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小宇會語出驚人。
陸修遠還沒有問小宇爲什麼這麼說,古恩就首先冷笑了。他一向是自負的,張揚的,狂傲的,從不懷疑自己的的能力。可是這個小鬼居然說陸修梅不在五十公里外廢棄的爛尾樓那兒。那可是最先進的儀器檢測出來的,小鬼你難道不服?
“小宇,你憑什麼說陸修梅不再那兒?不然你說說,陸修梅此時又在哪兒?”
小宇不得不對上古恩一直似有若無探尋的眼睛,眼睛裡有和實際年齡不符的成熟和鋒利。
“陸修梅的這個電話劇烈果果被抱走,大概有兩個小時的時間。雖然這個時間足夠走完這五十公里,但是不要忘了,我們現在在濱海南部,爛尾樓在濱海北部。橫穿一個濱海,又是中午車流密集大堵車的時候,陸修梅如果不是上天入地,只是開車,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爛尾樓的。而不橫穿,饒濱海市的外圍,就有近一百公里,車速要達到幾乎飆車的速度才能到達。那如果陸修梅是想引起交警的注意,可以隨便飆車。如果她也想低調,是絕對不會走外圍。所以,從這兩點,我斷定,陸修梅此時和果果應該就在不遠。而追蹤器檢測到的電話位置,可能是陸修梅事先僱人拿着錄好的音在那兒等着。她猜到我們會去追蹤她,都往那兒趕的時候,她再趁機離開。”
小宇的一番話之後,周圍的大人都驚呆了。
這是一個只有六週歲孩子能想到的事嗎?
在所有人都爲了果果着急,焦慮,不安的時候,在陸修遠和季雲和古恩每一個人都是十分精明的時候,卻都忽略了這樣的細節,然後被小宇直接一針見血的指出來。
靈溪更是一把拉住小宇:“小宇,那你知道果果現在大概在那兒麼?”
小宇看着焦急的媽咪,搖搖頭。
“媽咪,我也不知道果果現在在哪兒。但是我想我們的舉動其實在陸修眉的視線之內。所以我們可以不用坐以待斃。現在我們就假裝上當,都上車走。讓監控密切注意這邊街道的動靜。我們出去不遠就換車回來徘徊,等監控的反饋。”
這是一個主意,而且,大人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
於是任務分工。
古恩化作黑客,侵入到周邊的所有的監控系統的總檯,觀察周圍的一舉一動。
陸修遠,靈溪,季雲都‘匆忙’‘焦急’‘擔憂’的出了麗蘇園坐車,飛奔的往濱海北的爛尾樓走出。
車離開十幾分鍾後,一個滿頭花白的老太太拎着撿垃圾的袋子,好像撿了不少的垃圾,慢悠悠的從一個垃圾堆旁出來。
老太太佝僂着背,年歲不小的樣子。
然而小宇卻是已經認定就是她,直接開門就走了。
“威廉……”
古恩招呼一聲,人早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古恩撓了撓鼻子,忽的笑了。
想不到威廉家的這個小子如此精明,睿智。小小年紀,就顯露鋒芒。若是長大了,那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夥伴。
只是……他現在是威廉家繼承人追殺的對象。雖然人不知鬼不覺的在陸修遠這兒躲過了幾年。那以後呢?萬一行蹤暴漏,惹來的恐怕還是無盡的追殺吧。
古恩看着監控裡的小小人兒,衝到那街道上乞丐老太太的跟前,三五下就把老太太撂倒,毫不憐惜。然後將她的垃圾袋子輕輕打開,抱出裡面還在熟睡的果果。
古恩手指摩挲着下巴,臉上的表情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意味深長的淺笑。
小威廉,你說如果我能保你長大的話,再幫你當上威廉家的繼承人,那我們是不是就真正的是一家了?
