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宗政澤冷冷回頭,看向她,眼神中浮現出了不耐與焦躁。如今,只要看到她,他心裡就不舒服。
蘇姍姍心頭翻過了一絲的惆悵,臉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立刻綻放出溫柔的笑,“澤,我是看你昨晚回家得太晚,早晨肯定不會來得及吃早餐,所以才送到這兒來的,是你最愛吃的的煎蛋,你可知道,我做這些煎蛋做了很多遍才做好的,你快看看。”
她說着拉着他走到一旁,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保溫桶,“你看看,我做的煎蛋,味道一定是不用的,還加了你喜歡吃的黑椒呢……”
“你放開我!”宗政澤皺眉,煩躁的揮開手。蘇姍姍,竟然跑到公司來鬧事,是故意在員工面前擺出他老婆的架子嗎?讓所有人都以爲她和他有多麼恩愛?該死的,這個女人的心思怎麼這麼重?
“哐啷!”
蘇姍姍手一抖,保溫桶就從手中滾落在地上,瞬間焦黃的煎蛋落在地上,悲慘的橫躺着。她震驚的看着空了的手,看着自己忙碌了一早上才做好的煎蛋,止不住火焰頓起,怔怔的看着眼中的怒火翻卷着。
“蘇姍姍,我警告你,公司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以後如果你再膽敢踏入這裡半步,我不會饒過你。”宗政澤看着她,一字一頓警告着,說完轉身就走。
此時正是上班高峰期,因爲剛纔的動作,已經引起了不少員工的注意,一個個聚攏在不遠處觀望着。也許立刻就有風言風語傳出來,到時候不單單老爺子那兒會得知一切,就連宗政聿也會拿着這個藉口排斥他。
“澤,你等等。”蘇姍姍一個箭步撲了上來,抓住了他的胳膊,“澤,你不能走,我知道你喜歡姐姐,可是你不能這麼對我,好,我答應你,我不怪你和姐姐好,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姐姐,你就喜歡,不管你對她做什麼我都不會管,可是你讓我呆在你身邊,照顧你的起居。”
蘇姍姍眼角的餘光瞥見越來越多的員工,心裡暗自得意,臉上卻掛上了淚珠,委屈的哭訴着哀求。
“什麼?”宗政澤站住腳步,胳膊被她緊緊拉着,他沒有回頭,卻能清晰的看到周圍射過來的一道道目光。
“什麼意思?他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老婆呢?難道真的和老闆夫人曖昧了才這麼做的?男人都是的,花心大蘿蔔。”
“我看蘇姍姍還是不錯的,一大早打公司來送早餐,聽說昨晚到很晚呢,唉,女人啊,愛上一個男人的結果就是失去了自己。”
“待會兒老闆就會來,看到這幅情景不知道會怎麼做?”
……
他聽着那些若有若無的聲音,頓時明白了。該死的,這個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推到輿論的巔峰,真可謂用心良苦啊!
“蘇姍姍,放開!”他陡然轉臉,盯着她眼底帶出了殺氣。
“澤,好,我放開你,可是你要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中午怎麼樣?中午我過來陪你一起吃早餐,而且我們有段日子沒在一起了,晚上我做兩個菜回到我們的小家裡,我想要個孩子,給你生個孩子。”她熱切的說着,握緊了他的手。
自從他清醒過來之後就一直沒有正眼看過她,終於看到她了,太好了。
“好,你給我記着,我會讓你生個孩子的。”宗政澤盯着她,每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反手握緊了她的手。
手腕上傳來陣陣疼痛,蘇姍姍不由一陣哆嗦,低頭看着他的手指,心底裂開了一道縫隙,“好,我等着,只是今天早晨……”他什麼意思?到底對她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怎麼會是這樣的神情?一股恐懼從心底蔓延起來。
“你給我記着,蘇姍姍,你在我的面前,就是一個工具,等到孩子生下來,你馬上給我滾蛋。”宗政澤靠近了她,冷冷說着,看着她臉上浮動着的驚懼,心中一陣暢快!
