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爹爹?
難道說,眼前這個雖然沒有梨紅藥有仙氣,但卻雲淡風輕到讓人感覺很舒服的美大叔,竟然就是我的便宜爹?
可是,既然是爹,爲什麼要說是按照我孃的吩咐啊?不對不對,這句話信息量好大,我娘吩咐過,是說明北宮雪瑤來過,又或者是從前就預料到我有一天會來嗎?
不過,看着那美大叔眼中的暖意,我暫時也就不想這些了,但畢竟肯能是我的便宜爹,而且還是傳說中牛逼哄哄的人物,又有可能爲我取出金丹,反正,因爲種種因素,我是有些小激動,還有一些小忐忑,愣愣的看了他一會,才眨巴着眼睛說道:“爹,爹爹?”
“其實不是。”
道士看着那小模樣,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說道:“前些日子。你娘來過,她說我是傾兒的爹,我便不能反駁的,左右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其實如何叫,都是可以的。”
唔。
果然是北宮雪瑤來過了,而且還如此霸道,卻是這傳說中的青虛小師祖,倒是個難得的好脾氣呢。
雖然,心裡面有點小遺憾,總覺得他跟北宮雪瑤是一對才行,但我卻也能從他眼神中看出,即便他不是我便宜爹,卻也是會對我很好的,便走了過去,一邊好奇道:“那大叔。既然你不是我爹,又爲何要聽我孃的?哦,我知道了,你很喜歡我娘對不對,所以纔會聽她的?因爲,你那樣厲害,如果不是喜歡一個人的話,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聽她的呢?”
“喜歡喜歡。”
道士笑着點頭,也不反駁,一邊說道:“既然傾兒來了,便隨我去臥牛崗,你娘吩咐了很多事情呢。”
“哦哦。”
我連忙跟在身後,可他卻是下了青牛,讓我坐了他去,然後給我牽牛,我卻是沒有什麼受寵若驚的感覺。只是覺得很輕鬆,便問道:“大叔,你名字很好聽呢。”
“鄭道一隻是俗家名字。”
他笑着解釋了一句,隨後說道:“當年你娘來青虛山,說當道士的要有個道號,可我師父死的早,旁人的輩分又不敢給我取道號,你娘便爲我取了一個。”
“是嗎?”
對於這種遙遠的八卦,我還是很感興趣的,便問道:“那大叔你的道號叫什麼,好聽不?”
“好聽啊。”
他笑呵呵的點頭,說道:“而且,你娘說,這道號,是她費盡心思給我取的呢。”
我連連點頭,說道:“叫什麼叫什麼?”
他很正經的說道:“叫,一道證!”
等等……
費盡心思,就取出這樣一個鬼道號?分明只是把鄭道一三個字反過來念了啊,這還會費盡心思嗎?可是,瞅着鄭道一,好像真的很喜歡呢。這個人,可真是怪,但也出奇的好相處就對了。
而此時的鄭道一,心中卻是在感慨,當年多少人取笑他這道號,可誰又知道,雪瑤是真正懂得他,纔會給他取這樣的名字的。
很快,我們便到了臥牛崗,而所謂的臥牛崗,就是很平常的一個山崗,有農舍。在農舍後還有菜園子,有田地,裡面長着已經成熟的玉米,等等,這個季節,玉米怎麼會成熟呢?
我眨眨眼,看向了鄭道一,問道:“大叔。你這的玉米,怎麼熟的這般早?”
“我這裡,什麼都早熟。”
鄭道一應了一句,一邊拍了拍青牛讓它自己去吃草,一邊說道:“這的土地特備肥沃,所以甭管是種什麼,都很很早熟的。”
說着話,鄭道一便又去餵豬了,等餵過豬,又會提着水去菜園子,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戶一般,我看着奇怪,便問他青虛山的道士是否都如此勞作,他說原本不是這樣,但自從他開始勞作後,便也有許多人這樣做了。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同爲道教正統,青虛山這般的輕鬆自在,而棋劍樂府卻是那般規矩森嚴。
走了許久的山路,我肚子也有些餓了,便問道:“大叔,餓了怎麼辦,有什麼可以吃的嗎?”
“你要吃什麼?”
鄭道一突然很警惕的看着我,然後護在了豬圈前。說道:“傾兒,你不能什麼事情都與你娘學,哪有一來就打豬牛主意的?”
這,是怕我吃了那隻豬嗎?可我的確是沒這樣想過,可能是北宮雪瑤給他留下的陰影吧。
我連忙擺手說道:“不是說非要吃豬啊牛啊的,旁的也可以。”
鄭道一不是警惕,已經是恐慌了,說道:“仙鶴更不可以!”
“還有仙鶴呢?”
我眨眨眼,瞅着他這個樣子很有趣,便想多鬥幾句,便說道:“大叔,那你說說,你這臥牛崗,除了豬牛仙鶴,還有什麼其他能吃的嗎?”
鄭道一有些委屈,但卻也非常誠實的說道:“那面林子裡還養了一些猴子。谷裡了養了魚,可傾兒,這些可都是靈物,不能隨便吃的,會遭天譴的!”
