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遠遠沒有結束,無論契約者植野戰人想要玩何種遊戲,暗香的戰鬥仍在繼續,因爲站在人類文明最古老的男人還沒有倒下,他興起的禍亂沒有結束。
整張餐桌籠罩着可怖的氛圍,所有人的表情凝固着,無論是喜怒哀樂但總是不夠自然,他們互相之間的眼神透露出他們內心的期盼。白慈溪陷入深深地疑惑,他在琢磨着最新的情況,竭盡力氣揣度該隱的心思;傅林美的力場非常奇怪,她的態度顯得僵直卻無畏;而麗雅的想法中透露着憂傷,不久前剛剛從懷疑的深淵中逃離出來,現在避開陳靜和kisser真是正確的選擇,像個過街老鼠般的自己完全找不到生存的方法。
真正靜靜等待一切發生的就只有植野暗香,她和任何人一樣明白了血之詛咒的危害,可是卻並沒有因爲與這詛咒同桌就變得緊張過度,除了人應該有的謹慎之外,暗香已經找到了排除雜念的一些竅門。
該隱沒有管其他人怎麼看,他自顧自地斟滿紫紅色的美酒,就像周遭的客人都是空氣一般暢飲着。不到一刻,那夜光杯般的玻璃內就看不見積壓的紅酒,只有殘留到杯沿的一滴輕巧地回到了杯底,像是找到了最終的歸宿。
“啪!”這聲來自傅林美,糾結於自己剛剛獲得的記憶,她認真的做着思考,然而該隱卻用無視來回應自己。無論是不是真實,傅林美都是被該隱聚合靈魂拯救的,如果什麼會讓她糾結的話,那就是自己的熟人們已經成爲該隱的敵人,而且兩邊已經遇上了。
該隱沒有正面看着傅林美,但是他卻饒有興致的對這聲桌面拍打進行語言評判:“說明傅林美你的心緒已經變得足夠急躁了,不然的話。事情應該會繼續進行下去,時間仍然在流失。我只是定時炸彈,無論你們中的誰都必須有人願意擊殺我,同時繼承詛咒。”
就像是事先說好一般,幾乎全部的人都同意他的觀點起來,原本作爲朋友的這羣人現在互相之間也變得難辦了。沒有活人說的清楚這詛咒的力量和危害,然而如果出現這樣的人從該隱的手中繼承,光是想起這種事就嚇人,要該如何是好...
扎克擡着頭,不止是他。站在下方大廳的所有人都可以擡頭看見高高的頂部斜放着某隻巨大的銀屏,像是該隱用來監視的一般,大家都可以看到和聽到此刻空中花園的一切。這位死靈法師比任何人看的更遠。他發現了餐桌上的僵局,沒有人願意提前開戰,幾乎全部的人都在等待,因爲各種各樣的理由,大家都需要一個勇氣和機會去考慮繼承詛咒的可能。
“人類一定會在這種時候猶豫的。無論他們多麼的優秀或偉大,當面臨生命關頭的時候,一切都會遵從這項規則運行的。”扎克只是搖搖頭,就像他看到了所有的結局一般,他的眼中出現了可能的失敗場景,因此他的態度變得消沉了許多。
然而月久卻並不想要這麼想。即使她沒有張嘴出聲的駁斥扎克,然而她仍然願意給自己認定的會長一個信任,不論如何月久似乎已經賭定最後會動手的就是會長。現在也許只是在等待恰當的時機吧。
與她同樣想法的是被拯救過的布勞德,此刻的她滿眼的信賴與不棄,她堅定的表情像是草原中的雄獅,無可撼動的表達出對暗香的信服。也許是不久之前喪失戀人的痛楚,讓她學會了轉嫁依靠。與冒牌的狼人之間的戰鬥。很快被沃夫挑起到達定點。不論自己是不是該隱的擋箭牌,然而眼前的敵人所迸發的復仇烈焰還是讓沃夫拼盡了全力。即使不是爲了所謂的主人。也要爲了自己的所愛,一想到布勞德會被這個冒牌貨傷害,這個男人就開始學會了犧牲。
當一切結束之後,看着趴伏在地抱着傷痕累累的沃夫哭泣的布勞德,那滿臉疲勞憔悴的少女表情的確是讓月久心生愧疚,一切的開始源自於不信任,同伴之間就可能是這樣,那麼首領之間的對決就更加是如此,這也就是暗香收穫兩個支持者的原因了。
而在此刻,暗香心裡想着的是別的事情,血之詛咒究竟能帶給大家怎樣的影響,因爲不瞭解,她在這裡也顯得很麻木,萬一倒是下定決心自己親手刺死眼前的大人物,而詛咒卻像毒氣般從他的軀殼中滲漏怎麼辦,一切都有可能,沒有人說過詛咒不會影響在場者穿越之帝王傳奇。
