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美並沒有帶來什麼非常好的東西,事實上這個沙漠的小村落本身存在遠,表達對於白慈溪來說就是一個遙遠的存在。
迎上傅林美,白慈溪說了句幸苦了,不過看得出來烈日炎炎讓女生滿大街找人家通過買或者是收集這樣的手段待會的物資還是讓人很疲勞的,身體和心靈都是一樣的疲勞,也許這女孩的收集之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輕鬆。
“怎麼只有這點,這裡的人不願意施捨麼?”先一步把實話說出來的就是莫樂,這個時時刻刻都管不住嘴巴的女孩雖然非常的讓人安心,但是在這個世界像她這樣就無法讓白慈溪放心了。白慈溪撇撇嘴,倒是滿不在乎的說道:“別人已經做的夠好了,想來此地的居民也不會有太多的供給,而且你跟在我身邊,就連一次都沒有提醒過我什麼重要的訊息。”
像是在嗔怪,白慈溪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有的時候想要處理好同伴間的關係最好的方法就是想這樣小小地發發牢騷,因爲過分拘謹在意的話就會造成團隊的僵硬,作爲一個合適的領導,從小白慈溪就接受過這般的英才教育。
總而言之,傅林美帶來的東西還是讓莫樂一一搬到馬背上,大家的所有物資都在那裡。想到這裡,白慈溪忽然放下手指,那原先是扶着自己的下巴的手指指向莫樂:“把水和乾糧拿一半出來,平均分成四份交由大家分別管理。我們可不能把唯一的救命物品仍在這畜生的背上,不管它是否忠實可靠對於我們來說可都不一樣。”
聽到他的吩咐於是莫樂開始分配這些東西,馬雖然不如駱駝更加適合這裡,但是現在不是考量考不考得住問題,而是馬會比人類本身更容易生存的問題,問了在特殊的時候需要捨棄馬匹或者特殊情況下失去而又不使結果過分糟糕,在這裡和馬兒做好分配也是正確的。
現在只有期待約恩能夠帶來足夠振奮的消息了,對於大家的期待是有的,但是白慈溪也是固執的。這點就曾經讓他和麗雅之間發生過不止一次的爭端,可能最初是多麼小的事情連他自己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後來都會化作軒然大波,並且持續幾天兩個人的冷戰,並且最終會因爲某些事情和好。
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看任何起伏逗比一般人來的穩定,甚至不再在意得失。白慈溪想到了遠方的某人,更加擔憂實際發生在大家身邊的這種種事件,就在這時,蒼茫的大地傳來一陣尖叫,那是蒼老腐朽的哭喊。悲哀的想要把人的撓頭完全摁在冷水裡面。
那是約恩當時離開的方向。此刻那聲音尖銳的早就打破了當地的寧靜。原本被太陽焦灼的大地像是活動了一樣。當那一聲結束的時候,大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甚至是變本加厲的安靜,讓人說不清楚究竟可怕在哪裡,總之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拔起腿飛奔的白慈溪根本不去思考後面的人怎麼追得上或者莫樂怎麼立刻讓馬兒動起來。他必須優先趕到充滿危機意識的前方,人類會尖叫的理由有很多方面,但是歸根結底促成他們不再顧惜顏面的緣由只有一個,那就是發生了等同於生命安全級別甚至以上的狀況。
叫喊聲是從前方道路拐角傳出來的,但是幽深的小巷在沙漠中形成了一片不能被輕易探索的區域,若不是白慈溪特別的能力,則根本不會拽開步子進入巷口七拐八拐。那正是個遙遠的地方,雖然直線距離並不遠,有時白慈溪能感覺事發現場和自己一牆之隔但是不得不隨着小路繞圈。好在沒有冤枉路。
當聲音平息後過了五分鐘,白慈溪總算是能夠看清出事的房屋,那是一個和周圍相差不多的院落,四合院式的圍牆將這個本就不大的地方包裹在裡面,看着院落中的一間房屋的門向內打開。白慈溪推測目標就在那裡面。
沒有躡手躡腳,同時也沒有橫衝直撞,白慈溪就像是一個遊魂邁着步子走近屋內。光線有些昏暗,像是刻意抵擋太陽的光澤。屋子靠裡面的地面上此刻雜亂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生活必需品,看起來倒更像是適合孩子們席地而坐進行過家家的道具。在那一堆東西中間蹲伏着衣衫襤褸的老人,年長的女性似乎聲嘶力竭也可能是心力交瘁,兀自伏在地面上像是哭泣更像是慘敗。
完全放棄問候老人家的白慈溪因爲看到了自己的僕人,約恩就站在旁邊呆愣着,似乎他也遇到了讓自己很棘手的事情,雖然餘韻猶存,但是火氣的面色上此刻殘留着愧疚,難道做了些什麼?
