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勞動人民最偉大呢,一干人文臣武將大漢精英,圍着曲轅犁的圖紙瞅了半晌都沒看出啥門道,愣是被一個泥腿子一眼看出了端倪。
就見李軍皺着眉頭捧着圖紙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胳膊腿的還時不時的做犁地狀來回活動兩下,猛然間眼睛一亮,把大腿使勁一拍,高聲叫道:
“妙啊!這麼一改,百姓們犁地的時候不光能省勁,連深淺都可以自己調節,真不錯真不錯!”
李軍一誇獎,黃月英登時也來了興致,就見她朝李軍一湊,把手一伸,搶一般接過圖紙,凝眉細思了一會,這才很是懊惱的一拍腦袋:
“原來真是犁啊!我說怎麼看着眼熟呢!”
說到這裡,她把頭朝王文泉一扭,一臉疑惑的問道:
“可是師父,這和科學研究有關係嗎?”
見黃月英還沒有明白過來,而且話裡話外,都透着一股看不起曲轅犁的味道,心裡那叫一個不樂意。
爲了讓自己的寶貝徒弟知道神馬叫科學,科學又是幹嘛用滴,王文泉忍着心中的失望,慢慢的走到黃月英身邊,伸手接過圖紙,語重心長的說道:
“月英啊,可別小看了這曲轅犁,有了它的幫助,一個人能頂以前兩三個用,甚至連老人都能犁地!
你想想看,若是咱們西城的百姓都用能用上這種犁,那得多開墾出多少荒地啊?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還愁沒糧食嗎?”
他一邊說,一邊偷眼瞅了瞅自己的寶貝徒弟,見黃月英的面色已然變的鄭重起來,知道這娃已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才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能讓人省時省力更好的工作,這就是科學!爲了這些而進行的思考和嘗試,就是研究!這麼說,你能聽明白嗎?”
聽完了王文泉的話,黃月英的臉上登時也露出了一副瞭然的神色,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把大嘴一噘,衝着王文泉把頭一扭:
“那師父,夫人車是不是科學啊?”
“也是其中一種!”
見自己的徒弟開了竅,王文泉心裡那是一陣狂喜。
他之所以這麼高興,是因爲他早就聽說過一個傳說,諸葛亮那娃的科學發明,都是剽竊的人家黃月英的。
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那麼所謂的諸葛連弩,沒準就是自己的徒弟黃月英給造出來的。
想到這裡,他連忙把口一張話鋒一轉:
“那個月英啊,犁你沒怎麼解除過,不懂也不爲過,這樣吧,爲師再給你舉個例子,你看看能不能當成一個課題研究一下!”
說着話,王文泉衝着魏延把頭一扭:
“文長,去找一把弩來!”
魏延聞言,也不執拗,衝着王文泉把手一拱,邁着四方步就朝外走去。過了不一會的功夫,就見他拎着一把弩晃晃悠悠的走了回來,嘴裡嘟囔道:
“這玩意勁倒挺大,可就是太緊。拉起來費勁射起來麻煩,主公,你要它幹嘛啊?”
“對對對!”
魏延的話雖然不好聽,可在王文泉聽來,卻是中肯的很。
他衝着魏延投去了一絲讚許的目光,而後接過弩朝黃月英面前一遞:
“月英啊!魏將軍的話你也聽見了,你有沒有辦法解決啊?”
對於弩,大戶人家出身的黃月英倒是經常見,也不陌生,她結果弩,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歪着脖子略一思量:
“師父,想省勁很容易,讓弦鬆點就行了,可若是那樣的話,就射不遠了啊!”
“是嗎?”
見黃月英掛着一臉的悻悻然在那拿着弩作難,王文泉笑眯眯的把頭一搖往前一湊,開口提醒道:
“若是提前把箭拉好,裝在弩上只管射呢?又或者,一弩十矢呢?”
說到這裡,他眼睛一眼,快步走到黃忠的身邊,也不管黃老頭願意不願意,伸手就把人家裝箭的箭匣子給取了下來,而後快步走到黃月英面前,把箭匣子往弩上一扣:
“在匣子里拉好弦,打起仗來的時候扣上去直接扣消息!”
“奧!”
所謂響鼓不用重錘敲,看完了王文泉的演示,黃月英登時如夢方醒般叫了起來:
“分開,把拉弦的活先幹了!”
說到這裡,她猛的把手一拍,劈手從王文泉手中奪過了箭匣和弩:
“就算用光了也沒關係,只要有弩箭,咱們可以拉一根弦,裝十支箭,一個人就能頂十個人用!”
眼瞅着黃月英都能舉一反三了,王文泉登時覺得自己這個徒弟那是真沒白收,連忙衝着黃月英一翹大拇指:
“對對對!這就是科學研究!”
他一邊說,一邊帶着一臉的興奮,很是高興的來回搓了搓手:
“當然了,這只是科學研究的一種,你還可以開動你的腦子,造出一些射的更遠更準巨弩!又或者做一些能讓百姓更加省時省力的東西。總之,只要能讓人活的更好,幹活更輕鬆的研究,都歸你管!”
“主公!”
王文泉話沒說完,徐庶卻從一邊猛不丁的蹦了出來,他帶着一臉的凝重,衝着王文泉把頭一搖:
“學校牽扯我西城的百年大計,黃姑娘一人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要不,我也兼個職務?”
徐庶一開口,王文泉立馬也明白了過來。
且不說老黃家在荊襄是響噹噹的名門望族,單說人家的夫君諸葛亮,那是早晚得跟着劉備走,黃月英講講課教教孩子認字還行,若是參與的研究多了,日後還真不一定便宜了誰。
想到這些,王文泉臉上的喜悅之色登時便一掃而空,他皺着眉頭瞅了瞅徐庶,見這娃牙關緊咬一臉焦急,知道這是真急了眼。
再看看黃月英,卻見自己的寶貝徒弟正帶着一臉的無辜在那擺弄着手裡的弩和箭匣子,一看就是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壓根沒把徐庶的話放在心上。
見黃月英聽了徐庶的話沒啥反應,王文泉眼珠子一轉,心裡登時便有了主意,就見他衝着徐庶悄悄把手往下一壓,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動作,而後咳嗽了一聲,把腦袋朝人家黃月英一湊,很是關切的說道:
“元直之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哈!畢竟教育孩子纔是第一位的。月英啊,要不咱們這樣,讓元直委屈一下,給你當個副手,分管一下科學研究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