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er沒有辦法叫住就在幾步遠的陳靜,即使她們之間只是隔着不超過一條斑馬線的距離,靜學姐那告訴競走的頻率還是讓Kisser吃盡了苦頭,如此的不顧一切,如此的忘我,可想而知一貫嚴肅而端莊的陳靜也終於面臨着少見的慌亂與崩潰。
“靜學姐!”又一次高喊,Kisser發現這回自己的學姐真的有反應了,悶頭往前跑的陳靜似乎自己也不知道已經走到了荒涼了一些的江邊地帶,原本可以從三山街做地鐵到郊區轉站換乘的回家之路被她這麼跑的沒了蹤影。她自己都沒有想好要怎麼回去就急匆匆的跑出會長的家裡,也許這只是一種迴避。
“Kisser,這是哪裡?”
“我纔要問呢,靜學姐,我又不認識路,問你又不回答,就只能跟着追過來。”這麼說的Kisser放慢腳步靠近陳靜,但是當她快要靠近的時候,陳靜就默契的往前走了一段沒有回頭,也沒有允許靠近的意思。這雖然讓Kisser有些費解,可是因爲對前輩的尊重這讓她選擇站在原地,不然像剛纔那樣又要追逐一段時間。
發現Kisser站在幾米外的陳靜終於安心了起來,她保持着原本的站姿立着,背對着別人說話雖然不是禮貌的體現,有損規矩,但是此刻的陳靜再也不願意做以前的自己,那副喜歡裝的自己。也許想要像愛麗和Kisser一樣真正放開生活中面對的窘境,開開心心是不可能的,但是陳靜想要給自己努力的機會。
“Kisser,你說我是不是一個讓人討厭的人?也許我做了很多的事,自以爲好的事情卻讓大家感到討厭。說到底我纔是真正的自以爲是,對吧。”
“我不知道,學姐,我沒法回答這樣的問題。但是在我看來您真是把自己的同伴看的太過重要,但是卻非常的侷限,您不願意像會長一樣把對同伴的關懷和保護施加給沒有一個人,即使那個人是身份不明好歹難辨的某個人···”
“那是當然咯,我不像會長那樣天真的想要救下所有人,世界是平等的。當我費勁心力保護學生會的大家和這裡平凡的普通學生的時候,我就絕不會有機會去管外人,就像你說的50%概率侯存欣就是敵人,我怎麼可能爲了每個人傾盡全力呢?可笑!”直到現在陳靜心裡還非常過意不去,雖然很對不起會長,但是一看到她那副模樣,那個天真的模樣和一年前的自己幾乎一樣。
看着世界變化的老人們都會比年輕人多出更多的自私,他們會變的更加深謀遠慮,但是很抱歉,他們也更加適合人精的稱呼。陳靜的做法在任何的激進分子看來毫無錯誤,但是也太過於無情了,現在陳靜不是不能盡力救侯存欣,如果他是真的學生會同伴,和暗香一樣的同伴地位那陳靜自然是二話不說就會去赴湯蹈火即使是去年僅僅爲了留美子學姐的一個朋友而闖入魔界···
“但是會長信任他,會長相信這個男孩,甚至不知道您有沒有發現,這個男孩帶給會長的影像很大,比我們都大。這不就可以了嗎?”Kisser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陳靜沒有回頭或者再往前走“靜學姐,你跟我講過留美子學姐的故事,當初你不就是因爲一個會長信任的朋友闖進了魔界的麼?”
沒想到居然被Kisser先發制人了,這是陳靜的死穴,但是那是去年的事情,那是一個陳靜還像暗香一樣的年紀會做出來的事情。如果說有什麼事情最終讓陳靜無法釋懷可能就是那最後自己因爲盲目的信任以及荒唐的勇氣破壞了思維欲,造成接下來數月內的奇異現象。
這麼久的時間裡,陳靜每次都在看着當年的資料即使是一點的信息也不放過,她爲了給自己犯下的錯誤進行補救,爲了讓自己的內心免於罪責,這份罪責和負擔真的太重了,以至於她開始有點支撐不住了。破壞發生的時候,南京城內出現了太多太多的損失,這讓依然留在此地的陳靜根本無法直視自己作出的改變。
“我知道,你啊,真的這麼想要我來幫助麼?Kisser就連你也認爲我做錯了麼?”
