菓敏施法到一半纔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只是單純的焰火怎麼才能讓湯澤確定是他們自己人呢?
菓敏不能得到答案,正準備問小魚。
“你會放煙花嘛?”小魚卻搶先一步,看着那滿懷期待的笑容,菓敏着實是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麼。
“我說,您用你的焰火放出像焰火一樣的東西嗎?”小魚見他沒有回答,放慢語速,再問了一遍。
“啊這,我怎麼可能會,又不還馬戲團表演。”菓敏當然做不到。
“那怎麼辦,湯澤怎麼知道是我們。”小魚這才急切的問。
“我還正想問你呢!”菓敏收回即將發射出去的火球,思索着辦法。
小魚也坐下,雖然她不喜歡思考這些傷腦筋的問題,但感覺那傢伙多半不能照料好自己,就這樣還是努力的想着辦法。
兩人想了許久,太陽都快下山了,討人厭的蟲子又開始肆虐了,小雨讓菓敏點起了一盞篝火。
無望的小魚站起身,走到小溪邊去,望着水中倒映的餘暉,再擡頭看了看已是昏黃的天空,不知那人是否也看的見如此景色,這原本曼妙的風景映進她的眼睛就不是那麼的美好了。
小魚雖說不上堅強,但也絕不是愛哭鼻子的人,但面對這樣危險的處境,湯澤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不經讓他暗自神傷。
再晚一些,太陽徹底落下帷幕,月亮也從隱隱約約轉變得更加明亮,但面對這樣的困境他們也沒能絲毫轉變 。
說來也是晦氣,這明明心情就不好,可就今晚星星還就格外的多,算不算璀璨星河,但也一到好風景,小魚可沒空欣賞這東西。
低頭望着溪水過了許久,小魚擡頭一看,心裡不經犯嘀咕,也不知道那傢伙看不看的到。
菓敏也放棄了思考,正準備去尋找湯澤的,也被這滿天星辰博去了眼球。
菓敏望向天空,星星很美。
同一片天空下,同一片森林,湯澤看到的景象可就沒這美了,一眼望去,伸手不見五指,擡頭也只能大概看得着天空,其餘全被茂密的樹蔭遮擋。
湯澤原本是在那小溪等着他們的,可突如其來的教徒不得不讓他往森林裡去,爲了不讓那教徒抓到自己,隨處找了一個灌木叢就藏了身,準備躲到那些人走,可是他實在是沒想到,那瞎子教徒就像有透視眼一樣,筆直的朝他走過來。
沒有辦法,憑藉着貓的靈敏,湯澤三兩下跳上樹,朝森林深處逃竄。
自打變了貓人以後,湯澤也有了貓的部分能力,可以在一些較高的地方飛檐走壁,不帶含糊的,他經常感覺自己比貓還要“貓”一點。
憑藉着貓的夜視能力,他很快就到了森林深處,隨便找了一個樹木茂密點的地方,就在那裡看看那些人還追沒追上來,過了一會,除了奇奇怪怪的聲音,沒有一點人的跡象,湯澤也就打算回小溪邊去了。
他還是在樹間穿梭着,可是因爲進來的時候太過快速,現在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任意在樹間遊走。
湯澤一個勁的朝一個方向走,在這路上看到了一點火光,冒着風險,還是跳了過去。
在樹上他看到了一個酷似菓敏的男生,他被一個瘦瘦小小的教徒追着,湯澤準備在那教徒從他所在的樹下路過時,用藏在腰間許久,無處施展的小刀瞭解那個教徒。
看着那人越來越近,湯澤也沒確定那男生的長相,全全把注意力放在了後面追的教徒身上,教徒快要經過時湯澤行動了。
他挑下樹來,趁他不注意騎在教徒背上,一刀刺在教徒脖子上,他倒下了,湯澤也摔在地上。
可眼前這個人並不是菓敏。
“啊?你是什麼人?”湯澤問,他原本以爲這個男生是菓敏可眼前的這個男孩要比菓敏高的多,眉目也不像菓敏那樣清秀,眉宇之間更多的是男子該有的英姿勃發,看着也不像會被瘦小教徒打敗的人。
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好多的男生,湯澤擺出防禦的姿態,手握緊小刀,眼神堅定,再次問道。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被教徒追?”