好嘛,我真想知道,北宮雪瑤當年都幹了是,給他留下這麼大的心理陰影。竟然把天譴都搬出來了。
“不嘛。”
我索性開始賣萌,說道:“可是大叔,人家餓了嘛,虧了我娘還讓你照顧你,餓了你都不管……”
“別哭!”
鄭道一看我要哭的樣子,連忙伸出手,指着那頭豬說道:“雖說衆生平等,但傾兒若是真的餓了,便吃了這蠢豬好了!”
“真的嗎?”
我看他一臉肉疼的樣子,便覺得好笑,就蹲下來看那隻似乎聽懂了的豬,說道:“你看,這麼多動物,只有是你被嫌棄的那一個,好慘呢。”
然後,那隻似乎真的有些靈氣的豬。便轉過頭看向了鄭道一,還直哼唧,顯然是生氣了啊。
鄭道一尷尬的去討好那隻蠢豬,可心裡面卻是在叫苦,傾兒這性子,可是比當年的雪瑤還要難纏啊……
而我自然不會去打那隻蠢豬的主意,而是去菜園子摘了些菜,又進了屋隨意弄了幾個小菜,鄭道一也隨着香味進來了,算上獨孤斷劍一個,我們三個便坐下來一同吃了個便飯。
坦白講,對於陌生人我一般是不會如此的,可鄭道一卻是能夠讓人覺得很輕鬆,即便是開始有些緊張的獨孤斷劍,這會也是很自在了。
吃好了飯,又收拾了碗筷,來到院子裡的小凳上坐下,鄭道一一邊給我把脈,一邊對獨孤斷劍說道:“這位前輩,臥牛崗只有一間房舍,我又要給傾兒把脈,所以便只能勞煩你砍些竹子回來,也好搭個竹屋。”
“當不起當不起……”
獨孤斷劍是被情緒小師祖叫了一聲前輩,頓時驚的嘴更大了,一邊問了竹林的位置,然後便走了。
只剩下我和鄭道一之後,他便鬆開了把脈的手,神情也認真了許多,一邊說道:“其實不把脈,我也知道你體內的情況,而且我也有能力將那內丹取出來,因爲這顆內丹,便是我當年從你娘體內取出來的。只不過,這樣做卻是會傷了你的修爲,當年你娘執意如此,我勸不住她,但今日我卻是要勸一勸傾兒。因爲,咱們先不說這是不是真龍內丹,直說這內丹蘊含着的龐大真氣,便是一番造化了。”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這是造化,隨後便把山洞時被支配的事情,還有昌平把我認成是北宮雪瑤的事情說了,又才說道:“所以啊,其實我也不想取內丹出來的,因爲我想變的更強大,但我卻是太害怕那種被支配的感覺了。”
鄭道一搖搖頭,說道:“當年你娘執意取出內丹。是有她的堅持在,卻不是因爲會被支配,因爲只要你持續不斷的修習道心策,便不會被內丹所支配了。”
我皺眉道:“大叔,你知道道心策?”
鄭道一點點頭,說道:“道心策乃青虛秘策,除了掌門外,便是傳功長老都無權修習。”
“這麼厲害?”
我很無奈的搖搖頭。要知道,當初二夫人給我道心策時,是把道心策當做破爛處理的,“對了大叔,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當初梨紅藥騙我吃了內丹後,又給我留下了口訣,但那口訣。只要我修習,便會昏迷,可後來再修習時,道心策也會自動運轉起來,這又是爲何?”
鄭道一說道:“梨紅藥自然有他的目的,但至於是什麼目標,我和你娘都還沒查清楚。而道心策,既然傾兒能做到由心而修,便又是一場造化了。但傾兒所練的,只是一部殘卷,剩下的都在我腦子裡,我會傳你口訣,何時將道心策練好了,才能讓你離開臥牛崗。”
“不行不行!”
我連忙拒絕,說道:“大叔,你就把口訣都給我好啦,何必這麼麻煩呢?若真如你說的這般,猴年馬月都練不完,我家老七可還在江州城等着,萬一時間久了,他變心了,你陪我一個相公呀?”
鄭道一點點頭,說道:“旁人的主,我做不了。但自己的主,還是能做的,若你夫君變心了,我把自己賠給你便是!”
我臉一黑,說道:“大叔,你開玩笑的吧?”
鄭道一搖頭,說道:“並沒有,因爲這是你孃的吩咐,必須要做到!”
這可怎麼辦啊?
首先,按照鄭道一的說法,不取出內丹,我也不會被支配,但卻需要修習道心策,所以我必須修習了道心策才行,可他卻是不肯一次性都給我,而道心策又拿是尋常的心法。一部殘卷,我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都沒吃透,若是全部學會,又要多久?
哎呀,也不知道這北宮雪瑤是怎麼想的,把我困在這裡是有什麼好處嗎?
總之,讓我在學習道心策和見到陳道陵之間選擇,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陳道陵。至於金丹的事情,再想辦法便是了,所以我就起身了,拱手道:“傾兒多謝大叔招待,但傾兒真的不能久留,這便告辭了!”
然而,可鄭道一卻只是手掌向下一壓,一股像是無力,可卻又能控制我身體,完全無法形容的真氣便將我壓了下去,他猶豫了片刻,臉是有些紅了,說道:“看來,曾經對雪瑤做過的事情,也要對傾兒做了!”
要做什麼,爲什麼要臉紅啊?
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