“讓我來猜猜你們的猶豫吧,爲什麼默認我的休戰動作不攻過來,想必這猶豫的理由足夠你們無視下方發生的激烈奮戰,想必你們一路來的艱辛痛苦仍然無法蓋過這顧慮。”該隱理性而冰冷的表情朝着四面八方的人類,他忽然將雙眼對上了白慈溪:“自認爲聰明的你,想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就算此刻你也在竭盡所能的想要探索我的思維,不過這是白費功夫。你這個人壓根沒有思考過自己做詛咒傳遞者吧。”
大聲說出白慈溪內心的想法,似乎讓這個從前的參謀和副團長出現了一絲的動搖,像是被宣佈背叛一般,白慈溪狂躁的看向同夥們,他急於想要表達自己的意思,然而卻又無法否認不想成爲被詛咒的對象的思想。一切就像是該隱所說,坐在這裡的白慈溪其實也是城府最深的一個,現在面對強大的該隱,他的思維不攻自破了。
一切來的太快,當視線遞向麗雅的時候,這個女孩甚至都沒有發現,該隱說:“是嘛?你這個大小姐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繼承,然而你心中的期待卻始終讓你變得被動。你在期待着這詛咒,這種毒一樣的東西不存在,你打心眼裡不明白所謂的犧牲,所謂犧牲是即使知道攤上自己,也會笑着拿下來的。”對比一臉正經的麗雅,該隱可疑的笑着。
“傅林美你的猶豫是因爲你對於立場的不堅定,和對於夥伴的不信任,就像你所看到的,從前犯過錯背過叛的麗雅都遭到kisser小姐的仇恨相向,幾乎整個組織裡的人都有可能無法和自己相處,究竟是幫助我,還是協助過去已經一筆勾銷的夥伴們,你這個思過一次的人心裡要有數,這就是你的考驗。”
突然,該隱的身體從座椅上消失了,而與此同時聽到了卡擦的聲響,侯存欣的位子上出現了黑暗的爪子,這突然的事件讓侯存欣不知所措的就被佔繞在扶手上,陷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而當暗香準備踢翻椅子去救人的時候,該隱的聲音從侯存欣的椅背傳來,像是阻止,又帶着期待:“不要動,你們每個人的椅子下面的地面都帶有一個驚喜,起身的瞬間你們都可以中獎,侯存欣因爲你的危險讓我必須告訴你,你坐在了一個強大的魔法爆炸物的上方。通過考驗的方法就是讓自己鎮定。”
看着該隱的模樣,聽着他的說法,幾乎所有人都一動不動的呆立着,就好像每個人都坐在了炸彈上一般。
此時的該隱忽然伸手,皮手套的寬厚手掌蓋住了侯存欣的眼睛,失去光明無法動彈的侯存欣毫無動靜,看起來像是一具屍體,該隱搖搖頭,像是不太滿意一般:“就如同我所見到的,你在心中從沒有遵循好好活着的原則,永遠都是好人性格,永遠都是爲他人着想,你的女性主義,你的道義和精神和犧牲哪怕一點都比白慈溪這個男人多得多。但是不知因爲什麼原因,你似乎肆無忌憚的賤視着生命的本質,你總是喜歡去趕死,就像你的戀人一樣,此時此刻你們兩個人都在想着對方的事情,你們都在想着詛咒之後是不是還可以和對方團聚。侯存欣我想要知道是什麼讓你不愛惜生命,說來我聽聽就現在...”
該隱的聲線像是個講故事的大叔,他的停頓恰到好處,他的思想凌駕之上。一個被捂着眼睛的人能說出何種言論,該隱很想要見識一下。
“我的家人從一開始就不再了,我的母親消失了,姐姐爲了尋找她也走了。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如果我現在不爭取爲暗香做些什麼,我很害怕...自己可能會像失去母親和姐姐一樣的失去想要珍惜的人,我的生死已經不重要了。”
“別人未必會這麼想,而且你真的還深深地愛護着自己的家人麼?即使在你知道了被封印的記憶之後,你仍然希望見到自己的母親和姐姐麼?真相就在錯亂的記憶之後。”該隱這麼說着,突然熾熱的火球迎面飛來,植野暗香散發着怒火,她的不允許讓該隱更加要爲所欲爲,看起來像是傷害侯存欣的建議,記憶回覆。
該隱的身體向着後方傾倒,他避開火球后發現原來這個女孩沒有按照自己的說法站了起來,看來她已經擺脫了椅子,那沒能給她造成傷害的椅子爆發了真正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