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潔雖然見過不少世面,但也就十多歲的孩子,聽着這令人想起不好東西的聲音他覺得有些羞恥,不過湯澤耳朵手感實在是太好了,還是不忍放手。
安潔繼續摸,湯澤的聲音越來越放的開,安潔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雖然這很羞恥,但安潔看着他通紅通紅的臉有了一絲惡趣味,她停下了手中動作,嘗試讓湯澤自己來蹭她的手。
不出所望,湯澤雖然還在睡覺,見着安潔手半天沒動,就自己蹭上去了,耳朵果然對他來說很那啥,不過他這時應該早已在夢裡放飛自我了吧。
看着湯澤自己來蹭,安潔笑了,雖然她還是覺得有點對不住小魚,但摸下耳朵應該沒事的吧。
湯澤蹭了兩下又低下頭睡着了,安潔只能再次自己主動去摸,不對不說被毛絨絨的東西蹭是十分滿足的。
越是靠近正午,就越發的熱,原本不怎麼照得着光的小巷子現在也豁然明亮了。
這陽光也容易讓人發現一些不怎麼好的東西,看着熟睡的湯澤,感覺傻不拉幾的,不過就是在這個一個看似傻不拉幾的十多歲小屁孩脖子上發現了秘密。
湯澤身穿一件淺色衛衣,這衛衣似乎大一碼,不過他的衣服都這樣,裡面是一件白色打底衫,不加絨。
這已經是秋天了,雖然正午對於身體好的人來說有些熱,但早晚大家都會覺得冷,湯澤就穿了兩件衣裳,安潔仔細觀摩下發現他身上應該沒有長像貓一樣的毛,但爲啥不怕冷,安潔就喜歡糾結這些小事情。
就在看他衣裳的時候發現了脖子上的秘密,是一個類似蚊子叮咬的痕跡,但好像又不是,這個要大一點,再說這入秋了蚊子很少的。
這泛紅的痕跡讓安潔浮想連篇,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草莓吧,看來湯澤長大了。
安潔站了起來,邁過頭去,腦袋裡全是湯澤和別人種草莓的畫面,可能他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慾吧,可這什麼時候的,難道是那個小女孩報答救命恩人?
越想越齷齪,越想越氣,安潔抓起湯澤耳朵,就當爲民除害,用力一掐,雙手一捏。
湯澤從美夢中驚醒,也是奇怪,他做了一個很舒服的夢,很爽,但他又記不清夢到什麼。
湯澤也有了不好的想法,他趕忙向自己癱坐的身體望了望,還好沒什麼黏糊糊的東西滲出來,好像是乾燥的。
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不是某課本里的青春期正常生理反應,看來不是夢裡遺失了什麼東西。
由於這生理如果反應發生了,那後果不堪設想,湯澤急着檢查褲子,完全忽視了耳朵的疼痛和旁邊看着他目瞪口呆的安潔。
湯澤看了看安潔,在看了看自己不雅的坐姿,和回想起自己爲了檢驗生理反應發生沒有,那還停留在褲子某個位置上的雙手。
原本湯澤突然醒來這動作已經十分猥瑣了,現在在加上他停留的雙手安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無聲的空氣中瀰漫着尷尬和羞恥,尷尬是湯澤的,羞恥也是他的,安潔的大腦已經沒了思考能力。
她現在只想找個壞人,站在他的面前,拿出她搶來的短劍,把壞人大卸八塊。
她轉過身去,又轉了過來,恰巧和湯澤四目相對。
兩眼相望,安潔只想給他一個巴掌。
湯澤也看着回頭的安潔,眼神裡霹靂帶火花,雙拳握緊,知道大事不妙。
無聲的巷子裡,久違的有了聲音。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
安潔不想聽他說話,走上前來打斷了他,“我想的什麼。”安潔感覺他在自己面前做出如此驚爲天人的舉動,有被冒犯到。
“我只是檢查一下……”這次安潔沒有打斷他,只見原本迫切想要證明清白的聲音弱了下去,到最後有有了短暫的無聲。
“檢查啥。”安潔收起來了原本的被冒犯到的怒火,平淡的語氣更是讓湯澤尷尬和羞恥中又多了一份恐懼。
說完安潔在湯澤面前蹲下,湯澤也才反應過來,趕忙調整了坐姿。
經過剛纔脖子上的吻痕和剛剛湯澤醒來的反應,安潔就不明白了,小魚這麼颯的一個人怎麼會喜歡這種貨色。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安潔決定給湯澤個臺階下,站起身來,正要說話,不同的是這次是湯澤的神奇行爲打斷了她。
湯澤看着起身話也不說要離開的安潔,伸出了右手,示意她回頭,但他忘了他的右手曾經幹過什麼。
安潔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隻具有味道的手就席捲而來,雖然安潔本身是沒有嗅到什麼味道,但在某些特別情況下視覺是能轉化成嗅覺的。
湯澤的手又白又細,就是有點短,不過配上他的身高也是合適的,辨識度很高。
就因爲辨識度太高,安潔一眼就認出是湯澤的手,這手又誘導安潔想起湯澤所謂的“檢查”。
這“檢查”的畫面一邊又一遍的在安潔眼球裡迴盪,這近在咫尺的纖纖玉手突然就有了奇怪的味道。
安潔有輕微潔癖,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順着那假想的味道回身就是一個迴旋踢。
雖然實在是不能忍受,安潔還是控制了高度,這被靴子恰好擦過湯澤的耳朵,被這一腿帶起的風讓湯澤凌亂。
安潔顧不上他凌不凌亂,呵斥湯澤去有水的地方洗手。
“你TM“檢查”完先洗手啊!!”
