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肆意玩弄妖怪的地方……那會是什麼樣子?而且還不是單純的虐待動物,他們都是能夠化成人形的,也就是他們折磨的是人形的妖怪,那與折磨人有什麼兩樣?就算是法律也不會追究他們吧,畢竟妖怪是不會受到日本法律保護的。他們想怎麼施虐都不會受到懲罰。
手冢越想越覺得後怕,更覺得後背發冷,這已經不能再繼續想下去,那更深層的黑暗手冢甚至都不敢碰,她之所以一個人去而沒帶自己,甚至沒跟自己打招呼就出門恐怕也是因爲她不想讓自己看到那慘狀。
對於她經過的痛苦,手冢國光再怎麼安慰,話都很說到她心底去,他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那邊還有浴室露出來的光。“琉璃,那兩隻……你的兩位族人還在浴室吧?”
琉璃差點就忘了那兩隻的存在。被手冢提醒之後她這才反應過來。“對了,也不知道他們弄好沒有,我得去看看。”說着吸了吸鼻子隨便拿手背抹掉了臉上的淚痕。“你看着他們三個。”
曉和流在浴室裡熬的很艱難。琉璃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分鐘過去了,敲了敲門就準備往裡進,剛準備擰開浴室的門,卻發現浴室的門被反鎖了。
“開門。”
“不開!死都不開!”這是一被刺激到就跟尖叫雞一樣的流。
緊接着裡面一聲悶響大概是被打了,然後傳來曉的聲音。“對,對不起,琉璃大人,流失禮了,但是……就是……能不能再給我們點時間……十分鐘,不五分鐘就行。”
你們這討價還價的……買菜哪?
“到底是怎麼回事?把門打開。”
兩個人還是不開門,琉璃在外面覺得不耐煩了。拿出手裡的種子,那種子被妖氣催化很快就發芽長成了藤蔓,那藤蔓極細,直接鑽進了門縫裡,下一秒就聽到隔着門的‘咔噠’一聲。
然後門就被打開了。
琉璃直接愣住了。“你們這是什麼姿勢?”
兩個狐耳少年臉瞬間紅成了猴屁股。
兩個少年都是人形,曉因爲是在洗澡途中所以衣服都沒穿,原本衣服還算完好的流把褲子脫了光着屁股,曉的手還扒着流的屁股……
“國光?你幫我看看他倆幹嘛呢?”琉璃覺得這兩個小崽子的行爲已經超越了自己的認知。雖然在老人的眼裡,小孩無性別,不過這兩隻……
手冢從臥室走了出來就看到他倆這個狀態,第一反應是把她眼睛捂上。手冢國光覺得自己見識還是太短了。聲音裡不自覺帶着慌亂,怒斥兩人的時候都有些底氣不足。“你們這是做什麼?”
兩個少年瞬間反應過來,臉通紅下一秒就化成原型想竄出去,雖然琉璃被手冢捂了眼睛,但是一手一隻抓回來對她來說簡直不要太輕鬆。兩隻小狐狸被她提溜着尾巴。她後退幾步不讓手冢的手擋住她的視線,看着兩隻被自己抓在手裡的蔫巴巴的小崽子。“說,你們幹嘛呢?”
兩隻小狐狸彆着臉一副寧死不屈的德行。
“國光,把雪叫起來,讓她問。”
“別讓媽媽知道!”母親是兄弟倆的軟肋,兩隻小狐狸一聽要叫母親來,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不讓我找她,那你們倆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琉璃走進了浴室吧兩隻崽子扔進了水裡。“你們幹嘛呢?”
手冢國光被剛剛那兩個少年的動作羞的臉通紅。看着琉璃走了進去,他也跟了進去。看着身邊的琉璃完全沒有害羞的樣子,手冢有些難以置信她作爲妖怪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個東西嗎?
兩人雙雙變回人形被手冢的眼神強行壓的泡在水裡只露個腦袋。流的臉漲得通紅,曉結結巴巴的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曉看起來一向溫潤樣子,現在卻臉頰泛着羞恥的紅,說話也結結巴巴的。“我們的身體裡被塞了東西……從……從後面……拿不出來……”
琉璃懵住了一瞬。“怎麼塞的?塞哪兒了?”
兩隻小狐狸一左一右扭過頭。
琉璃那邊還在懵圈。“不是,怎麼塞的?把你們身上劃爛之後塞的嗎?塞的什麼?塞哪兒了?”
琉璃這邊腦子裡想的全是當年藏馬跟凍矢對戰的時候身體裡塞的島津根草種子和他塞到呂屠胸口裡的那粒吸血植物的種子。
整個浴室安靜的詭異。琉璃完全沒覺得哪裡尷尬,只覺得他倆講話沒講清楚。“說啊。”
面對着一個女孩子——雖然應該可以說是自己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祖先,兩個人還是一副不願意講的樣子。琉璃一看這火就來了。“不願意說那就再也不必說了。”
“我,我能跟他說嗎!”曉看着她要火了,手指直接指向了旁邊的手冢。
手冢國光:……這有我什麼事兒?
