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麼?”弱氣的聲線但是配合植野暗香公主高傲不遜的眼神,即便從下方看過來那也是相當具備殺傷力的。這個不知名的囚犯輕微地挪動身體,極其小心不與公主增加更多接觸,同時他也提防礙事的鐵鏈磨蹭在草坪邊緣的石板上發出異常響亮的聲響。
再多被一個人發現可就大大不妙了,囚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顯然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警惕地看着四周,不過這裡沒有再多任何人。他這才拉起穿着禮服行動不便的暗香,接着反轉暗香的胳膊到身後做出擁入懷的姿勢說道:“我可不能就這麼讓你走,你得跟我來,在事情結束前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區區一個囚犯,腦袋旦夕間就會落地的傢伙膽敢危險自己,可是看這個情況暗香只有被推搡着向前走。走不快的囚徒和走不快的公主兩個人相互依存,卻又相互提防,他們並沒有能夠走出宮殿的大門,憑藉這個速度和行動範圍他們也走不出太遠。
目的地就在宮廷中,那是個暗香平日裡不會去的地方,至少記憶中自己沒來過這個角落。不起眼的倉庫院落邊角,一面院牆攔在他們面前,囚犯推開暗香任由她撞在牆上,接着伸出手摸了摸牆面靠近地面的邊線。
邊線上的雜草能夠沒過膝蓋,不過細心的暗香就能發現移開的草叢深處有一個菱形手掌大的印記,眼尖的囚犯早就看到了。他輕撫這個標記。閃開一定距離空出自己剛纔腳下立着的位置,立直手指摁了下去。
牆面的那一塊立刻凹陷下去,發出輕微地突突突突聲響,在這夜晚顯得非常嘈雜,幸好是周遭沒有別人聽見。這個時候的暗香怎麼會用幸好這樣的詞呢,原來是在移動過來的路上,囚犯狡黠的一句話讓暗香猶豫不已。
這犯人說大半夜離席的公主和罪犯碰上,真要是被發現可能會被認爲是公主施放了囚犯,與罪犯接頭並且釋放了他,這個國家的法律判的話那就是與罪犯同罪。剛開始公主不依不饒地爭辯說自己可是公主。然而緊接着似乎讀懂心理的可惡的罪犯只是說了一句話。就讓暗香徹底放棄了。
“你的親愛的皇叔真的那麼愛護你麼?難道不知道,你要是死掉了,進監獄了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不是麼?你的父皇臥牀不起,作爲唯一繼承人的你下策就是把你嫁出去。上策當然是除掉。你不信你就喊起來讓大家看看你和我一起走了這麼遠。看看到時候你的皇叔會不會真的救你。”被這男人一說,暗香渾身毛都豎起來了,只是站在後面貼着牆氣都不敢大喘。
終於捱到了地面上的聲響結束。原本靠近牆邊的那塊磚地移出了一段距離,暴露出了一個馬車位的坑洞。自家裡居然有這樣洞天的地方,暗香渾渾噩噩的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卻完全不知。看了一眼院落,暗香就被押進坑洞深處,黑暗潮溼的向下臺階,可是苦了穿着長筒連衣裙和高跟鞋的公主。
走到平地的時候,囚犯挪動身體靠近牆壁上摸索着,須臾一隻火把被他帶了出來照亮了四周。幽深的通道似乎直通地獄,後方的坑洞在兩人下去後智能的填充起來,黑暗重新籠罩了後背,如果不是那男人抱着自己,暗香快要崩潰了,她何曾時變得如此軟弱了。
走廊的盡頭大約行走了二十米才能抵達,那是個相對寬敞的坑洞,洞穴本身像是二人高,挖空的躺倒圓柱體,長度方面方向會議桌都略顯勉強,然而就是這個位置或是貼牆站着,或是蹲着,躺着積滿了人。
數着看到的腦袋,人數在三十人所有,看到囚犯進來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看見了暗香,他們自發地讓出空間,讓門口變得更加寬敞。這些人雖然長相不堪,外表骯髒又生活在地下,但是總感覺有那麼一點似曾相識,他們在這裡做什麼,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個問題衝擊着暗香的大腦,她本就不夠使用的腦細胞在短短几秒鐘觀察後立刻死亡殆盡,這些事情如果想要說明,沒有腦洞根本連思考都不可能。暗香看着旁邊的那個囚犯,那個人毫不在意的離開了,似乎完全不管自己這個人質的存在。
他也沒法走到哪裡去,只是靠近別的位置做下去,那個地方有一隻高速運動的磨刀器,一般用那種東西給軍隊中的利刃磨削,此刻他正專心致志地在破壞自己身上的鎖鏈。正愁的沒人管自己的時候,也許是剛纔打過招呼,來了一個蓬頭垢面髒兮兮的人靠近了暗香。
最初是拒絕的,因爲這個人不僅看起來髒,就好像能猜到一樣他身上的味道也特別重,那不是簡單的臭味,而是讓人窒息的肉的味道,是一種血腥味。真讓人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人類,然而正在想着有些粗狂的這人一把攥過暗香的右手,像是拿捏一隻小雞。
被拉扯的有些疼,暗香想喊叫更加想要踢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讓暗香騰起小腳就踢,位置精準剛好在那粗糙大腿下的膝蓋彎。結局卻出人意料,這厚皮的男人毫無反應繼續拖着自己,而暗香悲慘的尖叫了一聲,她的腳面撞上對方的膝蓋,反而腫了一塊。
不管是力量還是耐力都不是一個戰鬥等級的,繼續僵持也不會有好結果,而且結果已經看到了。這男人拉過裡面唯一一把椅子,木頭制的這僅有的座位看起來還是很髒,一擡手扔着暗香迫使她坐下,從牆上拽出一隻鏈拷拷住暗香的右手胳膊。粗大沉重的鐐罨是一個就讓她沉沉的擡不起胳膊,由於太瘦弱只能拷住胳膊而不是手腕。
束縛只有這一個,而且還有座位,看來自己還是好好的被當成人質來看待的。不知道爲什麼,暗香發現自己的身份被好好扮演的時候頓時有些安心,一當她想要反抗自己的身份的時候,思維深處就讓她心理難受。這是什麼感覺,像是一種魔法,像是有人刻意阻撓自己往某個方向思考一樣。
被放置play大概十分鐘後,隨着幾聲清脆的斷裂聲,嚴重限制逃犯男子行動力的鐐銬在他的努力下被磨斷,徹底的從他身上移出下去。雖然已經很不妙了,但是暗香感覺現在纔是一切的開始,這個男人終於要開始坦白一切了麼,那就是說自己終於要開始作爲俘虜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