該死的,賤人,破壞了他的幸福,毀了他的人生,他就是要讓她比死還難受。等到生下孩子,奪下了宗政家的產業,他就會一腳把她給踢開,重新和蘇暖在一起。
“澤,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姐姐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叔叔,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昨晚她已經把話說得清清楚楚了,你不要再對她抱有幻想,你……”
蘇姍姍一陣惱怒,滿腦子的話毫不思考的溜了出來。該死該死該死,他竟然還一心惦記着那個賤人,不,不,絕對不可以。
“你滾!”一句話惹鬧了宗政澤,他胳膊用力揮開她。不識趣的女人就該下地獄。
“啊!”蘇姍姍腳下踩到了煎蛋,驚叫了一聲撲通一聲跌倒在在地,大腿上傳來了陣陣疼痛。
“澤。”她委屈的叫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好可怕啊!怎麼能下手呢?”一旁有人忍不住說道,轉臉不再往這邊看。
“以前看宗政澤溫文爾雅的,怎麼也有這種殘忍的時候?不管怎麼樣?現在是在公司總要給她留點兒面子的。”
“不要說了,老闆和夫人來了。”不知道誰小聲說了一句,大家的目光不由朝着臺階下看去。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靠在臺階前的空地上,阿哲去停車了,宗政聿和蘇暖從車內走了下來,擡頭就看到了這邊的一幕,臉色微微沉了沉。
“澤,你們在幹什麼?吵架都吵到公司來了?這麼多員工聚集在這兒,難道都不上班了嗎?”宗政聿踏上臺階,冷冷質問道,威嚴的聲音瞬間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一個個屏息凝神彼此戳戳對方的胳膊,悄然移動腳步向着公司大廳內溜去。
很快,門前只剩下四人。
阿哲停好車走了過來,見此情景低聲說道,“老闆,要不要……”這樣一幅情景是要親叔侄明算賬的狀況嗎?
“先進去。”宗政聿命令着,目光淡淡的落在了宗政澤身上。
“是。”阿哲深深的看了蘇暖一眼,低頭快速躲了起來。
“叔叔。”宗政澤這才喊了一聲,輕輕咳嗽了一句,“是一點兒私事,和公司無關,很快就好,至於給公司帶來了不好的影響,我很抱歉。”目前他的地位遠遠不如宗政聿,所以必須謙遜。
蘇暖站在一側看着,垂下了眼簾。她說過不想再與宗政澤有往來,目前她只是宗政聿的保鏢,不便多說。
“好了,趕快收拾好一切,馬上離開。澤,我希望以後不要出現這樣的事情,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注意一些形象。”宗政聿吩咐着,摟住了蘇暖的肩轉身就要走。
“叔叔。”蘇姍姍卻在此刻叫住了他,“叔叔請留步。”她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走到了二人面前。
“嗯?”宗政聿冷漠看向她,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了。
“我求叔叔能夠放過我。”蘇姍姍一開口,眼淚盈滿了眼眶,啪嗒啪嗒的落下來擡頭斜睨了蘇暖一眼。哼,她不好受也不會讓這個賤人好過的。
“你這句話不該對我說。”宗政聿皺眉,不悅的說道。眼前這個女人一張嘴他就知道要做什麼。
“這……”蘇姍姍一怔,看向了一旁的蘇暖,伸手拉住了她,“姐,你該清楚我的心情對嗎?我求求你,不要和澤再有瓜葛,不,如果澤喜歡你的話,你就和他好好的行嗎?我不在乎,我什麼都不在乎……”
好,她做小,俯身做小!只要能夠留在宗政澤身邊,她能屈能伸。
“蘇姍姍,你說什麼?”蘇暖反手捏住了她的手,冷笑一聲,“你還真偉大,我要不要申請聯合國爲你頒發最優秀妻子獎章?我爲什麼要和他好好的?”
“你走開!”宗政澤看她拉着蘇暖,生怕會說出什麼惹怒蘇暖的話,過來一把扯開了她,順勢握住了蘇暖的手,“暖暖,不要聽她胡說。我……”他看着她,眼睛中浮動着感情無法自已。
“放開。”宗政聿不悅皺眉,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叔叔,我有話要和暖暖解釋,請你……”有關失憶的事情,他回憶了一遍又一遍,發現了一些疑點,“給我一些時間,暖暖,我似乎想起了你母親去世那次車禍的一些事情,相信我,不是我的過錯,我只是……”
“這兒是公司。”宗政聿冷下了一張臉,握住了他的手腕。再不放手,就休怪他動手了。
“聿!”蘇暖深吸了口氣,握住他的手看向他悄然搖了搖頭,“你先進去,我馬上就到。”既然提到母親的事情,她想要聽一聽他會怎麼說。
“老婆。”他凝眉不想離開,他不能讓她再和宗政澤呆在一起。
“放心,不會有事發生的。”蘇暖安慰着他,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馬上過來,我在大廳等你。”他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宗政澤,低頭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這才大步走進了旋轉門。
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在宗政澤的眼中,他被深深的刺痛了,嘴脣顫抖着盯着她的臉,原本這樣親密的吻應該屬於他的,可是現在卻被別的男人霸佔了,這個男人還是他的對手。
看着他臉上青白一片,蘇姍姍一陣暗爽,爬起來咬緊了脣,撿起地上的保溫桶過來柔聲說道,“澤,我……”
“你想說什麼?”蘇暖看向宗政澤開門見山。她不想和他過多浪費時間。
“暖暖,我現在想起來,我送伯母去醫院的時候,一切都有些蹊蹺,你是不是也覺查出了問題?我已經想好了,一定要查出當時的真相,給你一個交代,讓你明白,我也是受害者。”
宗政澤往前走了一步,握住了她的肩熱切的說道。
啊?蘇姍姍不由倒退了一步,頓時臉色發白,難道他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