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況就等於是,我們一直在破壞,而另一羣人則一直在補救。
所以,我們這幾人,就這樣被托住了,只希望北宮小子與胭脂他們,也能做一些事情,比如說阻止那些人。
可問題是,其實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猜測中的確是北宮雪瑤最符合,可我卻猜不出她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做,她對我的那種呵護並不是裝出來的,所以我怎麼也無法相信她會害我。
但問題是,除了北宮雪瑤,我真的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懷疑了。
而且,陳道陵也是非常懷疑北宮雪瑤了,甚至已經懷疑我告訴他的一切,他認爲,我在九宮老人的秘法中所看到的東西。真實的部分,只不過是那些我們一起經歷過的,另外的則是真假參半,全部是北宮雪瑤爲我編織出來的謊言。
可是,編織這種謊言的目的何在?
沒有人知道,甚至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她。
我看向了陳道陵搖搖頭,說道:“不論背後的那個人是誰。我們這樣做都沒有任何作用。”
陳道陵點頭說道:“是的,他們似乎能夠感知到法陣是否被破壞,所以總能在最快的時間修復法陣。”
“等等。”
我皺眉思慮着,一邊說道:“既然他們能夠感知到法陣被破壞,那麼就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趕過來修復,如此的話,我們破壞一處法陣後,便在原地守着,等着他們來修復,不就能抓到人了嗎?”
破曉說道:“可是他們若是也能感知到我們怎麼辦?”
我說道:“你以爲他們就會不敢過來嗎?”
破曉說道:“明知有危險還……”
我打斷道:“明知有危險還要來豈不是腦子有問題?不是的,他們一定會來的,因爲我的混沌之氣可以完全抹除法陣的力量,便等於是破壞掉了法陣的一角,所以便會導致整個法陣失效。破曉,你是鑽研法陣的大家,已經很清楚這點吧?”
破曉一陣尷尬道:“對啊,如果人來了,殺掉便是。如果人不來,那麼法陣就會無效。”
陳道陵點頭說道:“以退爲進。”
點墨立刻道:“真的沒想到天下竟然還有您這樣聰明的人,隨便就能想出讓人破解不了的法子,我對您的敬仰猶如……”
“閉嘴!”
大家一同讓他閉了嘴。我才說道:“那麼,我們先去下一處,然後等着他們好了。”
破曉道:“爲什麼不在此處守着?”
我說道:“如今我們判斷出的,他們可以感知到法陣被破壞,這是可以確定的,而他們是否能夠感知到我們,卻是不能確定的。所以我們有一半的機率打他們一個綽手不及,自然就不能在這裡守着了,萬一他們已經藏在暗處了呢?”
破曉又是一陣尷尬,忽然覺得自己的智商餘額不夠了。
接着,我們使用了符咒,趕到了下一處,先是破壞掉了法陣,然後各自隱匿氣息藏在了暗處。
對於隱匿氣息這種事情,在場的人都能很好的做到,所以並不需要擔心。
時間流逝着,忽然幾道白光閃耀,幾個人出現在了被破壞的法陣處。
其中一人,佝僂着脊背,不住的吧唧着旱菸,就像是一個老農一般,正是許久未曾見的北宮提壺,他出現在後便蹲在原地抽菸。
而另外一個傻大個,便是北宮破了,這個傢伙一旦閒下來,便會深情的望着身邊的顧末,此時也正是如此。只不過,此時的顧末卻是滿臉憂慮。似乎有無法化解的憂愁一般。
再就是一個讓我很是意外的人,若冰,照理說應該屬於我們這邊的人,沒想到修復法陣的,就是她!
很快,法陣被若冰修復完畢,可她卻是皺眉。說道:“奇怪,這一處已經修復完畢了,可我卻是沒有感知到別處的法陣被破壞。”
砰砰砰……
北宮提壺用菸袋鍋敲了敲地面,把裡面的旱菸殘渣敲落,一邊說道:“因爲,他們已經知道,我們能夠感知到法陣被破壞,所以在破壞了這一處法陣後,並沒有去別處,而就在這裡守着,此時恐怕正在哪裡看着我們呢。我說的對吧,傾兒?”
