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金石魚掏出手機撥通了張揚的手機,可是張揚那裡也是佔線;這就更使得他心裡沒有底,當下他必須搞清楚金軍虎和金兵勇的狀況,纔好出動,金石魚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將手機撥給了尚軍,電話接通後,金石魚裝模作樣的問:“尚隊,還有三天彭局長給你們的破案期限就到了,不知案子有沒有進展啊?我都替你們着急啊!”
“金局,我自己立的軍令狀,我自己會負責的,不會連累你的。”尚軍的話語依然充滿必勝和狂妄。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金石魚有點責怪的味道。
尚軍嚴厲的反問:“你要我怎麼說呢?難道要我告訴你,金軍虎和金兵勇已經被我關進了留置室了嗎?”
“你說什麼?”金石魚的那雙金魚眼一下子暴凸了出來,“你再說一遍?”
“哈哈哈,”話筒裡傳來了尚軍的冷笑聲,“金軍虎和金兵勇已經涉嫌槍殺他人,被留置起來了,即便你不打電話來詢問,我也會主動告訴你的,哈哈哈。”
聽完尚軍的重複,金石魚渾身顫了一下,怪不得接不到他們倆個的電話,原來被尚軍這小子抓起來了。
金石魚反應很快,隨即威脅道:“尚軍,對警察採取強制措施是要得到上級批准的,你怎麼沒有向我請示就擅自行動了?”
“我只是履行警察的職責!嘟、嘟、……”尚軍似乎不願意與他多囉嗦什麼,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放肆!”金石魚衝着電話咆哮着。怎奈電話那端的尚軍根本聽不到他的咆哮。
既然他膽敢跟自己如此放肆,一定是被他抓到了什麼把柄,想到這,金石魚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但他穩定了情緒,默謀了一會兒,立馬就提起公文包下樓,準備趕往市局向彭局長彙報,他要鼓動彭局長,立馬讓尚軍下課!單憑尚軍不經請示,就對警察採取強制措施這一項罪名,就可將他立馬拿下!
金石魚走到雅閣車跟前時,車門依然關閉着,以往只要他一到樓梯口,本田雅閣的車門,就會及時打開,迎候他上車,今天他已經站在車跟前了,車門依然緊閉着,他下意識的用手指敲了敲車門,還是沒有反應,他剛要發火,突然想起司機金明已經不在了,只得打開了公文包,取出了備用鑰匙自己駕駛,車開到半路,他就迫不及待的給彭局長通話,“彭局,我有要事要向您單獨彙報。”
“哦,是金局,我正在市委倪書記這裡彙報工作、”剛說到這,就聽電話裡傳來了倪坦書記在的聲音:“讓金石魚也過來!”
彭局長連忙傳話道:“倪書記,要你也過來,你也過來吧。”
“好的、好的,我這就過來。”金石魚心裡一陣欣喜:既然倪書記讓我過去,正好當倪書記的面,給彭局長下下壓力,爭取當倪書記的面將尚軍拿下!
金石魚來了精神,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爲了快速到達市委,他伸手打開了車上的警報器,猛的一轟油門,本田雅閣象一頭怪獸在車流裡亂竄起來,路上的車輛聽見了警笛聲,都紛紛給他讓開了道路,不一會兒他就趕到了市委大院。
他一路小跑步來到了倪坦書記的辦公室,只見倪書記端坐在椅子上,雙眉緊蹙着,正盯着桌上的一堆文件;彭局長側坐在旁邊的沙發裡,在聚精會神的看着手上的材料,他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彭局長的注意,彭局長的依然全神貫注的閱讀着文件。
“報告!倪書記!”金石魚左手提着公文包,舉起右手給倪坦行了個軍禮,聲音依舊那麼洪亮。
倪書記沒有象往常見到他那樣臉上露出和氣、豁達的笑容,也沒有搭腔,只是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緊緊的盯着他,金石魚被他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金石魚尷尬的乾咳了兩聲,和顏悅色的稟報說:“倪書記,本來我是準備先向彭局長彙報的,彭局長說你要找我,這不,我就當着您的面,一併彙報,也好請您把把關。”
“什麼事?”倪書記燃起一支菸,繼續注視着他,那眼神和麪部嚴肅的表情,好像金石魚不是在向他彙報工作,倒有點象在審問金石魚。這時,彭局長似乎也看完了他手上的材料,仰起了臉,認真的聽金石魚稟報。
金石魚清了清嗓子:“是這樣,這個尚軍昨天夜裡在抓捕罪犯時又使兩名嫌疑人當場死亡,爲了找到替罪羔羊,他盡然將防控大隊的兩名隊長,當着嫌疑人給抓了起來,而且採取措施之前,他根本沒有向分管局長報告,你說這樣擅自採取強制措施的行爲,是不是違反了《人民警察法》?我提議要立即停止尚軍執行職務!趕快換人,要不案件不但沒法偵破,還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正在這時,彭局長的手機響了,彭局長轉過身小聲接聽,接罷電話,彭局長就在倪書記的耳旁輕聲的作了彙報,只見倪書記理會的點點頭,轉而繼續問金石魚:“你剛纔說什麼?”
金石魚以爲倪書記剛纔沒有聽清楚,趕緊重複:“我建議立即停止尚軍執行職務,要不然,將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金石魚以爲倪書記聽完他的話,一定會再仔細的聽他分析,哪知道,倪書記嚯的一下站了起來,隨手將辦公桌上一大疊信件摔向金石魚的臉上,怒吼道:“我先停止你執行職務!”
這突如其來、毫無預感的怒斥,使金屬魚防不勝防,他驚愣的望着倪書記,一下子膛目結舌了;然後他又瞪大眼,瞄了一眼飄灑在他面前的信件和公文,由於距離太遠,他看不清灑落在他腳下的那些信件的內容,只看到了幾張他與鄧明親熱的照片和一份公文的醒目的標題:關於羣衆舉報金石魚作風萎靡的調查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