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餘財主氣急了,這女兒實在是蠢啊。
沈月容冷哼一聲說道:“餘財主,這可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是你家女兒不屑。餘嬌嬌,你既然都已經稱心如意嫁給劉楓了,還天天跟我對着幹做什麼?我是挖你牆頭了,還是刨你家廚房了?”
“再說了,這縣裡哪有那麼多阿貓阿狗,你當還是在鄉下嗎?你爹那點錢,也就你惦記的很,我可沒心思惦記!”
沈月容想罵的更難聽些,罵人終歸離不開祖宗,餘財主人還不錯,沈月容就怕傷及無辜,這才收着點。
而餘嬌嬌和劉楓可不就是惦記餘財主的錢嗎?還指望餘財主能出錢讓他們搬縣裡來呢,這會兒心思直接被沈月容戳破,劉楓默默低頭,餘嬌嬌真的是惱羞成怒了。
“沈月容,你瞎說八道什麼?我爹的錢需要你管嗎?別以爲搬縣裡來了就真的是大家閨秀了,說到底不就是泥腿子出身嗎?你以爲你算老幾,你在我眼裡連 根蔥都不算!”
“啪!”一聲脆響,酒樓瞬間安靜如雞,餘嬌嬌整個人都蒙了。
劉楓紅着眼罵道:“你這婆娘真是蠢鈍如豬,沈月容都要嫁給顧縣令了,你還這樣得罪她?你是不是想連累死我啊,你就巴不得我考不上秀才是不是?”
劉楓雖然惦記沈月容,但還是怕沈月容先對付他,畢竟還沒放榜,如果是縣令要動點什麼手腳對付他,那簡直不要太簡單了,他也氣急了,才動了手。
餘財主本來看倒劉楓當着他的面打餘嬌嬌也很是生氣的,畢竟他都沒捨得打過餘嬌嬌。
這會兒聽到劉楓說沈月容是要嫁給顧縣令,不免少了一分心疼,也多了一分怒氣。
他拼死拼活半輩子的積蓄,纔在縣裡安了家,這要是得罪了顧縣令,以後還過不過了?難道再回鄉下去嗎?還要臉嗎?
“嬌嬌,你今天實在太過分了,爹今天都覺得你該打。”
說完又跟沈月容說道:“沈姑娘,小女不懂事你別見怪,可不要跟我計較啊。沒想到你都要嫁給顧縣令了,呵呵,真是恭喜了,我這久未回鄉,還真是沒聽說這事呢。”
沈月容笑着說道:“餘財主,餘嬌嬌都已經嫁人了,出嫁從夫,她的事我自然不會怪罪於你的,你放心,商會的事情,你有需要的話,等年後我會給你安排的。”
沈月容也就當是在報答餘財主之前照顧生意的恩情了。
她又對在捂臉憋哭的餘嬌嬌說道:“餘嬌嬌,我是泥腿子出身,那又如何?我要嫁的是縣令,賺錢也多,足夠讓我全家過上讓全縣人都羨慕的好日子。而你呢,明明有個好出身,偏偏小小年紀就作死爬上男人的牀,清白都不要了,連累着餘財主在鄉下丟人,現在來了縣裡又胡言亂語,我是真替你的婆家和孃家感到倒黴!”
說完,沈月容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餘財主,就自顧自的回後院賬房去了,這麼多天沒在,可得好好看看賬目。
而餘財主此時心裡百感交集,沈月容說的一點錯沒有,他本來就打算搬縣裡來,但是沒打算這麼着急,被餘嬌嬌這麼一鬧,雖然早早成親了,但是還有人理論,餘財主覺得顏面沒了,這才急匆匆搬走,因爲買院子把家裡的大部分資產都固定死了,少了很多流動資金。
而餘嬌嬌即使嫁人了,還三天兩頭來他這裡打秋風,各種吃拿卡要,他又捨不得女兒受苦,唉,要說起來還真是如沈月容說的,就是倒黴。
餘嬌嬌哇的哭了起來:“你們一個是我爹,一個是我丈夫,居然都幫着外人,還讓不讓我活了,你們這麼喜歡她,找她當女兒啊,你找她當老婆啊。”
要這麼說,餘財主還真想有一個沈月容這樣的女兒,可惜沒這個福分,而劉楓就更不用說了。
劉楓也是氣的很,在家裡都給她曉以利弊了,爲了劉楓的仕途,怎麼也不能得罪沈月容,誰知道這餘嬌嬌一說話就把人得罪了。
“閉嘴,你還知道哭,在家裡都跟你說了,遇見沈月容也不要得罪她,我跟你說,這過了年放榜,我要是沒中秀才,那肯定就是你作的,誰不好得罪,非要得罪縣令夫人!”
餘嬌嬌的哭聲戛然而止,瞪着眼睛,張着大嘴,不可思議的看着劉楓,臉上的濃妝全都哭糊了,就跟個彩色畫盤似的。
劉楓明明說必中的,這會兒說不中秀才,還說不中就怪餘嬌嬌,這是什麼操作。
餘財主看着這二人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真是沒出息。
“回家回家,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雖然劉楓說的在理,但是餘財主對於他當自己面打了餘嬌嬌還是心有不滿,後面住了兩天對劉楓沒給一個好臉,然後就催他們回鄉下去過年。
劉楓本來想提來縣裡過年的,現在也不好意思提了,而餘嬌嬌因爲餘財主維護沈月容,跟餘財主賭氣也沒有提出來,二人灰溜溜的就回家去了,劉楓對餘嬌嬌的厭惡,現在是連遮掩都沒有了。
“都怪你,下次別想我陪你來縣裡了,丟人現眼!”
餘嬌嬌在餘財主家這兩天也想了很多,好像是自己衝動了,畢竟以後沈月容就是一個得罪不起的存在了,爹爹的事情要靠沈月容,劉楓考秀才自然也不能得罪縣令,但說到底,還不是因爲劉楓惦記着沈月容嗎?要不然她也不會失了理智。
餘嬌嬌心裡也有些慌,低着頭不說話,盤算着怎麼修復跟劉楓的關係。
臨近年關,酒樓並沒有太多的生意,沈月容很快就看完了賬本,第二天閒來無事,就去縣衙找了顧景淮。
“咦,怎麼這麼多東西呢?景淮買的?”沈月容指着門口那一堆東西問黃管家。
黃管家瞥了一下嘴角說道:“都是那些富商還有保長里正之類的,給我們公子送的,還不是想打好關係,我也正要去問公子這事怎麼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