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北宮雪瑤只是搖搖頭,淡淡的說道:“按照原計劃去辦,看着梨紅藥去折騰,再用不了多久,一切就都結束了,別人欠我的,我欠別人的,都會還清的。到了那時候,是生是死,我真的不在乎了。”
聽到這樣的話,孫鬍子是感慨一聲,才說道:“能活着,總比死了好。”
“誰不想呢。”
北宮雪瑤嘆息着搖頭,隨後覺得自己不該是這種長吁短嘆的形象,便笑了笑,說道:“命這東西,有時候真由不得你不信,很多事情都是天註定的。所以,只要放平了心態,等到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其實結果如何,就已經不重要了。”
孫鬍子還想再勸,而宇煌紫微卻是略微搖頭,他才閉口不言。
於是,三人便一同看向梨紅藥離開的方向,似乎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可卻又各懷心思。
時間緩慢卻又堅定的流逝着。在御都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可這平淡中,卻是充滿了甜蜜。
是的,我很甜蜜,雖然陳道陵還是不知道我已經認出他的事情,每天都會被我氣的七竅生煙,可我卻仍然感到甜蜜,因爲我知道是他在陪伴着我,即便很生氣。甚至有時候會憤怒,但他還是要陪着我,因爲他很寵我。
也許,聽了我那天的話後,陳道陵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也知道了我真的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他正在給我。
而洛冰鸞就有些可憐了,因爲她必須要保持對我的憤怒才行,否則就會讓陳道陵看出破綻。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會躲着我們,好在有顧末與小綠,還有那個妙水家族的尚清在,她總算不至於那麼寂寞,至少可以打麻將了。
不過,甜蜜的日子總有走到頭的時候,因爲現在還有事情等着我去做。
比如說聯軍已經在聖山下圍了一月有餘了,幾乎每一天都會有飛鷹之類的東西來傳信,詢問我何時才能進攻,一拖再拖之下,終於不能夠再拖了。
不過,眼前還要一件大事需要解決,那便是御都的這根上古圖騰。
此時我們正坐在宇煌家的前廳,我與陳道陵在,宇煌子期也在,宇煌碧落與宇煌紫微同樣在。
宇煌子期見人來齊,吩咐人上了茶,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梨紅藥之所以不敢來御都,是因爲上古圖騰對他有先天壓制,而且只要我想,便能通過上古圖騰與主宰取得聯繫,而梨紅藥卻是很不想某一些主宰的。所以,最終一戰時,如果是在御都展開,那必然會大獲全勝。可梨紅藥又不傻,不管如何引誘,他都不會踏入御都一步的。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將上古圖騰帶在身邊。”
我皺眉道:“那麼大的東西,要怎麼拿。”
宇煌子期說道:“需要幾樣東西,但我卻不能去取,所以還要麻煩諸位。”
怪不得鄭重其事的把我們都給叫來了,原來是有任務安排,不過宇煌子期這人比較謙和,自然不會擺出那種上位者的嘴臉。
而這時候,宇煌紫微是輕咳一聲,表示她有話要說,等我們看過去之後,才緩緩說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說過,那便是,三十年前姓孫的逃婚,並不是真的有意爲之,而是他欠了一個女人的人情,急着跑回去還人家人情,但卻給了我承諾,所以我纔會一直等着他。”
說着話,宇煌紫微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問道:“小顧,你可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問我?
坦白講,我都沒用多想,就知道她說的是誰了。便說道:“我娘,北宮雪瑤?”
宇煌紫微點點頭,不意外我會猜出來,接着說道:“北宮雪瑤身上有着太多的傳奇,也有太過的恩怨糾葛,可以說如今我們正在經歷的事情,都是由當年的糾葛引出來的,而那個當年究竟有多麼遙遠,我也說不出。但一切的一切,的確是從她那裡開始的。不過,雖然我也不知道太多,但我卻知道,其實她一直也都是受害者。”
我皺眉,不解道:“爲什麼突然說這些?”
“自然有原因。”
宇煌紫微淡淡的笑着,接着娓娓道來:“按照北宮雪瑤的計劃,我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投在梨紅藥陣營了,也爲他做了不少事情,而這一次,梨紅藥給我的任務,就是毀掉上古圖騰。”
我點點頭,說道:“看來,你和孫鬍子,是我娘那面的人?”
宇煌紫微卻是搖搖頭,說道:“這倒是談不上,只是替姓孫的報恩而已。”
我說道:“那麼。你說這個的原因,是要演一齣戲給梨紅藥看嗎?”
宇煌紫微點點頭,隨後又看向了宇煌子期,說道:“家主大人,若是要演戲,便要您來配合了。”
宇煌子期並不意外這件事情,顯然是早已經知情,便說道:“這個沒問題,我會安排一場大戲的。”
說着話,宇煌子期的目光便落在了我的身上,以詢問的口氣說道:“我會利用上古圖騰送你們去一個地方,所需要的幾樣東西,都在那裡,但卻不是很容易得手,甚至是很兇險,所以我要徵求一下你們的意見。”
既然是用來殺掉梨紅藥所需之物,對我來說,就不需要有猶豫了。因爲所有人都在告訴我,只要梨紅藥死了,這一切就都能解決了。
我看了看宇煌子期,又看了看陳道陵,說道:“你會陪我一起去嗎?”
