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學園和別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至少從外面看來就是平靜的假期時的學校。?但是,這個學院的牆壁已經被更加精密的結界法取代,換言之,如果不是深諳此道的人就萬萬不可能窺見這其中發生的風暴,更不要說是受到這裡面能量脈動的影響。
就在這結界的東北角也就是學園北門邊的操場上,兩個女孩正在進行着早就該瞭解的戰鬥。應該說很久以前,傅林美和陳靜就結下了對頭,這兩個人雖然什麼事情都會做出驚人相似的決定,但是她們倆卻絕不是同一類的人。
在結束一次交鋒之後,兩人的身體上都沒有留下對方的傷口,這一點令陳靜很不滿意。上次的戰鬥因爲範雅心的問題,陳靜吃了大虧,但是沒有想到力量上漲的自己卻仍然無法站到這個老對手半點便宜處,就像是泰山北斗級的對決一般,這兩人的攻勢之猛烈,可以算是戰場中少見的了。
“沒有什麼值得你不滿的。”傅林美橫過刀,輕撫着細密的刀鋒,那鋒口經過撫摸發出刺耳而短促的噪音,同時瞬間閃着光芒。“我們的攻擊性質是一樣的,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只要打中對方一次,無論在哪,都會把自己的力量打進對方的體內,從而破壞其身體。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越是如此,就越是謹慎。在1v1中尤其如此。”
“我不會對那種東西感興趣,我來到這裡可不是旦旦指望擊敗敵人,這最初就不是戰爭的意義。”
“什麼樣的戰鬥稱之爲戰爭呢?”像是帶着挑釁一樣,傅林美的聲音告訴陳靜,她根本就不相信陳靜的說法。
“戰爭的本來面目不應當是爲了征伐而存在,炫耀武力,霸佔資源不過只是蠻荒之輩。他們的戰略再好,戰術再高也逃脫不了敗北的事實,因爲他們信念的東西並不正確,所以當最初的利益取求無法滿足,他們就不再具有信念去堅守戰爭的殘酷,去承擔戰爭的責任,這就是戰爭狂人最後悲慘的下場;與之相反,如果將戰爭定義爲對信念的守護就可以獲得無上的力量。”
“這就是你的主張?但是我可不是因爲欲求才加入這場戰鬥的,我有自己崇敬的人,我要完成他們的事業而繼續前進。前輩沒做到就離開的事情。由我來完成...這有什麼不對麼?”
“那我就索性連你的前輩一起反駁吧,妄圖對天崩玉碎後的真實之核動手的人,我都會阻止的。就因爲這樣你的前輩才必須捲鋪蓋走人。我不管他拿思維欲的那些碎片想要做什麼,不允許的就是不允許,只有我們自覺維護這個世界的法則,纔可以正常的生存下去。”陳靜這麼說着重新瞄準傅林美的腦袋。
但是在陳靜的子彈沒有發出之前,傅林美以不可能的速度出現在陳靜的臉前。即使她的臉靠的再近。陳靜也無法忽視從身後揮來的刀具。屈膝身體後仰,一直到像是舞蹈演員下腰的姿態,陳靜就這麼躲過了攔腰斬出的一刀,接下來是雙手撐地雙腳向後踢打,在空中後翻。不過傅林美也迅速的側身避開了陳靜飛來一腳。
“不知道的以爲你練體操的。”
“反正看的見假面的,都不會懷疑這是神力作用。”站直身子的陳靜仔細思考着當前的情況。如果不小心就會露出破綻,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但是等待只會讓查理在裡面解決掉莉莉婭等人。看到傅林美仗刀衝鋒而來,陳靜側身閃避。在此前連開數槍。
只不過這回自己的瞄準鏡卻不能很好的作用在傅林美的身上,明明應該算計好對方每一次踏步,每一次轉身的時差的,應該是可以讓子彈飛到固定的位置的,但是奇怪的是子彈就這麼穿過了...