如雷貫耳,湯澤這才反應過來安潔爲啥要給他一個迴旋踢,嗯了一聲後在屁顛屁顛的去了那邊的池子裡洗手。
不過湯澤還是有些不理解安潔爲啥發那麼大火,自己就嗅了嗅自己的右手,聞完他發現沒味道啊,可能是自己聞的方式有問題,然後想起來了,老師教過他們,聞氣體要扇聞。
又聞了一次,湯澤覺得要換褲子了。
摸索了半天,終於到了水池邊上,他蹲下,發現耳朵傳來一陣劇烈的痛,這痛中帶癢,他自己摸了一下發現果然腫了。
看着綠茵茵的池塘,雖然倒影不是很清楚,但還是看得出有被揉捏過的痕跡,記得剛剛被那男人摸完的時候沒這麼痛呀,但安潔讓自己碰一下都這麼大反應,應該也不會是她吧。
不過就算是她,剛剛的“檢查”也應該算是扯平了。
綠茵茵的水中綠茵茵的自己,湯澤看了半天,安潔早已經不賴煩了,走過來在遠處看到綠茵茵的池塘,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走啦,小魚還昏着的。”這是安潔第一次叫他們兩個其中一個人的名字,所以湯澤聽得格外清楚。
像以前叫他們兩個都是用“誒”呼喚的,湯澤一直覺得這樣很不好,但其實安潔只是叫不出個這麼奇怪的名字,她在心中默唸了很多遍的。
“喔喔,來了來了。”儘管湯澤聽得格外清楚,但也是好幾秒後纔回答的,因爲他還在糾結自己紅腫的耳朵。原本只是白裡透紅,現在感覺都大了一圈,還換一個色了。
湯澤帶上了帽子,決定先回去找小魚菓敏他們倆,完全把和那個男人的約定拋之腦後。
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和男人約定的地方,這是湯澤纔想起自己和他的約定,湯澤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不過那男人好像也享受過了自己的耳朵,這事就這樣不公平的兩清吧。
穿過村子街巷,早上密集的人羣也退散而去,現在已經是午後了,留在那邊的只有幾個沒有勞作能力的老人和孩童了。
也是奇怪這深秋季節村子裡卻不見得什麼收貨的作物,沒作物不要緊,除去剛纔趕集的年輕人,孩童和老年人都沒魂似的。
湯澤記得,他們小時候那會幾個石子都能玩一天,一根花繩玩搗鼓半節課,是不是還能有點新花樣了,可這村的小孩一個個的就呆呆曬着太陽,雖然是深秋但午後二時的太陽也能一動不動曬個半天,臉都曬了紅了不行了還在曬,還是帶着圍巾曬。
湯澤戳了戳走在前面的安潔。
“你看,你看,這孩子傻了,大人也就藏在屋子裡,管也不管下,也不怕被曬化咯。”
安潔指了指一邊人家戶的窗子,示意湯澤看,“大人忙着捂着被子在火爐邊生火呢。”她這一說湯澤才注意到那透過窗戶依然看得見的一點紅光。
湯澤一皺眉,“老人這樣也就算了,小孩身上不是有三把火嗎?還冷成這樣。”想自己小時候那會冬天都穿着短衫然後窩在被子裡吃雪糕的。
“快走吧,不然待會你三把火也沒了,還帶尿牀的那一種。”湯澤和安潔認識不久,但也總結出她這人的特點,骨灰盒裡放冰塊——先熱後冷,不過她的笑話只有冷。
“哈——哈。”湯澤槓鈴般敷衍的笑聲讓安潔哼不爽,不過沒法自己也就半斤八兩吧,每次她說完一個笑話都會在很久之後想起,想起就想抽死自己,但她還是忍不住要說,對此解釋來自她以前在薩迪爾的一次笑話中得出——這是優質的有趣靈魂作祟。
往事不堪回首,好漢不提當年勇,安潔面對湯澤的笑聲也是無賴,爲了掩飾尷尬只能一次再一次的催促湯澤走快點。
“這村子裡的人是聽了你的笑話才這樣的吧。”此語一出,空氣凝固,湯澤凝固,但死神不會凝固,怒目圓睜的安潔就是最好的表現。
湯澤雖然也不覺得自己多幽默,但平心而論,不昧良心的說,他剛纔說的哪點不比安潔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