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蘇暖深吸了口氣打起精神走了下來,握住了她的胳膊,“事情總算是過去了,你放心,你臉上的汗毛並不是不可醫治的,先去把這些汗毛用光子去掉,慢慢的就會好起來,我之前一個隊友汗毛就特別重,最後整個臉白皙嬌嫩,您也會那樣的。”
她明白凌玉容的自卑之處,低聲勸道。
“呵呵,蘇暖,你這是可憐我嗎?我知道我落得今天這步田地有我的過錯,可我還沒到讓你可憐的地步。”凌玉容生硬的說着,轉過臉不再看她。
媳婦竟然這麼不爭氣,已經讓她丟盡了顏面,以後她以何種面目見所有的朋友?想想那些如海浪一般的輿論,她就不寒而慄。
“不是這樣的。”蘇暖笑了笑,看向了身旁的宗政珏,“不管什麼時候,大哥就是大哥,您就是大嫂,我們的家都是宗政家,所以血緣關係是密不可分的,不是嗎?”
“你想過怎麼做?不要以爲你今天對我示好我就會好好對你,蘇暖,你記着,在宗政家永遠沒有統一。”凌玉容臉上閃過了一抹感動,卻掩藏起來了,故意說道。
她不確定蘇暖到底要幹什麼?蘇姍姍蹲監獄了,那麼兒子呢?
“我不想要你怎麼做?只是希望宗政家和和睦睦的,不要再出什麼意外的事情,大哥,你說呢?”蘇暖由衷說道,看向了宗政珏。
“是啊,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這段日子有些事情做的太過偏差了,不過現在姍姍既然已經承擔了罪責,我們沒必要像仇人一樣生活吧,再說了大家都看着呢。”宗政珏低聲勸着,臉上滿是尷尬。
“好,能夠去掉就好,暖暖,之前我那樣對你你不生氣吧,我也是被她給扇動了,所以纔會……以後我們是一家人,好好的。”凌玉容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草草說了一句,握了握她的手,快步向外走去。
都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姑娘拎得清,她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了。
站在陽光下,她擡頭看着頭頂毒辣的太陽,不由自嘲一笑,“如今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自作自受,老公,難道世界上的人都要經過挫折了才明白嗎?”
宗政珏跟了出來,聽着她這句話眼睛裡露出了一抹詫異,“如果你早些悟出這個道理,就不會走那麼多彎路了。”
“只是雲端集團必須有澤的一部分,否則我不甘心,走吧,回家之後和澤談談,馬上和蘇姍姍離婚。”凌玉容低頭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神情,拿起絲巾罩在了臉上。
“你啊你,竟然還提這件事情,看來是走火入魔了,我和你說……”宗政珏跟了上去,想要勸解,卻被打回了,“閉嘴,回家再說。”
而門口處,穆庭冷冷的眸光自始至終盯着這個位置,眼看着蘇姍姍被帶了出去,他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吩咐着,“我要蘇姍姍消失掉!”
該死的,竟然不聽警告一而再再而三的動蘇暖,這樣的女人他豈能留着?
人被帶走了,大廳內似乎一下子輕鬆了起來。
“事情多過去了,音樂響起來,一切繼續。”顏翼明衝着樂隊打了個響指,音樂瞬間流動在空氣中,一切繼續開始了。
蘇暖鬆了口氣看向身邊的宗政聿,“今晚的一切都告一段落了,只是……”她眼角的餘光掃過周圍,不由蹙起眉頭。
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沒見到夏夏,去哪兒了?按道理說她是不會走遠的。尤其是剛纔的情形更應該出現的。
“聿,你先忙着,我去找找夏夏。”她鬆開了他的手,直接找到了顏翼明,“顏色,我把夏夏交給你,現在她在哪兒?”
“嗯?”顏翼明看向周圍,不見人影,這才說道,“不知道啊,剛纔我極力配合你的行動,沒注意到她,兩條大長腿長在她腿上,誰能阻擋得了呢?我看你就不要找她了,也許是找穆庭了說不定呢。”
沈初夏喜歡穆庭,這件事情已經是毋庸置疑了。
“你說什麼呢?我把好好一個人交給你,就是要你照顧的,沒想到你竟然給弄丟了,還要被別的男人給帶走,我鄙視你!”蘇暖不客氣的說道,轉身走下了臺階,穿過了衆人,尋找着。
她有話要和沈初夏說,是有關穆庭的。
剛剛宗政聿告訴她,穆凝帶着人一起去紫薇園,出事已經死了,那麼穆庭的身份雖然不能確定,可危險的氣息已經表露無遺,她不能讓好朋友愛上他。
她一路尋找,剛剛到了門口,站在陽光下稍稍有些晃神,胳膊就驟然被握住了,“暖暖,跟我走。”
她一愣,轉身看着他不由皺眉,“穆庭,你幹嘛?爲什麼要我走?”雖然這麼問着,可還是不由跟着他走下了臺階,到了一側廊柱後。
“不要問我爲什麼,你不能再繼續留在這兒,跟我走就對了,我不會傷害你的。”穆庭不想解釋,握着她的手徑直朝着自己車子走去。
“你放開我!”蘇暖不高興了,站住了腳步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嘲諷一笑,“你想幹什麼?你覺得你是誰?你讓我跟着你走我就跟着你走嗎?到底爲什麼要走,和我解釋清楚。”
剛剛還不是這樣,突然間做出這樣的反應,難道因爲穆凝死了他要把自己劫持走做人質?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必須小心謹慎了。
想到這兒,她不由往後倒退了兩步,雙手握拳做好了反抗的準備。
“我只是不想讓你呆在這兒,因爲有可能……”穆庭看着她,簡直無語了,想要解釋欽越無法說出口,最終冷冷的目光飄向了身後剛剛停下沒多久的車,低聲命令道,“帶着她離開!”
