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又在草原待了多半個月,確定各方面的反應在意料之中,直到韋真人傳來安全的消息。
這一關纔算過去。
其實這一次行動他也帶有賭一把的意思,不能軟,只能剛,但剛到什麼程度就很有講究,結果還不錯,周圍勢力對草原力量刮目相看,而他們最後知情識趣的退讓則爲他們爭取到了寶貴的緩衝時間。
一個很重要的信息被傳遞了出去,那就是錦繡兩支劍脈有了合作的傾向,每一個對草原虎視眈眈的勢力都必須考慮如果他們對草原動手,會招至全真教的什麼反應?
沒有無緣無故的安全,草原在這一次能平安渡過,取決於很多原因,有斬殺元嬰的實力,有自知之明,有全真教背書,知道把好處分潤……
“我走之後,這裡暫且交給石柱石叻兩人負責,凡事多商量,多動腦子,要搞清楚什麼是草原的核心利益,什麼是可有可無的旁枝末節。
我們不怕死戰,但戰鬥一定要有意義,我們的實力還遠未到可以鋪開攤子不管不顧的狀態。”
面對所有金丹劍修,候蔦爲這次行動做了總結,他希望每一個人都能對草原的現狀有一個充分的認知,這樣才能避免很多完全沒必要的麻煩。
新老草原力量的分歧其實不難解決,血脈相連,有很多的方便。
起到空中,在衆人的禮拜下飄然遠去,這一次的出行還算順利,基本達到了目的,但是,還有一個小麻煩。
飛出數十里,一朵雲團中正有一個窈窕的身影翹𩙫以待。
“這個東西,我幫不上什麼忙吧?七個人中,就沒有一個和你們道統相近的?”
錦繡大陸只有百數道統,也就是說,平均一家要輪到三個,再拋開一些道統明確,不容置疑的勢力,剩下的一家輪到個四,五人一點也不新鮮,七個人不過份,誰讓雙修道在宇宙修真界佔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呢。
董仙子挨着他的身體扭了扭,“要找到這樣一個人,而不是七個,因爲只有一個人挨個去嘗試才能分辨出區別;爲此,道統裡的很多人都提出了人選,但都不盡如人意。
董仙子愁眉苦臉,“這個還真的不太好說,其實也不獨我和合一家對此困惑,大陸很多道統其實都很難判斷他們的道統出處,一在水土不服,道統傳下後在錦繡大陸就走偏了,必須兼顧紫府,而這些人的來歷其實都是各界正統雙修道,很多傳承都是大同小異,實在難以區分,更難於取捨。”
其它門派道統對這一套東西其實也不陌生,但如果是以此立道立派,那就獨此兩家,別無分號。
芳菲仙子就纏了上來,“我得了一具百美面具,可算正事?”
“什麼事情,老子正忙着呢,這麼火騷火撩的……”
候蔦連連點頭,“對對,也包括狐虎熊狗……”
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雙修道侶,不可否認的是,以人爲侶是最普遍的,最常態的方式,但這並不是唯一,比如……”
候蔦一聽,立刻嚴肅道:“那必須是正事,稍後老子要好好檢查檢查。”
組織了一下語言,“比如我,早在草原碰上你之前,就開始把自己和這片草原聯繫在了一起,以此磨鍊自己的心境,從那些和凡人的瑣碎事務中得到心靈上的愉悅,這其實也是一種雙修。”
這一次下界,理論上應該有超過兩百的真正上界來客下來,再加上錨鏈一些不甘寂寞的修士,保守來說大概三百人想找個道統是有的。
候蔦聽的神乎其神,“好傢伙,這立意很高啊,照你這麼說,那其實人人都在雙修,比如我和劍的雙修?但是,我沒感覺到愉悅啊?”
感覺這話題就有些沒法聊,因爲眼前這傢伙就總有本事把話題往不該去的地方引,就不如直接說目的,
董仙子解釋道:“所謂雙修,世人的理解是偏頗的,那並不代表着水性楊花,人盡可夫,而是在修行過程中選擇一個能幫助到自己的道侶,他可能是個人,也可能是物,或者一種虛無縹緲的理念性的東西。
兩個不正經談笑幾句,女人這才談及她的來意,“這次上界道統入界,各方各面都陷入了麻煩,我們和合道也是如此,竟然有七個上使找上門來,吵得人頭疼……”
“雙修之要,在於實踐,說出來伱可能不信,分出實踐效果好壞與否的反而不在我們,而在道侶那一方。我們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幫助我們做出判斷,他應該是幹修,對等的金丹境界,對雙修有一定的瞭解,對我和合門沒有惡意,值得信任,還要有豐富的經驗,見多識廣……”
候蔦也不好插話,他雖然也是這個道統的忠實擁躉,但對其道統認知還存在很大的盲區,說白了他雙修是爲快樂,而真正的雙修是爲精進修爲,在他一,二百年的修行過程中,他也從來沒有通過雙修的方式來達到某種修行目的。
在錦繡大陸,真正的雙修道其實就只有兩個,一個桑陌的和合道,坤修爲主,一個衛廖的尨陽派,幹修道統。
董仙子瞪了這傢伙一眼,真是雞同鴨講,“所以,其實雙修道就是人類和大自然相互交流的一個過程,大自然就是一切,也包括人類……”
理論上尨陽道的人最合適,但他們也是我們和合道最不敢信任的人;道門人物也一樣,他們的把戲比我們還多,誰都不知道在他們的嘗試中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坑?找佛門他們好像不擅長這個,找體修他們在感知上又太粗淺……
這樣一個對我們來說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到無數人的任務,在面臨道統選擇時我們竟然找不到一個真正可以信任的,實在是太可笑了。”
董仙子擡起頭,很認真的看着他,“我推薦了你,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門派的一致認同!”
候蔦摸了摸鼻子,這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