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關羽爲毛這麼捉急,王文泉肚子裡的壞水登時便‘嘩啦啦’流了一地,就見他胸脯一挺眼睛一瞪,張開大嘴對着關羽就啐了過去:
“我呸,你裝什麼英雄啊你?你也就在家裡欺負欺負我這個當妹夫的,劉表眼看就揍到我家門口了,怎麼沒見你這個遠方親戚拔刀相助啊?”
關羽沒想到自己怒成了這樣,這娃居然還敢啐自己,一不小心被唾了個正着,氣的他是火冒三丈氣往上頂。
就在他打算他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妹夫扔到半空,然後一腳踢死的當口,卻不料王文泉猛不丁的又說出這麼一番大道理,不由得愣在了當場,過了許久,才把頭一低吶吶的說道:
“劉表來攻,某不是不知,只是大哥不許助你,如之奈何啊!”
“是啊是啊!咯!”
自打王文泉吐了關羽一臉的吐沫,張飛就知道今天這事絕逼小不了,早已悄悄然的湊到了關羽身邊,就等着他二哥奮起神威要滅了王文泉的時候,伸上把手救王文泉一命。
這會見關羽不禁沒有發怒,語氣居然也軟了下來,登時便放下了心。
可眼瞅着自己的二哥低着頭紫着臉,露出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張飛心裡又有些不忍,爲了不讓關羽過於難堪,他慌忙開口替關羽申辯了起來:
“兄!兄弟!這事我我我的說兩句,不是哥哥們不不不想幫你,是因爲劉表和我大大大大”
見張飛關鍵時刻說話又開始斷溜,王文泉心裡那叫一個捉急,眼瞅着一屋子人都被他那句話給憋的直翻白眼,趕緊開口提醒道:
“大哥!”
聽到‘大哥’倆字,張飛那顆原本快要垂到地上的腦袋猛不丁的便擡了起來,就見他很是感激的瞅了王文泉一眼,擡起胳膊衝着王文泉一指,嘴裡更是不失時機‘咯’的一聲打了個飽嗝,而後腦袋猛的又往下一栽:
“啊!對!大大大哥!劉表和我大哥他是親戚啊!大哥不不不讓我們摻和咯!你們的事,我們也沒咯辦法啊!”
聽完了張飛的話,關羽登時也被勾起了傷心事,就見他很是懊惱的把胳膊一擡,一拳頭便掄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而後腦袋往左一歪,嘴裡隨之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唉!誰說不是呢!爺的名聲也被他毀了啊!”
一瞅這兩位的模樣,王文泉就知道今天這事有門。
他趁着關羽張飛在那裡打發感慨,急急忙下了桌子涎着臉走到了張玉蘭跟前,伸手把張玉蘭的玉臂一抓,衝着人家又是點頭又是哈腰,還一連做了幾個扇自己耳光動作。
事情鬧到了這一步,自己的夫君在打啥主意,張玉蘭早已猜出了一個七八分,心裡自然也沒了多少怒氣,只是因爲下不來臺,故而賴在房裡不肯走。
待到王文泉做完了一系列的動作,表示完了懺悔,張玉蘭不由‘噗呲’一聲笑出了聲來,就見她含情脈脈的衝着王文泉丟了一個媚眼,假嗔薄怒的把腳往地上輕輕一跺,低聲笑罵道:
“德性,滾一邊去!”
自己的老婆自己有數,一聽這娘們的話音,王文泉就知道今天這篇八成是掀過去了,再拿眼偷偷一撇,見張玉蘭看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柔,膽子登時便又大了起來。
就見掛着滿臉的哀求,用食指拇指圈了個圈,而後往嘴上一放,再往上一擡,做了個喝水的動作,然後拿手衝關羽張飛指了一指。
張玉蘭見王文泉得寸進尺,心裡那叫一個不樂意,把頭往門外一扭,管你裝的多可憐,老孃就是不理你。
王文泉一看不是路,趕緊把嘴往張玉蘭耳朵邊一湊:
“玉蘭油!”
說完話,他擡頭瞅了瞅老婆,見張玉蘭翻了翻眼皮,卻沒有啥具體的行動,知道這是力度不夠,連忙把手一伸:
“兩瓶!”
“討厭!”
果不其然,王文泉話音一落,張玉蘭花蕊蕊的臉龐上登時浮現出了一大片陽光燦爛的笑容,她嬌羞無限的扭了扭身子,嘴裡很是嗔怪的說道:
“我告訴你,人家可不是圖你那兩瓶玉蘭油,我是看在二位兄長的份上,今天才讓你得意一會!如若不然,十瓶也不行!”
說完話,她對着還在那糾結的不要不要的關羽和張飛道了個萬福,身軀一扭便退到了屋外。
見走了張玉蘭,王文泉的心登時便踏實了一半,扭頭一看,見關羽張飛已然又坐回了椅子上,趕緊走到了關羽跟前,帶着滿臉的悲愴,很是哀傷的嘆道:
“二爺,您也別糾結了,說起來咱們倆是一個情況,跟三爺當親戚,就是特麼的這個命啊!”
“啥!”
聽完了王文泉的話,關羽倒是真沒啥反應,張飛卻坐不住了,就見他腦袋瓜子猛的一擡,‘噌’的一聲就跳了起來,瞪着兩個銅鈴大小的豹眼,齜牙咧嘴的喊起了冤:
“我又沒讓劉表打你,也沒讓劉表壞我二哥的名聲!憑什麼怨我啊?”
對於暴怒的張飛,王文泉早已沒了以前那種恐懼,在他看來,張三爺雖然脾氣灰常灰常的暴躁,可是人家卻很講道理。當然了,最難能可貴的是,人家張三爺不光講道理,關鍵是腦袋瓜子不大好使。
眼見自己的激將法起了效用,王文泉心裡那叫一個得意,就見他把眼皮衝着張飛使勁一翻,張口就把張飛的話給噎了回去:
“不怪你怪誰啊?那邊是大爺的親戚,這邊是你的親戚,你不替自己的親戚說話,難道還要怪二爺嗎?”
說到這裡,王文泉往張飛身邊一湊,抓起張飛蒲扇大的巴掌,一下子就摁到了張飛胸口,帶着一臉的悲憤,很是委屈的吼道:
“三爺,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劉表要打我,你在大爺面前提過咱們是啥關係嗎?”
聽完了王文泉的話,張飛登時就覺得腦袋瓜子有點不大好使,他很是心虛的瞅了瞅一臉苦逼的王文泉,怯生生把手往回一抽,使勁抓了抓自己斗大的腦袋,掛着一臉的糟逼,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糯糯的回答道:
“這個!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