也許是看到主人來了,約恩走向外口,沒等白慈溪問起約恩指了指壁櫥一邊掛着的一排蠟像和附帶的照片,異界很擅長使用魔法塑造人形蠟像,照片則是用蠟像投影而形成的。這種雕塑工藝品和照片技術是民間常用的,但是在此地卻未必有人能夠用得起。
這家雖然同前面所見差不多荒敗,但是能夠駐紮在院落深處可見怎麼也是村中大佬。和別戶人家一樣這裡也僅僅只有一位老婦人,家中的旁人似乎只能暫且用畫相代替。
“主人有所不知,異界民俗的遺像和普通照片是存在區別的,看看那上面還存在的畫面右下角。”魔法制造的照片會因爲感受到人類生命體徵的偏遠和靈魂的遠去而逐漸讓右下角變灰黃,無一例外,畫面中存在的男人,女人,年輕年長的很多人類可能是老婦人的家人,是本該在這裡的主人,但是他們的生命特徵逐漸消失到讓着工藝品成爲了遺像。“開始和老太太聊天,希望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一切安好,但是我無意間提到畫相中的死者。老太太立刻悲憤起來,老實說我從沒見過這麼難以忍受的怒火,她衝我大吼大叫爭辯也沒有用,事實就是如此,這相片上的人的確已經遭殃了,這是十拿九穩的。”
白慈溪大概知道了,年上人都恨不能忍受下輩的死亡,尤其發生這麼不幸的家庭不由得爲老人感到了悲涼。問題的重點來了,不在於老人的家人死亡了沒有,而是這情況如何發生的。面對哭成一團全不迴應的老人,白慈溪根本無法找到一點機會。
就在這時,屋子外面似乎也有人被吸引了過來,雖然這點讓白慈溪很高興,想來同村的人還是會對鄰居的事情出面干涉的,這就說明這個村子的人類的心沒有死。稍稍失望的是這個探頭探腦過來的也是個老年人,似乎完全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只是單純聽到聲響而來的男性。
十分鐘後,白慈溪和約恩被老男子帶離了那個縈繞着悲劇與痛苦的房屋,事實上現在看來整個村子都是這個氣氛。男人歲數很大,以至於他都不能很快的走動,最後停在姑且陰涼的牆角發問起來:“我看不出你們的惡意,所以只是想要詢問下來此爲何,僅僅只是過路人拿了物資快快遠離吧,村子的厄運來了就不行了。”
也許老人同時看見過莫樂和傅林美打包物資,他才這麼問,不過可以看得出老人的臉上也沒有惡意。白慈溪緩了緩神,想要解釋自己的來意發現本身機密的轉移任務就不能夠泄露,不過還是不應該都大圈子矇騙別人,他說:“我們從假面那裡來這邊,姑且是爲了到達東方的小村落找人辦事,發現這裡的情況就很在意,如果有什麼重要的情報請務必讓我帶回給駐軍營地的首領知道。”
這麼說一方面掩飾了保護人員離開這麼重要的行動,另一邊同時可以藉由假面協助多多瞭解情況。雖然只是隨口組織的言辭,沒想到對面的老人聽了渾身一激靈,不僅僅立刻相信這句話,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的骨骼在石磚地面上咯咯作響,毫不猶豫一個磕頭就下來了。正在白慈溪驚訝之餘,老人滿臉淚花的說話了:“假面大老爺們終於來啦,我們在這邊就聽說假面大老爺出亂子了,這裡妖魔橫行到處抓人的啊,請一定告訴大老爺救救孩子們吧,救救迷失進城的人吧,我們當牛做馬都可以的...”
“老先生,不需要當牛做馬,假使你不說清楚什麼也別提,說的越是仔細我們就越有把握採取行動啊,快快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尤其是剛纔那個老太太是幹什麼的,理應是你們村中有身段的家庭的啊。”白慈溪已經發現了苗頭,發現了線索,這種時候莫樂拽着好不容易馴服的馬走過來,顯然是一對抱怨和廢話,白慈溪不說話一個眼神就差遣約恩攔下兩個女孩子。
這種關鍵的時候,秉承一貫作風的白慈溪不想要讓嚇人的消息優先傳遍團隊,他獨自聽取着老漢要說的全部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