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地牢中漸漸地某人即將被遺忘,地表之上的混亂進入到了新的等級,但是在這裡一切照樣是寂靜。學院乃至於整個國家都非常喜歡建造這種堅固且隔音的囚籠,這表達出這個國家的人與其更多的想着創造,而不如說更加適應於維護,這些囚籠雖然分佈在了不同的位置,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囚禁人體,更多的時候是爲了囚禁思想,一個國家長治久安的原則是什麼呢?仔細想想,冠冕堂皇的說那就是統治者要滿足於人民,讓人民幸福,可是呢?真正統治過國家的人,真正在這個社會行走過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並非伊甸園的這個世界怎麼會沒有資源的短缺,怎麼會沒有意見的不合,怎麼會沒有戰爭的火種,但是讓一切都能平靜的基準要該如何達成。大國之間,異界大國之間達成的約定就是私底下只專注於各自的政治,對於違反罪行的人加以深深地控制,對於危險的思想加以控制,說是解放人民,獲得自由的人實際上是充滿了仇恨意識聚集並且推翻統治的,革命不過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統治,而根源只能通過禁錮和修改纔可以改善國家。
被深深幽禁的日照留美子算是完整地感受到了這份來自於國家的惡意,深深地牢被活屍和敵人攻陷後,這裡一度成爲了黑暗女士的大本營和監禁自己的地方,但是現在他們一窩蜂的全部走了。留下來的留美子全身赤裸着,雙手被高高地吊在牆壁最上方,後背時不時就會晃動過去貼上牆壁,引發一陣寒冷。這種日子如果受涼就真不好辦了,從事假面以及危險業務的她早就將生命置之度外了。所以纔不會顧及因爲受涼造成的任何影響。
黑暗的地下雖然已經被拋棄,活着的人類都已經成爲了活屍,沒有人能夠倖免,而且都已經被帶走了,就算留美子手邊還殘存着沒被限制的靈力也沒有地方操縱活屍。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回來,但是假如黑暗女士真的重新回來找自己了,也就說明自己雙重意義上都失敗了。絕對不能讓學院被毀滅。
從上方能夠感覺到的震動是零。但是留美子本人的能力額外的對身體以外的地方都有所感知,只不過自己分身能力唯一不能識別的就是黑暗女士,不然留美子也不會熱血上頭的和師妹大戰三百回合。現在想起來這果然都是自作自受,就算沒有人
但是緊接着,敏感的直覺還是發現上方下來的某個人,從黑暗女士離開的時候來計算。這個時間點能夠回來實在是太快了,如果不是慘烈的敗退。情況就對留美子有利,說明這是個完全不同的人,一個真正能夠帶着自己逃出去的自己人。
那人站在陰影裡,出現在斗篷之下的人臉是一副足夠英俊然而留美子並不熟悉的男人。要用形容詞就不得不用美如冠玉來形容,這個人並沒有透露殺意和絲毫的戒備,看來他早就覬覦這個地方很久了。
這男人對着留美子笑笑。而留美子也毫不在意地笑笑,對於日照留美子本人來說根本沒有必要做出小少女那樣的表情。其實真正聰明的女人就是如此。只要這個面前的男人對自己有利,就可以笑顏相對,哪怕是接下來這麼個乾淨的帥哥要和自己來一次也是可以的,當然了這樣的事情在自己曾經的學妹陳靜想來簡直是不要臉,可這就是生活。
不過,那個對面的男人根本沒有這麼做的想法,就連一絲的意思都沒有,他只是單純感覺找到了一個活着的人。手銬方向傳來魔法的痕跡,唯一束縛住行動的鐵鏈嘩啦的一聲被打開,留美子靈巧的避開了臉朝下的命運,她在跪倒之後撐起手臂,這在被體罰了很久之後的身體來說可是需要相當大的要求的。就算是留美子,被限制住靈力頂住黑暗女士獨特的刑罰後還是有些承受不住,她跪坐在原地休息着,等待着力量的恢復,就可以自行
忽然靠近過來的男人冷不防蹲在面前,看起來確實有些帥的他擡手繞到留美子背後,這個忽然的舉動讓留美子嚇一跳,不過緊接着她等待着爲這個解救自己男人做力所能及的“服務”。可惜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想趁人之危,而且他壓根就不是來這裡爲了能夠輕薄這個囚犯纔出現的,他的手指靈巧地找到了位於留美子脖頸後面束縛項圈的開口。
