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什麼麼...
她的記憶不是沒有,而是像裝進了紙箱,她不能對自己的過去有什麼回憶,什麼也...這個黑色短髮的少女坐在屬於自己的牀鋪邊,幾天來她不知道是誰,不知道怎麼回事?有的時候即使剛纔作出的事情,自己都有可能忘卻,從呆滯中醒神過來時自己幹過了什麼都不得而知。
這個有些可愛的呆萌女生是在幾天前這片黑暗空間中醒來的,她的頭髮似乎被什麼人剪得短而幹練,即使沒有記憶中的長髮,但是自己還像從前一樣有着天生快樂的面孔。不過有的時候不明理由的記憶會告訴她自己曾是個壞人,壞女人。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神奇,女孩很多次的癱倒在牀上,不是疲勞,而是懈怠,她不能擺脫這黑暗的空間,就只有不斷忍受孤獨中記憶片段的折磨的刮傷。這份痛苦讓她無時無刻不想將這可憎的空間撕裂,她要自由,要記憶中藍天和綠地,亦或者是更加模糊的某個人影。
現在的她全然記不得自己的事情,與此同時,長久的禁閉似乎讓自己的身體各方面的技能有所退化,她不能...不能這樣,也許附近就有人等待她的幫助,但是誰呢?即使記憶模糊,但是她卻沒有辦法找到真心朋友哪怕一絲的回憶,也許自己原本就是個虛僞的人,長着天然而可愛的面孔卻只是知道欺騙和迴避。
你覺得自己糟糕嗎?遠處不能讓自己見到的更加黑暗的區域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攪動,而且一直陪伴自己耳邊的質問也一樣存在。
坐在牀上的少女抱着膝蓋,驚恐的瞪視着那個遠方,那個視線最遠的邊界,只要一有什麼伸出那條線她就立刻逃竄,與恐怖爲敵就必須謹慎。實際上女孩會錯意了一個思想,那就是與恐怖爲敵必須放鬆而不是謹慎...
果然。高度緊張的女孩最後都沒再看到什麼出現在那裡,然而正當她準備放鬆的時候,她的膝蓋慢慢地放開,肩膀不在緊繃的當口,突然黑色的影子像是有着實體。它突然從自己最最信賴的靠背牆上向外伸出爪子形狀,這巨大的爪子只消輕輕一握就將女孩痛苦的捏住,這巨大的壓力頃刻間就要了她的性命。
當確認女孩沒有一絲掙扎的跡象,這爪子也愉快的鬆開,將變成冰冷屍體的女孩鬆開。這時原本黑暗的地平線傳來踢踏的高跟鞋聲響。不一會,一名擁有長髮的女孩出現了。她和這個裹着白色浴巾的女孩不同,全身赤裸的出現在光中後,揮舞着帶有銀色刃口的武士刀刺入女孩的遺體中。黑色的刀刃像是吸管一樣。瘋狂的吸收着到底女生的身體部分,她就像個果凍被吸到只剩空白。
當完全吸收小女孩之後,這個長得有點大的女人露出貪婪而痛苦的笑容,她的臉似乎更進一步變得完美,而且她的刀也更進一步散發着寒氣。她的名字很快將再次出現在曾經的人的耳邊。她就是傅林美。死亡後可以靠吸收內在身體過去時光中的自己的怪物,吸收掉十二歲的自己的傅林美現在變得充沛了許多,但是還不夠...
同樣漆黑的處境,麗雅從自我的回想中醒來,她的眼睛不能看見任何東西,在這陰冷的地下懺悔室關禁閉期間。跪坐是最好的姿勢。
即便陽光許久沒有光顧的意思,即便麗雅在世界中的時間觀被剝削殆盡,但卻並不影響黑暗中孤獨的少女判定服刑的時限。她雖然不能看清。但是一伸手就在左側的地板上刻畫出“正”字新一筆畫,沒有人知道這個正是算幾天還是幾小時,除了她自己。
麗雅想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卻唯獨沒有心思考量近在毗鄰的養父的想法,一般人應該都會在受罰前緊張的思考着死神和審判員的樣子。而麗雅卻絲毫不畏懼於懲罰。也正是因爲在這個女孩的教育中充滿了“獎賞&懲罰”的字眼,所以她纔會對自己的部下不抱有更多的情感。
想到這裡。麗雅嘗試移動一下已經發麻的雙腳,坐在臀部下的大腿也需要適當的放鬆了。懺悔室並不代表就會受到監視,或者說正是因爲這裡是直面內心的地方,牆壁和地面都是冰冷光滑的石塊構成所以顯得孤獨而無人問津。
“不錯呢!”看向遠處的某片黑暗的麗雅,雙眼似乎真的撞上了什麼,無神的盯着看,同時還像爆炸一般釋放了這一句。它的迴響是顯而易見的,甚至撞擊石塊的迴音讓麗雅都不由得害怕起來,少女改成抱膝而坐的姿態,這樣讓她對外界的恐怖產生了些許免疫。
“你這是...在糾結?”不遠處的黑暗中迴盪着男人的聲音,像是迴音,又像是夢囈。這回輪到麗雅真正的恐懼起來,隨後她便靜下心來安撫自己,沒有打開過的大門,緣何會有人進入呢?然而...
