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
註定一生浪蕩江湖的人,註定一生孤苦的人,雖說殺手無情,卻每一個殺手無不是心胸坦蕩之人,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
有些人爲了活着,選擇去做一個殺手。有些人爲了仇恨去做殺手。
沒有誰願意去選擇孤苦一生,浪跡天涯。
只因有些時候命運不會給你兩條路來選擇。
想要活着,來吧,只有一條不歸路——殺手。能如劍神般悄然而退的人又能有幾個。
猴子抓住了眼前的機會,雖然他還會去殺人,或許會殺更多,但他的身心是幸福的、自由的。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想好的路去走,想做什麼做什麼,誰也管不着。
這種自由幾乎每個人都想得到,就像是很多人都很驕傲地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嘰歪吧!’
與哈爾曼一戰,熊淵認識到自己的不足,要想仗劍江湖,快意恩仇。只有聰明的腦袋,沒有一身過硬的本領,行走江湖也是徒僧煩惱。想要復仇,有些事是必須用武力來解決的。
紅狼的案情戛然而止,熊淵更不想現在就去找青龍會那個龐然大物的晦氣。目前最明朗的敵人就是華山派掌門相無敵與東廠的吳莫愁。
吳莫愁掌管着強大的國家機器,相無敵亦有很大的可能是吳莫愁的走狗。無論他們想做什麼,現在熊淵都處於最弱勢的狀態。
一個不小心就會掉進他們布好的陷阱。與其與他們正面強拼,不如藉着他們還不能找到自己的機會先學會隱忍,在武功上尋求突破。
當你把一切證據放在所有人眼前,讓他們深信不疑,殺相無敵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當有一天你傲視江湖的時候,誰又會認爲你殺相無敵是錯的。
最不好處理的其實還是吳莫愁,他在朝廷中隻手遮天。此時正值皇帝彌留病榻之際,更是如魚得水,掌控錦衣衛,到處排除異己,拉攏重臣,怎一個‘狂’字了得。
熊淵想到此處,更是加快了返回北涼山的腳步。
“猴子,你說這個紅雪到底與熊淵是什麼關係,他那麼關心她的安危?”夏芸想起熊淵聽到紅雪失蹤時的表情,心裡就不舒服,對着面前的猴子悠悠地說道。
“吃醋?把一切都告訴他,就會萬事大吉?”
“他就是個呆子,他就是個傻瓜,他就是一個心口不一的傢伙!”夏芸急躁在打着身邊全無生機的胡楊。
“都說了,那是他的小妹,小妹就是要哥哥來呵護的。就像我們,你失蹤了,我也會那樣!”猴子安慰着夏芸,儼然一副大哥哥的姿態。
“但願如此!”
“天涯浪子心,誰都束縛不了的,只能帶來更深的傷害,何必呢?”
“哼!我纔不管!”
聽到夏芸這樣說,猴子口中喃喃地說道,“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原來人真的是這樣的!”
“你說什麼呢?”夏芸沒有聽清,回頭看了看沒有表情的猴子。
“沒什麼,我們繼續找吧,這紅雪到底去哪兒了呢!呵呵!”
原來幾人約好繼續尋找失蹤的紅雪,張正、猴子與夏芸三人,就在青龍山的周邊尋找。
半月內無論找到與否。張正是返回京城,猴子二人則是去北涼山與熊淵會合,再商議下一步怎麼做。
熊淵則是一路趕回北涼山,一是尋找紅雪,二是回到夢想開始的地方,看看逍遙子有沒有給自己留下一些線索,哪怕就那麼一點,熊淵也不會像是無頭的蒼蠅到處亂撞。
看着茫茫的青龍山,羣山疊嶂,幾乎每一個山頂都是皚皚積雪。中間有一條經緯分明的線狠狠地阻擋着雪的延伸。座座高山如同帶着白帽的巨人,參差不齊卻又唯美地展現在眼前。
夏芸心中想道,“聽說這小丫頭還是來自苗疆的,不知她會不會下**!”
“想什麼呢,前邊就是懸崖了,掉下去怎麼辦?”猴子及時地提醒着還沒有停下來的夏芸說道。
“哦!”夏芸一驚訝,擡頭的瞬間眼前一亮,“我在想那是什麼?”
“……”猴子擡眼順着夏芸的青青玉指俯瞰着山谷的深處,極目的山坳中,似乎有一抹紅動了一下,卻只是閃了一下,就再無動靜。
春寒料峭的季節裡,雪的白加山的青再加土的黃,無論怎麼想,出現一抹紅色就是讓人感到很刺眼,也很奇怪。
沒有語言與眼神的交流,猴子已經迅速地衝了過去。那抹青色的身影如果沒有夏芸雪白長裙的點綴。在青青的峽谷中,常人看去,只會認爲那是白雲灑向山谷的陰影,而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消一刻,猴子已經站在紅影出現的地方,但他看到的只有眼前高高的絕壁。以及生長在絕壁中的山榆樹,孤零零地在風中發出‘嗚嗚’怪響。掃着崖上厚厚的積雪,撲嗽嗽地落下,只有強勁的風鼓盪于山谷之中,哪裡有一點生命跡象的存在。
“去哪兒了?”夏芸停在猴子的身側問道。
“有人嗎?”夏芸相信自己的眼睛,猴子更相信他看到的肯定是一個人。對着面前凌亂的巨石,猴子沒有動,站在原地喊道。
‘有人嗎!有人嗎!……’幽深狹長的山谷,帶回了強有力的迴音,證明他的空蕩與清靈。
兩人不停地掃視着周圍的高低不等的大石,看着幾丈外,巨石下露出的紅衣一角,猴子笑了。
儘管戴的面具不能表達所有的表情,但還是能看得出,猴子是發自內心的笑,因爲他的眼睛是眯着的,嘴角是向上翹起的。
猴子看了看身邊的夏芸,給她使個眼色,並點了點頭,自己便不說話了。
“穿紅衣服的,應該是個小妹妹吧,我已經看到你嘍!”夏芸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自言自語,卻又讓人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沒關係的,女人從來都是最體諒女人的,不管你是誰,我都會保護你!”
“救我!”過了片刻,大石後面終於傳出了一個弱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