利用簡單的靈力和魔法,即便是夏琳這樣級別的魔法師都可以獨自打開這個,所以男人幾乎什麼詠唱也沒有,輕鬆地解脫了留美子。下一刻,男人搖搖頭苦笑道:“果然你的靈力很強的樣子,我在底下找了一圈發現只有你是活人真是太好了,四周不是因爲被做實驗死去的犧牲者,就是已然被帶走的那些東西。”
“活屍?”留美子囁嚅着,說出了這個名詞,二十多歲快三十的人都明白這個名詞的邪?惡。曾經一度維持世界和平的那個死靈法師,維吉爾最終走向瘋狂將自己代入到最深的黑暗中,他召喚了無數的
男子咬咬牙看向留美子的雙眼似乎是在看向別處的某個未知,但是實際上他心中的忐忑還是存在的,等待了良久這個人才略微發現自己這個狀態的失禮。拿走項圈後男子站起身,從側面斗篷裡面拿出了乾淨的斗篷,更加嚴實附帶了腰帶的遞了過去。
此時,留美子也立刻站了起來,她感覺到力量再次回來了。現在想想要去哪裡的話,忽然,留美子瞪大雙眼看向那個男人,也不管他是誰就直接說出了心中最重要的猜測:“黑暗女士這個人的身份非常特殊,我懷疑她有一種讓學院瞬間崩裂的方法,而且只有向她這樣的人才會有。”
“你在說什麼?僱傭兵女士,看來你偷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計劃了麼?”男人有些焦急,但是並不像是沒有規矩一樣衝過,看來他非常有禮數,即便到了最後也完全不會做出錯失方寸的行動。
看來這個人把留美子當成是被俘的僱傭兵了,不過留美子本身也是非法入侵者就是了,而且留美子接下來爲了掩飾自己的身份只是淡然地蓋過了自己跟黑暗女士過去的纏鬥:“我對,我聽說的(其實是戰場上相互絕殺機關算盡後的猜測),我猜測這至少是對的。那個女人有可能並非我們這個時代的人。”
說出這個話語的留美子自己當然知道這話可能帶來的衝擊力,一個並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這樣說法大多數時候只能用於不能干涉凡間的神而已,可是說這話的女人卻只是個僱傭兵而已,男人可不願意就這樣聽信於一面之詞,至少現在不行。
留美子穿好了遞過來的衣服,找到了一雙死人的靴子剝了下來,淡定從容穿在自己的腳上,只不過這個尺碼有些太大了,但是總比在廢屑之間光腳行動要安全一些,並非假面的她還是要在意小傷口的感染的。這些舉動完全被男人看在眼中之後,從後方似乎發出了濃濃的稱讚,男人也同樣難以置信是什麼讓這個年齡看起來不滿二十的人(實際歲數已經奔三了)變得如此堅強,不管是什麼都不能阻止她活下去的期望。
“真是厲害。”在留美子將要離開的時候,男人一面自言自語一面抓住她的肩膀,補充道:“等等啊,我救了你,你是不是有些事情至少還沒做啊?”
留美子背對的表情苦笑着,她心裡想着果然這個人就是男人嘛,看來必要的服務還是需要的,這一點是在戰場上劫後餘生活過來的女人都要懂的啊。於是她忽然解開腰帶,敞開斗篷的摺疊部分轉身,這個舉動卻遭到了男人驚愕的表情,看了一會着男人卻並不猴急着上來。
片刻後似乎這個與自己同歲的男人也明白留美子的意思了,他皺皺眉頭然後晃晃手說道:“你會錯意了,我不是這麼隨便的人,我只是想要你的名字啊,名字啦。”
“哦?然而,恩人你不也一樣沒有告訴我名字的意思麼?”這個話一說將男人難住了,他自己這邊原本沒有問題,但是在這個地下他什麼也不想說,只不過是想要知道這個堅強的女孩兒名字而已。猶豫僅僅過了一秒鐘,留美子立刻俏皮地補充道:“彼此都不夠信任的人還需要什麼姓名聯繫麼?給了你情報,算作是對你救我的感激吧。”
下一秒鐘,神奇的女子消失在紳士的男人面前,僅僅只是一秒,男人感覺自己要失去這個機會就沒有了一樣,微笑着,風度迴歸的男人啪嗒一聲打開摺紙畫扇,徐徐搖動起來。果然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男人轉身消失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