當麗雅察覺到前方的腳步聲和微弱的星光不是自己的幻覺或假象之時,她的內心像是涌動着濤浪,惡意的撞擊她的感官。少女定下神情,回覆到高貴而冷淡的大小姐音調中:“你是什麼東西?爲什麼出現?”
“你說呢?”男性聲音似乎帶着譏諷,不過卻全然沒有惡意。很快他的身形就隨着聲音的步伐出現在麗雅的視覺內,他那無風飄動的黑色斗篷和隨身而至的輕盈密封讓麗雅嚇出一身冷汗,這怎麼可能?
“如果我沒有記錯,gast?你竟然還活着?”皺起眉頭的麗雅別有一番風情,這讓來者增添了一份興趣與快樂。
“是但又不是。”這個gast維持着自己一貫的說話風格讓人難以理解,但是卻又擁有預見性的道理。“準確的說我是...嗯嗯,大概就是這樣...”
一面說話的gast,一面開始揚起自己帶着黑皮手套的雙手,他輕輕地向着腦後抖落自己的兜帽。就在這一瞬間時間彷彿凝固一般,即使光線再怎麼暗淡,即使麗雅長期的關押已經讓自己迷糊但是他兜帽下的臉蛋是萬萬不會被認錯的。
白慈溪!!!
“什麼情況?你能夠解釋下麼?”麗雅雖然剛纔瞪大了雙眼。但是她仍然極力維持自己的行爲,不讓下一秒哪怕是一瞬間的情況被白慈溪洞察到。不過說來也奇怪,雖然可能只是白慈溪在模仿gast,然而當兜帽還在的時候,麗雅則完完全全的感覺到gast的氣息,可能有些變化,但是gast就是gast。但是當兜帽解除,像是灰姑娘的魔法到期一般,白慈溪盡然也毫無僞和氣息的能夠被人接受。
“gast的存在有近千年,他作爲優秀的守護者的同時也作爲協助緣故陰陽師家族白家重建的關鍵人物而存在。”白慈溪露出他一貫的笑容。他的雙眼清澈的在僅有的靈力力場光源內都可以反光“我們白家每代繼承人都是gast的備用能量,當gast出現危機的時候,我們就會作爲第二把手出面管理思維欲。但是我們只是臨時工,沒有改變思維欲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
“嗯,就如你所見,gast因爲你而離職,因爲你而深陷泥沼。爲了挽救回真身,我們白家會在某種程度上代替gast行事。我必須在gast的死亡成爲定數之前將他挽救回來,用一種來源於古代的技術...”
“什麼樣的技術呢?”麗雅放下高高的膝蓋,開始外八字腿做着,她似乎很好奇面前這個人的行爲,之所以會這樣。大概是她真的很無聊了。
“在遠古時代有一種被稱之爲傅林美的怪物,當然和你認識的傅林美我想多少有關聯。它們掌握着一種不會立即讓死亡生效的好方法,那就是在可能的地方。尋找到自己過去的碎片,這些散落在各處的過去的自己是在本體崩盤後出現的,找到並吸收全部之後本體就可以從假死復活。但是...”
“你似乎遇到了障礙?”麗雅用雙手撐着膝蓋,她的動作魅力極了,甚至這樣的白慈溪看了都呆滯數秒。
“額...是的。因爲一場新的戰爭即將到來,植野暗香和她的夥伴們將會迎來第一次進攻戰役。這可真是麻煩了,你負責過空軍的一些進攻和圍剿行動,你應該記得自己第一次指揮部隊的...蛋疼瞬間...抱歉,你沒有蛋。”看着冷汗直流,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的麗雅,白慈溪立刻轉移了話題“我們沒有足夠的空閒去尋找gast那【龐大】的過去,一個活了一千年的老怪物的所有過去因子...綜上所以...”
“咦?”手指敲擊嘴脣做遐想狀的麗雅瞬間把白慈溪雷的裡焦外嫩,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女孩原來可以這麼可愛的“你剛剛說我們?你確定。”
“是的,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提前告訴你要去參軍了,先別忙抗議,這是總司令馬上會下達的命令,你要和植野暗香一起行動。你沒有她是不行的!”白慈溪聽着麗雅馬上爆發的抗議,他知道即使對方被封印力量後性格接近溫順的麗雅而不是查理也一樣不會妥協。
“你這話什麼意思?必須說清楚,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讓你那可悲的計劃不能實現,順帶放出天使的力量摧毀這裡。而且別說的好像我是拉拉一樣,老孃的性取向是男人什麼叫沒有她就不行...”
“失去本身力量控制以及天使之力受到植野暗香力量束縛的你,如果不借由新的法術讓她爲你開門的話你就是不行...你看着吧。”留下這句的gast像是一陣風樣的消失了,只留下刮過臉頰時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