“會……”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可我卻是能夠看出他有些勉強,但他隨後便很是堅定的說道:“我一定會陪你去,放心。”
我點點頭,沒多想他的猶豫。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他身邊才行,想着又看向了宇煌子期,淡淡的問道:“我們最多能夠去幾個人?”
宇煌子期說道:“十人以內。”
我說道:“誰都可以嗎?”
宇煌子期點頭,說道:“誰都可以,不過我建議,最好要帶上那個拓拔向南,他可是非常難纏的。”
我點點頭,說道:“我還需要做一些前期準備,等我們準備好之後,便會立刻來找你。”
談話結束,我們起身離開,陳道陵跟在身後,問我爲什麼不問問要去哪裡,我止住身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很想說去哪都無所謂,只要有他在身邊就可以了,但最終卻是忍住了,只是說道:“去哪都無所謂,因爲沒有陳道陵,哪裡都是一樣的。”
說完後,我便去找到了孫鬍子,跟他要來了混沌盒,然後注入了大量經過壓縮的混沌之氣,一邊說道:“最少十顆混沌丹。”
孫鬍子接過混沌盒,想要說些什麼,可卻沒有說出口。
我笑着說道:“不管你是誰的人,目的又是什麼,我都不在意,因爲你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我都記在心裡。”
說完後,我回到了院子,將我要帶去的人都叫了過來。
陳道陵自然不用多說,我是必須要帶上他的,而洛冰鸞因爲可以剋制梨紅藥的星辰之力。所以要留在這裡。
接下來就是拓拔向南了,其實不用宇煌子期說,我也準備帶上他,因爲如今的他,真的很難纏。不過,如今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我真的不想再牽連他什麼了,便很認真的看着他,問道:“拓拔,你可要想清楚,此去會非常的兇險。”
拓拔向南很是無所謂的說道:“顧傾,你與我說過,你想要與陳道陵幸福一輩子,而你說的一輩子,並不是長命百歲的一輩子,只是能夠活着的時候彼此陪伴,有人意外去了,便彼此思念。對我而言。也是一樣的,只要我活着的時候能與這女人在一起,便足夠了。”
說着,拓拔向南很是沒有正行的瞧了一眼尚清,而看似囂張的尚清,此時卻是靜若止水,只是淡淡的笑着。
人總是很奇怪的,你以爲你很愛一個人的時候,你可以愛的撕心裂肺。可是當你遇到真愛的時候,就會發現其實從前那根本就不是愛,只是一種錯覺而已。就如現在的拓拔向南,從前愛我愛的死去活來,如今卻是愛着另外一個女人。
所以說,很多時候,人們認爲是愛的東西,其實只是一種習慣,又或者是一種執念。
那麼。我對陳道陵又是什麼呢?
算了,不想了,畢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接着,我看向了顧末,說道:“末兒,你我二人過往恩怨頗多,但終歸已經過去了,孰是孰非也沒必要再去深究。其實,如今你能想通,我也是非常欣慰的。而且,通過這段時間想處,其實我們也可以很愉快的。但我也知道,此次你與大表哥之所以跟了過來,除了我娘那面的要求,你應該也是帶着些愧疚而來的。不過,在我看來,這卻是不需要的,因爲我們是平等的。所以,我也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顧末卻是很輕鬆的說道:“世間這麼大,我想到處走走。”
“就這樣同意了?”
我很是無奈的說道:“好歹我也措辭了許久,你就不多給點反應嗎?”
顧末笑道:“好好好,姐姐,你容末兒醞釀一番,然後來一個痛哭流涕吧。”
既然顧末同意了,北宮破我就不需要問了,這憨貨定然會答應的。
接着,我看向了穿着綠袍的少女小綠。相比顧末那隱藏着欺詐性的清純,她纔是真的天真無邪,此時很是茫然的看着我們,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見我看她,便有些怯弱似的,眨眨眼說道:“說,說完了嗎?說完了,咱們去打麻將可以嗎?”
“……”
我很是無奈,但也覺得她是真的呆萌的可愛,想着她畢竟是開了靈智不久,而且不通世事,便說道:“小綠,我們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我打算讓你也跟着,你想去嗎?”
小綠又是眨眨眼,很沒有心機的說道:“可以帶着麻將去嗎?”
我笑着說道:“可以。”
還剩下一個金球兒,圓滑的他,此時正在思慮,究竟要不要去,如果去了,定然會處好關係,可同樣也是很兇險的,他在權衡利弊。
而我是不準備給金球兒權衡的時間,很是直接的說道:“金球兒,你隨我去,一顆混沌丹。”
金球兒立刻拍了桌子,說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想幫你,是因爲我爲人仗義,不給混沌丹我也會去,但你既然要給,如果我不要,便是不給你面子!”
我扶額,這都是什麼人啊。
不過,真小人,可是比僞君子要好的多。
而我之所以要帶着金球兒去,是因爲聖金家族的秘法,對戰鬥是非常有幫助的。
確定了人員之後,剩下的時間便是備一些丹藥了,也要等待孫鬍子的混沌丹出爐。
等到我拿到十顆混沌丹後,便帶着人去找了宇煌子期,而後他帶着我們走向了那上古圖騰,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上古圖騰竟然還有個門,可我們走進去之後,裡面卻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我下意識的躲在了陳道陵的懷裡。
“閉上眼睛,馬上要開始了。”
外面傳來了宇煌子期的話,隨後我們便聽不到任何聲音了,而在外面的宇煌子期,卻是露出一絲笑意,淡淡的自語道:“胭脂。若你此次再不答應我,就別想你妹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