其實,我們可以偷襲的,但面前這幾人。我卻是忍不下心下殺手。
甚至,我太不想去面對他們。
但是,此時北宮提壺點破了我,倒是逼得我出來面對他們。
想着我們已經現出身形,與他們四人隔着短短的距離對望着,但卻沒有人說話。
最後,還是北宮提壺。他緩慢的起身,一邊說道:“傾兒,你娘她早就料到你會看破這些,你也真的沒叫她失望。不過,天底下做孃的,哪有會害自己女兒的。所以傾兒,請相信你娘,趁着法陣啓動還有一段時間,儘快離開忘川吧。”
我搖搖頭,說道:“舅舅,事到如今,我哪裡還會輕易相信別人。所以即便是你的話,我也不會相信。而真想,只能我自己去找出來。”
北宮提壺點點頭,說道:“你娘說,你會如此說的。”
我說道:“那麼,我們開始吧。”
說着話,我看向了顧末,淡淡的笑了,說道:“末兒,沒想到。我們姐妹兩個,到最後還是難免一戰。”
顧末說道:“可是姐姐,你真的應該相信。”
我搖頭道:“我說了,我不會相信任何人了,我只會自己去找到真相。”
顧末無奈道:“很可惜,那面還需要我,所以我沒辦法與你一戰了。姐姐請保重。”
說着話,顧末拿出一張符咒,白光一閃,卻是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這時候,北宮提壺大喝了一聲,身形暴漲,從一個小老頭。變成了一個比北宮破還要高的大漢,這一招他曾經用過,所以我並不陌生,只不過他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卻是對我都形成了很大的壓迫力。
正在想着,北宮提壺卻是已經動手了,他只是踏出一步,拳頭猛然砸在地面上,激起的岩石,就已經對我們展開了攻擊,而且是那種很有層次的攻擊,那石頭上還附着着破壞力極爲強大的力量,所以我們不得不避。
而就在這時,北宮破也已經出手了,他直接衝着我就衝了過來,而若冰也及時出手,將想要保護我的陳道陵給攔住了。
最後,我的敵人變成了北宮破,而陳道陵對戰若冰,破曉與點墨兩位主宰,則是對戰北宮提壺。
看着面前的北宮破,我絲毫沒有大意,取出了所有的長劍,嚴正以待。
照理說,從前我就已經很強了,而經過九宮老人的秘法後,就已經強出了一個新高度,已經是很難找到敵手了。可我對北宮破卻是絲毫不敢大意,因爲他給我的壓迫感一點都不小,也正如我曾經對他做出的評價,這個很憨的貨,其實是最聰明的。
別的不說,只說北宮破那防禦,就夠我頭疼的了。
看我如此模樣。北宮破很是委屈的說道:“表妹,你這樣子,是要跟俺拼命啊?”
我皺眉道:“不然呢?”
北宮破說道:“大家意思意思就算了。”
我說道:“好,那你告訴我,你們究竟在謀劃什麼?”
北宮破說道:“俺不知道啊。”
我無奈道:“那便不要廢話了!”
說着,我已經攻了上去,手中雙劍附着着混沌之氣快速的攻擊,其他長劍與銀龍劍化作的碎片也正在圍追堵截。
可是,甭管我的力量有多大,又或者是混沌之氣有多麼濃郁,都無法傷及到北宮破分毫。
而且北宮破打的很不認真,此時正在一邊被我打,一邊說道:“表妹,你就聽表哥一次,可以嗎?”
我懶得與他廢話,瞧了一眼陳道陵那面,隨後陳道陵對若冰能夠絕對的壓制,可卻始終脫不開身,因爲若冰的法陣是真的很難纏,而另一面點墨卻是已經被北宮提壺一踹給踹飛了,而破曉利用符咒和法陣。倒是能頂上一陣子。
很不妙啊。
一邊想着,我的攻擊已經更凌厲了,找準了一個空隙之後,利用銀龍劍將北宮破封住,之後高高躍起,漂浮在半空之中,手中兩把劍一合。麒麟弓已經在手,猛然拉弦,混沌之氣已然化作了箭矢,射在了地面上。
轟……
沉悶的響聲之後,殘留在地面上的法陣卻是悉數被我破壞了,陳道陵找準了機會,與破曉進行了交換,對上了北宮提壺,一邊說道:“你們二人去對付那個女人!”
隨後,手中重樓劍一舉,猛然砍了下去。
這一劍下去之後,頓時響起冤魂獨有的聲音,也夾帶着萬鈞之力,北宮提壺避無可避。只能用他那煙槍一擋,只聽“鏘”的一聲,在重樓萬鈞之力下,那煙槍竟然沒有斷,而且北宮提壺的身形也沒有絲毫降低,也就是說,他憑着自身的力量。將這一劍都接下了。
而就在這個空檔,北宮提壺又是一腳踢了出去,陳道陵已經倒飛出去了。
太可怕了,北宮提壺竟然有這樣的力量!
我咬緊牙關,混沌之氣越來越濃郁,漸漸的形成一支箭矢,一邊說道:“住手,如果再繼續下去,我便不能保證你們是否能夠活命了!”
衆人擡起頭,看着麒麟弓上由混沌之氣形成的箭矢面露驚駭之色,這一支箭矢,遠比剛剛那一箭超出百倍,一箭射出,即便是北宮破也很難接得住,不僅如此,這個小鎮,以及方圓幾十裡都會毀於一旦。
北宮提壺仰着頭,皺眉道:“傾兒莫要胡鬧,你的混沌之氣必須要留着,否則忘川毀滅時,你又要靠什麼來脫身?”
我吼道:“我不管,我寧可去死,也要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麼,不管她有沒有把我當女人,可在我眼裡,她卻早已經是我的孃親了,所以她即便是要害我,也要當着我的面親自告訴我,否則我便不會罷休!”
北宮提壺長長一嘆,說道:“這又是何苦,其實傾兒你心裡很清楚,她這般做,就是爲了你!”
我繼續吼道:“我並不需要這種好,你們爲什麼就不明白呢?”
北宮提壺看向了遙遠的天空,那面已經陰雲密佈了,偶爾會有閃電劃過,隨後便如蛛網一般散開,一邊淡淡的說道:“若你真的想知道,那便殺了我,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一切。”
我咬牙道:“舅舅,別逼我!”
北宮提壺道:“來吧,也讓我看看傾兒這一箭,究竟有多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