琉璃憋着一肚子火。“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跟他說清楚,讓他告訴我。如果還說不清,那就再也不用說了!”
說完把門一關。
浴室裡一個人兩隻狐狸在那大眼瞪小眼。曉之所以那時候指向手冢國光是感覺到他身上有琉璃的妖氣,這個普通的人類既然能被琉璃帶在身邊,那麼肯定是可以被她控制的,曉實在對她沒有辦法直接開口。
手冢國光出來已經將近半個小時後了。琉璃正在給剛出生的兩隻小狐狸順毛,看着他走進來剛想開口卻發現他周身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怎麼了?”
手冢國光在浴室裡接收到的信息簡直把他的三觀全給掀了。與自己同族的人類往他身體裡塞情.趣用品還是輕的,甚至還往裡塞活物,灌入高純度的酒精,如果不是妖怪的身體比人類要來的強悍,他們恐怕早就死了。
之所以那麼牴觸也是因爲他們身體裡還有因爲塞的太靠內而排不出的金屬和活物。
手冢國光早就忘記了一開始他們那令人羞恥的姿勢,也許是對着異性說不出來,曉面對着這個沒有自己強大的普通人卻能說的出口。
他相信如果面前這個人敢把這些事往外說,琉璃絕對不會放過他。所以才慢慢開口。
包括那些人怎麼對待自己和流,還有那些沒有自己好看,沒有自己得到青睞而被虐殺掉的妖怪是怎麼死的。
手冢國光原本不想開口,但是卻不自覺的把一個個的問題問出來。得到的回覆一句比一句嚴重。
不是文字,更不是圖像,也不是錄像,只是光聽都讓手冢覺得全身冰寒。甚至有一瞬間他甚至都不想再聽下去。那種溫柔的敘述卻讓人忍不住起滿身的雞皮疙瘩。
琉璃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說了什麼,但是手冢國光一出來那表情活像之前看了恐怖小電影時候的狀態,琉璃就知道他大約已經是知道了。
“他們什麼都告訴你了吧,不過我其他的暫時不想知道,你先告訴我那些人把東西塞他們哪兒了。”
利用藤蔓,琉璃從曉的身體裡扯出來了一串五公分直徑的金屬的珠子,還有已經死掉的蛇的屍體,還有圓錐形的實心的不鏽鋼物體。那圓錐狀底下有一個圓環,大約是能拴線的,但是已經被拽斷了所以就留在了他的身體裡。
手冢國光早就被琉璃趕出浴室抱崽子去了。看着曉面色潮紅,眼角不停落淚的樣子,琉璃忍不住嘆氣。“有什麼不能說的。我是你們的長輩,不管什麼事都要告訴我。轉了一圈不還是我幫你把這些東西弄出來?”
曉的眼圈紅紅的,看起來頗爲可憐。“對不起……”
曉的血裡味道也不太好。不過比起流來好多了,琉璃讓手冢去煮點藥,給他灌下去。“你身體裡的毒不像流那麼嚴重,喝段時間的藥就能好。”
水換了七八遍才重新變回翠綠。琉璃也給他灌了一杯帶着自己血的酒把他丟給手冢國光。
“只剩下你了。”
把他身上的傷口和身體裡的那些東西給清理好,琉璃這纔開始研究他身體裡的毒。他跟曉不一樣,他應該是剛出生沒多久就被浸在毒裡了,不知道是泡的還是注射的,導致他現在身體裡毒素很多。
“沒辦法?”
“不是沒辦法,辦法是有,不夠我手邊沒有合適的工具,我需要把你的血抽出來,然後經過過濾再給你輸回去。”琉璃抽了兩管子他的血,催生了所有她能找到的解毒草進行試驗。讓他吃下好幾種不同的解毒草的果實。
他彷彿從小就浸泡了多種毒素,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死一方面是妖怪的抗體,一方面是幾種毒素互相牽制。還有就是毒素幾乎都沒到致死量。
畢竟是臉長得那麼漂亮,如果死了,就算是那些人類也會覺得可惜。
“我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好?”
“就算血統比你的兄弟和母親要來的要強些,養好身體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你在急什麼?”
聽到琉璃這麼問,流的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立刻眯了起來。“當然是殺掉那些人類!”
“最好別。”琉璃能理解他的痛苦。“我知道你很痛苦,非常想報仇,但是那些人太多了,如果殺掉,靈界會派人來的,那不是你這個實力能夠阻擋的對手。”
“膽小鬼!”流原本覺得自己這次受了那麼多委屈,她作爲自己的族內的長輩會幫助自己殺掉那些折磨自己的人類。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讓自己報仇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