被湯澤所救的男生也是不太清楚爲什麼會被救,也不明白湯澤這副姿態是要幹什麼,他目光打量着湯澤,斷定湯澤也是巫使後,才支支吾吾的說出一句話來。
“別這樣,我不是什麼危險的人,剛纔你不還救我嗎?”面對眼前男生的反問,湯澤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小刀,將它重新放回腰間。
看着湯澤轉身走去,那男生叫住了他。
“那個,我能和你一起走嗎?”湯澤點了點頭,示意允許他和自己一起走。
湯澤原本以爲他是個危險的傢伙,看他這麼高,算不上壯,但也絕不像營養不良的甘蔗,說來也是身材勻稱的,打架肯定一等一的好手。
但他卻被一個只到他腰部的矮小又上了年紀的老男人追到這份上,也是中看不中用,但湯澤還是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配合教廷給自己下套。
這麼大個男生,就算不是巫使,那赤手空拳都可以將那老頭摁在地上摩擦,更別說是那老頭也不會什麼教廷魔法,基本的危險感應都做不到,說來也是狼狽,土都埋半截了,還什麼魔法都不會。
但回頭一看那個男生竟然雙腿哆嗦,以淚洗面,這才完全消除了湯澤的懷疑。如果這都能演得出來話,那他湯澤也該被教廷抓了。
看着後面的高大男生這麼害怕,湯澤也不得不上前安慰他,湯澤踮起腳來拍了拍他的肩,他竟然不自然的往後縮了縮,這一操作真的是不得不讓人感到五體投地。
如果說其他人的身體是靈魂的工具,那他的身體絕對是靈魂的囚籠,限制了他那猛男粉色般的靈魂。如果他是個女孩子,湯澤可能會不在去接觸他,但他的體格不經讓湯澤忍不住一次再一次的去拍他的肩膀。
湯澤每拍下他的肩膀,他就往後縮一下。湯澤的惡趣味就這樣被一個不知名的男生開啓了,直到那男生雙手捂臉,可眼淚還是一個勁的往外跑,湯澤這才停了下來。
那男生見湯澤停止了這有些變態的舉動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傳來陣陣哭後的抽泣。
湯澤也沒有再介意他的外貌,輕輕的禮貌的擁抱了下旁邊這位男生。
男生停止了抽泣,而是抽泣的問道一些最開始認識都要問的問題。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湯澤睜大雙眼,他不敢相信這麼龐大的身軀竟然能發出如此溫柔的聲音,和小魚簡直就是相反的兩個人 ,小魚算不上高大,畢竟女孩子嘛,雖然她比湯澤高那麼一點點,但卻整整比湯澤大了兩歲。
而他,眼前的這個孩子不一樣,他看着和湯澤差不多大,但巨大的身軀似乎是要深藏靈魂深處的溫柔,這東西在逃亡的人眼中華而不實,感覺一無是處,湯澤不一樣,在他眼中這是像寶藏一般的東西。
是映射進這殘忍的世界裡都一束陽光,是這無望期待裡的無盡希望,即便這世界本就不堪。
湯澤明白了,因爲溫柔,所以堅毅。因爲溫柔,可迎萬難。
“我叫湯澤,是一名巫使,是一名即將逃亡的巫使。”湯澤高昂的語氣,這是少之又少的,但這對於剛認識的男孩子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額哦,我叫儀南,儀態的儀,南柯一夢的南。”面對湯澤少有的燦爛笑容,儀南也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你這樣自我介紹很怪誒。”湯澤依舊面帶微笑的看着眼前這個幾分鐘前還在像小娘子哭哭啼啼的男孩子。
雖然湯澤嘴上說着這樣自我介紹怪,但腦海裡已經在想下次見到陌生人該怎麼像他一樣有逼格又 不囉嗦的介紹自己。
儀南看着湯澤微笑起來,這才放下了懸崖上吊着的心,然後自然的和他暢聊起來。
“唐則?湯澤,這名字還奇怪哦。”儀南第一次見着這麼奇怪的名字,不自然的掩飾着微笑。湯澤面對這樣的嘲笑也是無能爲力,畢竟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名字怪到極點,在這個世界上大概就只有他一個姓湯吧,其他人都姓唐。
雖說他自己也經常挖苦自己在名字這事上,但別人說和自己說是不一樣的,湯澤當機立斷,伸出雙手,一把掐在儀南的腰上。
儀南果不其然的發出了通天叫聲,這叫聲不僅通天,還很“母”。
怎麼“母”呢?就是航空母艦,奧特之母,這些都不足以概括這種聲音,湯澤想了半天,終於想起小學課本里有一個詞叫大地之母,嗯,對大地之母。
湯澤想出形容詞後終於搞清楚了什麼纔是重要的。
他趕忙捂住儀南的嘴,也顧不上他的腰爲什麼這麼敏感,貼近他的耳朵,這期間鼻息的熱氣還不斷灑在他敏感的耳廓上,由於儀南不停掙扎,導致湯澤一不小心要在了他那與衆不同的耳朵上。
這下儀南掙扎的更厲害,導致湯澤踩到地上的小樹枝,滑倒在地,倒的時候還不忘記拉住儀南的腿,最後兩人都倒在地上,這時湯澤才完整的說出一句話。
“你不要雞叫!這森林裡可能還有教廷的人!”儀南這才恍然大悟。
“說話歸說話,你咬我耳朵幹嘛,有病啊!”儀南明白湯澤是對她安全着想,但咬耳朵的事還是不能忍。
“額……這……”湯澤結結巴巴,半天吐不出一句話。
“你別說了,我明白了。”一旁的儀南打斷了這感覺不是地球語言的談話。
可她說的這話,直接讓湯澤想歪,雖然他能來就有點做賊心虛,“你你你,明白什麼啊,你不要血口噴人!”
湯澤依舊結巴的說着,以往他一般只會結巴一兩句,但這次不一樣,不僅結巴,還手舞足蹈的,他可能是在指揮航空母艦吧。
儀南一個白眼就搪塞過去,開始了下一個話題。
“咱還是快點走出這片森林吧。”
湯澤也想起了他遺忘已久的兩個隊友了,“我們組織還有兩個人,大概應該就在這森林旁邊的小溪邊,我們去和他們匯合吧,人多要安全一點。”
“嗯,你帶路吧。”儀南簡單一句話直接讓湯澤恁在原地,儀南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額,我就是找不到小溪,才遇見你的。”湯澤這話讓儀南爲他智商感到堪憂。
“跟着我走吧。”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儀南帶着他走了。湯澤也沒多問儀南爲什麼在森林中還會知道小溪在那邊的,只是默默的跟着儀南走。
兩朵花開,森林裡外個一支。
天那邊的小魚和菓敏已經睡着了,睡到半夜因爲有蛇,菓敏被迫起來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