Kisser慢慢地又靠近了一步:“也許吧,靜學姐您已經相信了一回,再相信一回有什麼不可以?我不是叫你去一錯再錯的做壞事,而是希望你能更加的信任同伴···”又走進自己的學姐一步的Kisser幾乎可以伸手觸及她的背了,但是她的腳步,行動和話語同時停住了。
原地直立的陳靜像是城鎮中心的石雕像一樣,靜靜地呆站着,她的表情充滿了悲傷和後悔,潸然而下的淚珠在街燈的照明下給自己的身體籠上了一層灰色的情調。
陳靜盡然在哭,這樣的表情在學生會的幾個女孩中應該更像是愛麗會做的,如果硬要在她們幾個中憑淚腺排名的話,怎麼也輪不到陳靜的,即使暗香淪陷掉,陳靜也會堅強的忍着的。但是現在從側面就能輕易的發現原來這個不苟言笑做事苛刻認真的陳靜其實也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和大多數人一樣,她也會笑,也會哭,也會委屈,也會憤怒。
但是她忍受的太多了,以至於只要她最後潰堤的一刻就會被人發現自己是那麼的脆弱,這也就是像她這樣的孩子的悲哀。
“我是不是一個很討厭的人呢?你說”終於回頭的陳靜看着身後呆呆看着自己的外國女孩,要該怎麼回答呢?這個疑問只在腦袋裡迴響了一會就讓Kisser報出了答案。
“是不是這要看您的了,而不是我們說說就行的,現在讓我們看看靜學姐您不是一個失去熱情的女孩,拿出您去年做那件事的激情,我們都會幫你的,會長也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她也轉過來跟你站在一邊的···”
陳靜拭乾了眼淚,轉過身來只是說了一句“很開心你這麼說,但是···”話沒有說完Kisser就發現陳靜伸出五爪一樣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力量之大,速度之快讓Kisser一瞬間呆住了神。但是陳靜似乎把一切都計算好了,掛着奇怪的笑容一用力就壓下了Kisser的身體,並和她一起趴在荒郊野外的馬路上。
就在她們兩人雙雙爬在地上的瞬間,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平緩的延伸到剛纔她們站立的高度發生了爆炸,爆炸的煙霧超出常理的快速散開了,在原定的高度出現了一個複雜的綠色圖標,但是隨着圖標紮在空氣中似乎出現了失去目標一樣的狀態而不斷縮小消失了。
迅速站起身的陳靜此刻已經假面化,她拍拍身上的泥土,一邊伸手拉起保護在身下的Kisser,然後她的假面上出現了少見的俏皮吐舌表情,“抱歉,因爲我們的敵人出手真的很急。”Kisser聽到學姐這麼說也條件反射的變身成就假面的模樣。
至此,就連Kisser也很快的發現原來身邊的草叢和河灘護欄後面等地方站了許多的惡魔,他們的數量是那麼的多,但是卻又隱藏的良好,是怎麼做到的呢?
“不愧是精通結界的學生會副會長。看來我等此行不會無聊了。”那不像人類的嗓音早就暴露了他的位置,陳靜自然二話不說擡手就是一槍,那顆子彈不偏不倚的擊中了那個惡魔的額頭。
“我看看你們敢做什麼?”
“我們請二位來加入到我們,我們需要戰力,而且發現你們被學生會會長趕了出來。”代替死去的惡魔,又一個聲音差不多的惡魔負責播報信息,但是緊接着他也光榮犧牲了···
“我拒絕,另可死,也不與你們爲伍,也許別人會,但是學生會最後會被我一個人守下去。”
“不止您,還有我學姐,即使別的人不幹了,我也會和你守護這塊豐碑到很久之後。”
但是隨着惡魔的突入,學生會二人組根本就不可能顧得過來的,這個數量真的是Kisser沒有見過的,顯然惡魔的部隊看來是要誓死獲得南京的控制權了?但是對於面對魔界大軍的陳靜來說,這個數量不算什麼,她更加不會被這個嚇退,就像說的那樣即使是死,也決定和Kisser一塊。
但是老天不會讓她死去,就在陳靜爲可能出現的損傷費心的時候,gast卻出現了。總是在最危機出現的男人,現在作爲一名顧問終於顯身戰場了。
“你是在補償上次戰鬥不在的損失麼?”
“可以這麼說吧,美女。”油滑滑的說法真的是他本人,那麼陳靜就放心了,她收起了槍支並且讓Kisser背起巨劍,她們的戰鬥結束了。
然後隨着惡魔黑色勢力的涌來gast只是簡單的一擡手地面出現了大洞,但是這對飛行的惡魔沒有意義,它的意義來源於地獄深淵涌出的鎖鏈,鎖鏈迅速纏繞起整個大方向上的敵人,並將他們勒成粉末。
帶着Kisser突圍的陳靜看也不看gast徑自跑向自己的家,那裡有結界的護衛,不會有這樣的奇襲,那裡是唯一安全的地方,至少也要讓Kisser安全。
“學姐,我們不幫gast,這樣好麼?”
“不用,我們留在那男人身邊只會妨礙他而已,而且這些惡魔根本的威力在gast參戰後就微不足道了。”
即使是陳靜一樣的戰力也只會成爲gast的拖累,所以必須撤離保存實力,這次惡魔部隊遭受重創就會出現破綻,假面就會有機會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