易斷裂,作爲織造結界的媒介最好不過,以用自己血液和妖氣培養了百年的島津根草爲骨做成的結界加上銀狐一族特有的編制方法,這結界甚至可以扛得下A級妖怪的攻擊。

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他換到東西。

月上中天,但是今天的月亮卻被雲彩遮住了,長得各式各樣的妖怪提着昏暗的燈籠走在小路上。身邊冒着火星嚶嚶哭泣的高女,滿身是刺壯如野豬的山風,臉和身體毛髮是紅色的紅妖怪,身邊環繞着黑色雲霧面相兇惡的赤舌,小人樣子穿着和服的座敷童子,還有走過的路立刻結冰的雪女……

琉璃隱在一邊,百鬼夜行妖氣繁雜,想要在裡面找到返魂香實屬不易,但是好在返魂香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正在這時一陣清香傳入琉璃鼻尖,她立刻睜開眼睛。

找到了。

一記閃身,琉璃走到了那人身前。

那是一個看不清臉的女子,身材纖細不由得讓人想到容貌也一定會是秀麗的,十指纖纖看起來就像是專門做香料的。

“我想要返魂香。”

“你有什麼可以跟我交換?”雖然身材是纖細的女子但是聲音卻聽不清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只是感覺輕柔好聽。琉璃伸出手把那小球遞了過去。“這個可以換嗎?”

那女人收下了那個小球,然後遞上了一個精緻的盒子過去。

“多謝。”琉璃接過盒子,化作一道紅光離去。

盒子精緻小巧,雕工精巧,而那盒子竟然都是小葉紫檀做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上面帶了封條,封條一拆,盒子裡那返魂香的味道便逸散開來。竟然有四顆,顏色呈淡黃色,顏色與蜜蠟相仿,雖然四這個音與死相同,但是四個返魂香可以說是非常貴重了。雖然人一生只能用一次返魂香,但是也等於可以活第二次,可以說非常珍貴了。

把返魂香用結界包好,香味不逸散,琉璃回到合宿的別墅,卻沒想到房子裡已經鬧成了一團。雖然琉璃提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但是還是有人不聽話被雪女攝走了靈魂,而且整個人都被凍了起來。

手冢國光不知道琉璃出去做什麼了,整個別墅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人,結果後半夜再找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還睡得呼天倒地。

“琉璃。”手冢把她喚醒。“醒醒。”

東西拿到手,琉璃睡得正美呢就被晃醒了,這時候的她看到手冢就生氣。“讓不讓人睡覺了?大晚上你做賊呢?”

手冢說這話的時候莫名有點心虛。“有個隊員出事了,你幫忙看看吧。”雖然她已經多次重申說自己沒有辦法,但是比起對神鬼之事一竅不通的其他人,她可以說是專精了。

琉璃從牀上爬起來,衣衫都懶得整理,衣服皺皺巴巴的,釦子還開了兩三顆揉着眼去樓底下看了一眼,門外站着一個被冰封了的男生。整個人都在冰裡。伸着手彷彿要夠取什麼東西。

“活該。”琉璃冷笑了一聲。“被妖怪攝去魂魄了。”

站在一邊擔心那人的其他人不喜歡琉璃的態度,但是想想他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也說不出什麼來。

其他人都慌亂成了一團。大石秀一郎沒了主意。“那該怎麼辦?有沒有辦法啊?”

琉璃搖搖頭。“沒辦法。等死吧。”說完上樓繼續睡覺。其他人面面相覷,手冢國光的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管外面有什麼,不看,不聽,不出去,不迴應否則後果自負,但是還是有人不聽話,結果真的被攝去魂魄了。

“真的沒辦法嗎?”手冢國光抓住琉璃的胳膊有些不死心。

琉璃覺得好笑回頭瞧他。“我沒跟你說清楚嗎?既然你沒聽清我就最後再說一遍,我沒辦法,我不是靈術師,也不是陰陽師,不會招魂。他離了魂我救不了他。只能等死。放一天吧,等明天這個時候他靈魂回不來也就死了。”

“琉璃!!”手冢國光握緊拳頭。“你有辦法吧?”

不叫南野,不稱秀一,卻喚琉璃,這讓一羣人面面相覷。這是什麼稱呼?但是手冢後半句話卻讓人覺得有幾分可信度,畢竟是提前給人打了預防針的人。

琉璃覺得手冢國光真是病急亂投醫。“我沒有辦法,就算我有辦法我也不會做的,你可知招魂需要多大的氣力,需要多少複雜的材料?招魂所用的香是陰陽師和靈術師家族的不傳之秘,我根本不可能知道,而且招魂需要用大量的靈力作爲支撐,溝通陰陽兩界詢問大鬼小鬼都不一定能知道靈魂到底去了哪兒,而且他還不是自然身死的招魂,他的靈魂還不知道進了哪個妖怪的肚子,我根本不可能找的到。最重要的是,你以爲招來大小鬼問問題是白問的?什麼代價都不需要付?招鬼至少要付出大量的精氣與靈氣,如果要招來大鬼甚至需要大量的血液與施術人的壽命,他憑什麼讓我爲了他折壽?”

琉璃現在基本上能不用妖力絕不用,韜光養晦纔是正經事,不然被靈界特防隊追蹤到了又得爆發戰爭。雖然自己可以去尋,問題是這個人自己作死,琉璃可不想爲這種人兜底。還招魂,此術一成,那麼大的動作別說靈界特別防衛隊了,指不定連閻魔大王都能驚動。

想不想好好活了?

不過說到底也不是沒有辦法,把大量的生氣和靈氣強壓在他身體裡可以保證他身體的機能,延長他活下去的時間,然後再去找那個妖怪,只要趕在那妖怪消化掉他的靈魂之前殺了那妖怪取回靈魂再塞回他身體裡,他還是能活的。

不過琉璃並不願意,這種結界也需要大量的精力與妖氣,製作這種結界也很麻煩,浪費自己的生氣也很費事,甚至要用自己的血來固封住結界。之後殺妖怪還要見血。開什麼玩笑,自己爲什麼要爲了他做到這種程度?

琉璃擡眼看着手冢國光一字一句開口。“我,真的,沒辦法。”就算有辦法也不可能給他用的。

手冢國光看她這個樣子也無法再勉強。“那還有誰有辦法?”

“找陰陽師或者靈術師吧。”看手冢終於不再糾結於自己,琉璃的語氣也緩和了些。“雖然這麼說,不過現在這個念頭找陰陽師和靈術師做法很貴的,特別是招魂。不過現在去找也來不及了,靈魂離開身體超過一天人就會死,打電話讓他家人來收屍吧。”

“陰陽師家族你應該知道吧?”

琉璃輕笑。“知道又如何?這羣人斂財最爲兇殘,接一個委託,委託費起碼就得百萬之數,最少也是大幾十萬,你們誰出這個錢?”

這也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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