原本就半開着的車門打開了,幾個黑衣人迅速走了出來,以包圍之勢把她給環繞起來,靠近了她。
“你們想要幹什麼?想要動粗對嗎?呵呵,有本事就來!”蘇暖冷聲呵斥着,想要大聲呼救,卻擔心會引起騷亂,就壓下了情緒,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穆庭陰沉着臉站在了一側,半晌又似乎不忍心看轉臉看向了別處。今天即使軟硬兼施他也要讓她離開這兒,和他一起離開。
“小心了。”黑衣人中有人低聲說了一句,猛然向前出手向着她的要害部位擊打而去。蘇暖毫不含糊的閃身躲開了,身體往斜刺裡移動了半步,轉身之際手指握住了來人的手腕,用力一捏,那人低聲慘叫了一下,頓時整個手腕軟了下來。
然而,蘇暖也覺察到了呼吸的艱難,只覺得胸口好似有什麼東西填滿了似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勉強壓抑住了心頭的情緒,和下一個黑衣人戰鬥在了一起。
“哎喲!”
也許是顧忌到孩子的原因,也許是最近很少打鬥的原因,蘇暖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力不能支,稍稍喘着粗氣竭力避免着,卻無法盡力做到盡善盡美,胳膊上捱了一拳,她不由低聲叫了一下,咬住了脣。
胸口的起伏已經完全失控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喘息着,想要平衡外界和身體裡的氣息。
可是,窒息感就那麼緊緊抓住了她,她蹲了下來,雙手緊緊抓住了胸口的禮服,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哈哈,明明一點兒都不能打,還要逞強!上車!”一名黑衣人狂妄的笑着,伸手去抓蘇暖。
“你滾開,滾開。我不會跟你們走的,拿開你的髒手!”蘇暖低聲咆哮着,喘息着,只覺得一口氣上不來就會斷了呼吸。
“哈哈,今天落到爺爺的手中,你還想反抗?”黑衣人狂肆笑着,再次伸手過來。
“滾!”陡然,穆庭轉身過來,伸手捏住了黑衣人的手腕,抓住的瞬間往外抽打着推開了,而與此同時腳就踢了過去。
噗的一聲,這一腳正中在黑衣人的胸口,只見一道血光驟然間閃爍在陽光下,落在了地面上,頓時濺起血花點點。
“老闆,您……”這一下嚇得其他幾個黑衣人頓時住了手,呆呆的看着這一幕,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混蛋!”穆庭低聲詛咒了一句,轉身抱起了蘇暖,臉上滿是歉意,“沒事了,沒事了,怎麼樣?馬上去醫院!”
“你放開我!”蘇暖看着他,用力扯着他的胳膊,拍打着,“趕快放開我,我……”
“好,不要着急,你千萬不要着急,我放你下來。”穆庭膽戰心驚之下,回頭命令着呆在一旁的黑衣人,“找個椅子來!”
能不能有些眼色?都呆着像是木頭一樣戳在那兒,想死嗎?
“是!”幾個黑衣人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只能聽從吩咐,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嘩啦一聲奔到了車旁,拉扯出了一個椅子搬了過來,“您坐!”
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老闆吩咐讓他們動手的嗎?怎麼突然間老闆對這個女人低三下四了?
蘇暖靠在椅子上,微微喘着粗氣,按着胸口平息着。額頭上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在陽光下投射着亮亮的光芒。
“傘!”穆庭伸手低聲咆哮了一句。該死的,這麼大的太陽怎麼能讓她一直曬着呢?
“這……”黑衣人擡頭看了看天,立馬衝到了車旁,翻找出了一把傘打開了拿過來,這才鬆了口氣。
“水!”把傘握在手中,穆庭又吼了一句。
“暖暖,喝水,是不是中暑了?”他把水送到了她的脣邊,關切的問着,看着她逐漸平息下來的呼吸,稍稍鬆了口氣,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他的絕對是冷汗,擔憂的冷汗。
“沒事了。”蘇暖轉臉看着他,目光落在了從地上爬起來的黑衣人身上,臉色凝了凝,“我不會走的,如果你想要做什麼的話就儘管做好了,你走吧。”她說完就要起身,被他給拉住了。
“暖暖,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能夠聽呢?你不能呆在這兒。”穆庭攔住她,卻不敢強硬,想要說出來卻不能說,這樣艱澀的滋味真的很難受。他怎麼就說不清楚了呢?
“你想對皇都會所內的人動手是嗎?”蘇暖注視着他臉上的表情,果斷作出了判斷。
“你……”穆庭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難以置信的看着她,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什麼?
“如果你要對皇都會所動手的話,那就先對我動手,我是不會走的,你可以一直看着,我會呆到每一個賓客離開爲止,你想要做什麼就去做,我干涉不了。”蘇暖明白猜中了他的心事,她把水杯放在了他手中,緩緩起身說完轉身向着那棟大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