突然刀光一閃。銀白色的刀具徑直劈向陳靜的脖頸,沒有時間閃避的情況下。陳靜雙手握槍向上格擋,這樣看來她的想法是對的。但是槍械的瞄準鏡似乎被砍得出現了鬆動,這就大大的不妙了。
陳靜向遠處避開,回頭就是一槍,雖然還在信任瞄準鏡,但是這一發子彈非常神奇的擦中傅林美的肩膀而過,頭一次自己的攻擊能夠這麼接近她的本體,這也把傅林美嚇了一跳,旋即停止腳步。
剛纔的那次突然攻擊根本就不抱希望,可是卻成功了,而且是在瞄準裝置出現小小的破壞的基礎上。這件事讓陳靜忽然想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長久以來,傅林美的攻勢一直和陳靜有很大的相似,這樣的相似讓陳靜產生了一個疑點。有沒有可能這個女人一直在使用和自己差不多的暗影系感知能力,也就是心靈感應,不然的話爲什麼一直以爲打中卻打不中,看穿人心的出招纔會有這樣的效果。
那麼剛纔的攻擊正是恰到好處的造成了對方的慌亂,因爲不是發自內心的出招,同時準心又拜託聖器,這就可以促成打中對方的機會。當然可以從這個方面去試一試對方的反應。
陳靜看着遠遠觀察自己的傅林美,微微一笑,擡手舉槍向着前方奔跑。這個舉動着實嚇了傅林美一跳,因爲她嫩在原地三秒中,就這麼短的時間足夠陳靜接近到近戰位置。接下來陳靜果斷向上扔出手槍,這個舉動又嚇了傅林美一跳,看到對方以爲自己腦袋壞掉了的樣子,陳靜又笑了一次。
作爲一個與微笑無緣的人,在戰場上突然衝對手笑了好多次,這讓傅林美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瘋掉了。但是她必須迎戰,揮刀迎面就砍上去,但是情況又改變了。陳靜沒有往後躲避,而是跳向前低頭,那刀的鋒口呼呼的劈開空氣劃斷了陳靜的一根短髮。
傅林美雖然看到了陳靜的頭髮,但是那個用處並不大。與此同時她感受到假面的下顎部被重重地賞了一拳,這力道足夠讓普通女孩飛起來,但是傅林美只是忍痛向後退步。然後傅林美驚訝的發現陳靜的拳頭揮來使得她露出了破綻,立馬向前一步揮刀再砍,就差半掌距離,陳靜就要被攔腰截斷了,至少也是要中刀了。
就在這時,空中不知何時出現墜物,像是有人從樓上扔東西一樣。那玩意結結實實的打在傅林美的腦袋上,幸好是假面形態,不然一定會讓她昏過去。
這樣的重擊讓傅林美錯過了攻擊陳靜的機會,同時陳靜伸手拿下了打中傅林美的兇器——手槍,原來剛纔扔向空中就是爲了現在。電光火石之間,伴隨着傅林美二度衝鋒的節奏,陳靜開槍了,兩人隨着攻擊的勢頭穿過對方向着對方反方向前進了一段才停下。
兩人隔着很遠背對背站着,陳靜認爲自己的子彈沒有落空擊中了對方,傅林美這邊也充分有把握刀子砍中了陳靜,畢竟傅林美的身體上穿來清楚的火藥味,而她的刀上也滴着鮮血。
“這算是誰贏了呢?我先要說明一下。”傅林美整理了一便自己那立領的端陽校服,陳靜這才發現幾乎被全方位包裹的傅林美周身佈置着結界法,校服從頭到腳原來都是封閉的,脖頸以上則是假面,而頭髮也成爲了一種防護。“意思是說,你必須擊中我同一個部位兩次纔會讓我受傷。而你,沒有機會了。”
豎起刀鋒,給陳靜展示上面流動着的鮮血。直到這時陳靜才發現自己的子彈打在傅林美下面的大腿上,卻結結實實的被長筒襪防禦下來,拍打大腿的傅林美開心的抖落沒有傷及半點的一粒子彈。同時陳靜的腹部出現了大量的積血,最後破開表皮噴濺開來,如果不是假面的回覆力量,陳靜直接就會昏死的。
“遊戲結束了,你還看得見麼?”聽到傅林美的聲音,陳靜緩過神卻發現自己面前一片漆黑。正前方款款而來的是——留美子學姐,帶着憐憫表情的留美子說話了,她的聲音就是她本人,但是卻相當刺耳。“讓人失望~”這就是陳靜聽到但是最不想要聽到的話。
隨着這個前輩的接近,陳靜變得不知所措,她發現留美子接近自己之後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在快要窒息的當口卻只能聽見留美子抱怨失敗的聲音。“你太讓我失望了,陳靜。所以...死了的好...”
當時間慢慢過去,陳靜卻發現了另一個現象,也就是留美子學姐的肩膀和大腿的位置出現了子彈的煙痕,這小小的痕跡告訴陳靜這一切就是幻想本身。
飛起一腳直接踹中面前這個留美子的腹部,落地站穩後,陳靜發現四周的景色回來了。倒地的正是傅林美,原來她的身上之前就被陳靜擊中了兩個地方。
“傅林美,我的攻擊和你一樣,所以當你的幻術作用於我的時候,我的攻擊會成爲幻術的漏洞。現在你還有機會,我可以向你伸出一隻手,別再跟着查理,也別在拿陳年舊事來興風作浪了。”伸出左手的陳靜,同時將右手的槍頂住跌倒在地的傅林美的肩膀上——那是她的防護結界的漏洞。
“絕對不要...”齜牙咧嘴的傅林美看了一眼遠處插在地上的刀具,現在這種情況她是拿不到的。
“那就只能把你交給假面來處置了。”隨之而來的就是陳靜的槍擊聲,這一聲槍響似乎震得學校發出了不尋常的響動,傅林美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