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這一男一女是何人。
他們正是青龍會的殺手,在殺手榜中排名第八與第十的猴子與蝴蝶。
猴子很愛喝酒,也很滿意眼前這個活計,既不用去江湖中受苦殺人,又不會沒有酒喝。每天與僱來的小二嘮會嗑兒,樂呵呵地享受着美好小人生。讓過夠了刀頭舔血生活的猴子很是享受。在此守候着青龍會的南大門,刺探江湖中的消息。
蝴蝶於前些時日來到這裡,說是協助猴子打理客棧。猴子知道她就是夏芸,本就不屬於青龍會的殺手,卻是在青龍會的裡混了個很響的名號——蝴蝶。
在徵得了少主龍興宇的指令後,猴子也只有依着她的性子,她想做什麼就爲她做好準備。前次刺殺紅狼,他剛到地方,卻發現紅狼已經死了,也就很無趣地回來交待任務。
龍興宇與夏芸聽說紅狼死了也就沒想那麼多,叫猴子依然守候南邊天風鎮的“客來香”小客棧。
龍興宇還偷偷交待猴子,碰到熊淵的時候,一定要殺了他。
猴子曾經問過龍興宇爲什麼要殺他,他只不過是個初入江湖的好漢,殺了還不如拉過來一起打天下的好。
作爲殺手,猴子只管接他的單,而不應該去問殺人的目的的,可是他問了。
龍興宇並沒有隱瞞,很痛快地告訴他,夏芸如今很再意這個熊淵的死活,做爲自己的未婚妻,他如何能讓別的男人走進屬於自己的女人的心裡。
“她喜歡他,我就一定要毀了他,”龍興宇狠狠地說道,嘴角已然拉成了四十五度的角。
“好,我幫你!”猴子沒有多說什麼,作爲一個殺手,猴子不理解他們爲什麼男男女女的,怎麼就這麼多事,動不動就要殺人。真的很讓人煩。
前些天熊淵來到客棧的時候,猴子就感到,他一定是來找自己的,只是熊淵並沒有認出他就是猴子。
他很早就想做掉熊淵,奈何扮成蝴蝶的夏芸看的很緊,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動熊淵,還不能在蝴蝶面前說出是龍興宇要自己做的。
精明的猴子很爲難,一方面是自己的老大,而另一方面是老大的未婚妻,無論那面他都不能得罪。
尤其現在夏芸就在自己身前,一個不小心。那他猴子還真就是個屍骨無存,灰飛煙滅。而夏芸的背後還有一個更恐怖的存在。所以當他想殺熊淵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
而夏芸狠狠地放話後,他更是感覺到這個男人對夏芸的重要性。他的手就更下不去了,何況面前這個被稱作哈爾曼的人,本就不是凡人,而夏芸此刻不惜暴露身份也要與哈爾曼一戰。叫他如何不能以夏芸的生命爲重,如果夏芸出了哪怕一丁點兒的事,龍興宇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他。所以當夏芸再次對他吼的時候,他沒有猶豫,直接放開熊淵衝了過去。
看着熊淵真的如他所說,沒有衝上來殺自己,猴子心下大定。
與夏芸一道,闖入濃煙之中,對着哈爾曼廝殺起來。
屋頂的兩盞燈籠在燒盡了紙糊的外殼後,並沒有燃着木質的屋頂,而是頹然地落了下來。
地上的炭火在幾人一次次的踩踏中也是完全變做青煙,以表現它的存在感,漸漸地夜幕來臨,令小小的酒館處於模糊的黑暗之中。
看向濃煙裡打鬥的三人,熊淵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與叮噹的兵鐵交鳴之聲。
時時地傳出一聲嬌喝伴着渾厚的吼聲。
此時的哈爾曼無疑也是拔出了他的寶劍與猴子、夏芸狠命地廝殺着。
隨着時間的推移,熊淵肩膀的劇痛有所緩解。
他的忍耐性與倔強也在此時得到了淋漓地發泄。
只見他怒目圓睜,絲毫不受濃煙的影響,狠命地與染俊傑三人廝殺着。
熊淵很清楚,客棧掌櫃那兩口子如果想取勝哈爾曼,也是很難的事情。
如今轉機就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他能用最快的速度拿下眼前三人,哈爾曼心緒必亂成一團破麻。
三人一起拿下哈爾曼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看着眼三人被嗆的眼淚直流,聲聲咳嗽不絕入耳,熊淵就知道,這幾人絕對是生活優越。面對生死時刻亦是不能一心對敵。叫他心中如何不高興,如何不感謝師父對自己嚴苛的訓練。
無情劍在哈爾曼面前,毫無威力可言,而面對眼前的幾位卻如同虎入羊羣。
染浪三人自以爲,稱霸崑崙北麓,能戰勝他們的人並不會太多,卻沒有想到在這個少年面前,三人只有抵擋的力量,而不能進攻一分一毫。
染浪的劍還可以與熊淵一敵,而努爾二人的劍不知要比熊淵的劍要慢上多少。往往只能靠三人的互相防守,才能躲開刺來一劍。
在偏小的空間裡,如果一個人擁有絕對的力量,對他的發揮影響並不大。但給人多的一方帶來的傷害卻是不容小視的。
熊淵就是如此,如今如魚得水,一團白影閃電般地穿梭於三人之中。
當白影掃過的時候,兩聲悶響,令哈爾曼心驚不已。
“師叔!”染浪的喊聲中有絕望,因爲他清楚地看到兩個師弟已經倒了下去,去只發出了倒在地上的“撲通”聲,連喊叫的機會都是沒有。
想當初與熊淵打成平手的願望也是瞬間崩潰,絕望中大聲地喊着哈爾曼。
“死了嗎?”哈爾曼對着眼前的二人,只能又攻又守,沒想到此前看不出一點門道的兩個人,配合的竟讓他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破綻。對着外面已然暗了下去的天空,也是嘆了口氣,狠狠地對着染焦急的染俊傑問道。
“死了,不能再打了!”染浪的已然失去了再戰的信心,對着哈爾曼喊着。
“囊死給!”哈爾曼狠狠地嘟囔了一句後,猛然跳起,躍到染浪身邊,抓起染浪的衣領,衝向了門右邊的窗口。
“咔嚓!”
“呼!”
隨着哈爾曼的離開,一股冷風鑽了進來。
“我一定會殺了你們!”哈爾曼狂吼着,丟下了努爾與另一個人的屍體,帶着染浪迅速遠去。
幾息間,屋外傳來了馬的嘶鳴,匆忙地衝入了黑夜的白雪之中。
聽到哈爾曼這個勁敵的遠去,熊淵的心情卻沒有變好,而是緊緊地盯向酒館的掌櫃與老闆娘。
他非常想弄明白的是,爲什麼兩個在一起的人,會對自己持有兩種態度,一個人想救他,而另一個人卻想盡辦法地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