不再是合作關係,而是一家人,這個未來好像不錯。
而且,現在威廉家的這個繼承人真是討厭,居然一次次踩我的底線,想多分一杯羹。
小威廉,我期待你快快長大。
古恩慢慢收起笑,給陸修遠打了電話。
“回來吧,一切已經結束了。”古恩對着電話說道。
陸修遠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開着車急速回頭,到古恩說的地方。幾個保安正制服了白髮老太太,而小宇正緊緊的摟着果果。
“媽咪,叔叔,果果總不醒來,應該是被下藥了。”小宇擔心的說道。
陸修遠接過果果,見果果小臉灰撲撲的,周圍都吵死了,她閉着眼睛熟睡,睡得很不正常。陸修遠看一眼被控制住的陸修梅。陸修梅也看着了陸修遠。
這是那一次機場,陸修遠去阻攔陸修梅不要走以後的第一次相見。
現在的陸修梅早已經不復那時候的高雅和富態。整個人都蒼老,乾瘦,滿臉皺紋。好像兩年的時間就老了二十歲。
陸修遠的眸子是沉痛的,但是陸修梅的眼神卻是平靜的。甚至絲毫不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是有多不應該和後悔。
陸修遠狠心轉過頭:“送到派出所吧。”然後和靈溪上車火速帶着果果去醫院。
果果去了醫院,被經過救治,很快就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果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剛剛經歷的什麼,看到面前的哥哥就笑。露出四個白白的小牙:“哥哥……抱。”
小宇抱着果果,抱得緊緊的。靈溪很嫉妒,果果醒了的第一眼居然都不是要自己抱。但是靈溪也看到小宇眼中的紅色,是那種失而復得的激動和心疼。
陸修遠還想上前,被靈溪拉着出門。門外,靈溪長長嘆口氣:“老公,你不覺得現在我們在他們面前是多餘的麼?”
陸修遠不想承認,去而不得不承認。
“我也覺得我們倆起早貪黑的好容易生的果果是給那臭小子生的。好像和我們沒關係似得。”
靈溪笑笑,“呵呵,你還捨不得?看看果果遇到危險,小宇那沉着冷靜又大膽應對的樣子,我們就應該捨得。長江後浪推前浪,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被拍死在沙灘上了。有小宇在,我覺得我們都老了。”
果果的抓週,在有驚無險中過去。
陸修遠和靈溪用了整整一晚上平復心情,第二天,纔去到公安局。
而這時候,陸修梅已經在押了。她對自己的興味供認不諱,承認自己綁架勒索,而且數額特別巨大。
會見室裡,桌子的兩邊坐着三個人。
陸修梅的手上戴着手銬,白色假髮拿掉了,裡面的頭髮黑色的也剩下不多了。
陸修遠看着自己的姐姐,一次次害自己親生骨肉的親姐姐,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們二人就這樣默默相對,幾十年的姊妹情誼,有歡笑,也有痛恨。好像都在這一眼中。
靈溪暗暗握着老公的手,終究是不忍,自己先開口說道:“陸修梅,你知道麼?就在果果生日的前一天晚上,修遠才從法國回來。他去找你,找了整整五天。若不是果果的生日,他可能還要再找五天,有一個五天。”
陸修梅的眼神從陸修遠到臉上撇過,看着靈溪的眼眸冷笑一聲:“找我幹什麼?看笑話麼?這不就是你們要的麼?你們贏了,我輸了。我輸得一敗塗地,你們該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了。”
“陸修梅,你總是抱着這樣的想法,你一輩子都不會解脫的。”靈溪搖頭說道,不知道陸修梅爲什麼就這麼固執。
陸修梅冷哼:“我不的解脫,你們也休想解脫。害死我的兒子,害的我和我老公離婚,害我的在濱海呆不下去,害我到現在這個地步。即使我現在蹲監獄,成了階下囚,你們就覺得安心麼?告訴你,你們會有報應的!你們一輩子纔回不得解脫!”
陸修遠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握着,手背上的青筋隨時都有要爆裂的可能。
他隱忍着怒火,卻還是忍不住。
“陸修梅,你真是不值得可憐!我從來沒有當成仇人對待,從沒有想害你在濱海呆不下去。爸爸被你氣死了,你葬禮都不出現。媽媽後來智商退化,只有五歲的孩子那般,整整一年,你又在哪兒?你變賣財產去法國,我去阻止你,你說的是什麼?我得知你被騙,一無所有,第一時間去法國找你,就想着,爸爸媽媽不在了,你還是我唯一的姐姐。靈溪也說,你一直想要度假村,等你回來了,就把度假村給你,讓你東山再起。可是我找不到你,居然是因爲你回到了濱海,甚至在策劃綁架我的女兒!”
“不得解脫是麼?我們有報應是麼?如果我的報應是公司平穩運行,是夫妻和睦,是兒女滿堂,我願意享受這個報應。而你,不是很無辜麼?那就在監獄中度過你的後半生吧。你放心,因爲你無辜,監獄一定會好好善待你的。”
陸修遠說完,拉着靈溪就走了。
陸修遠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對於已經沒有心的姐姐,他不會一次次的以德報怨。因爲,這一次,她踩到了自己的底線,自己的心頭肉,果果。
寫書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夠喜歡這本《嫁給大叔好羞澀》,你們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賣個萌,求大家相互轉告,幫忙廣告,再打個滾,求書評、求票票、求訂閱、求打賞,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