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在窗口搖拽着,叮噹作響。只是此時此刻,聽着這清脆的鈴聲,鴻心宇心中卻不盡升起了一陣哀傷。“走了嗎?”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早有所料。鴻心宇默默的坐在了凳子上,卻一眼看到了桌面上的一封信。
鴻心宇沉默了一會,將信打開:很高興認識你,心宇。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我很開心,這是我最爲輕鬆的一段時間。
命運總是這樣喜歡捉弄人,原以爲能夠永遠在一起,卻沒料到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不,也不能說是一廂情願,這個結果應該是早有所料吧。你不用自責,就算沒有你,我和他早晚也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上來。
你也不要想着找我,你也找尋不到我。你我的身份早就註定了最後的結局。只是希望以後能夠永遠不見吧,感情這種東西,有時候來的就是這麼的突然。明知道陷進去會十分危險,卻還是一如反顧。既然讓自己陷進去了,那就閉上眼睛默默的承受相思之痛吧。
這段時間我仔細的想了想,自己還是太過幼稚了,幼稚到把一切都當爲了兒戲。我也許久沒有回過家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回去看看也好。心宇,你也不用傷感,我只不過是你人生中的一個匆匆過客,忘了我吧。
鴻心宇看着手中的信,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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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五河君湯縣。楊嬋渾身狼狽,表情有些微冷,而其對面則是一個身着暗金甲,戴着面具的人。二人都沒說話,忽然,天色暗了。只見一片烏雲迅速的覆蓋了這片天空,隨着幾聲悶雷,天空竟下起了瓢潑雨。
“這是…,巴山夜雨?”徐清如看着這場突然的雨說道。此時已經接近冬天,蜀地的冬天只有雪,很少下雨,能讓蜀地下冬日雨的,並且有着改變天氣的武功,也就只有巴山劍派的巴山劍法。
隨着大雨,只見楊嬋左手捏訣,右手持劍,忽然消失不見。面具人只感覺全身汗毛豎起,猛的朝後打出一棍,隨着一聲巨響,確什麼都沒有打到。然而,又是悄無聲息的一劍,點在了面具人的後心,將面具人擊倒在地,依然嘩嘩下着,楊嬋依然戒備的看着面具人。“你到底是何人?來此有什麼目的?”
夜雨巴山,是巴山劍法的起手式。若在夜間施展則是白天威力的雙倍之多。巴山劍法的精髓便在於一個“夜”字和“雨”字。所謂夜,是指無聲無息,無影無蹤。所謂雨,就是指雨的連綿不斷,潤物無聲。巴山劍法的最高境界,就是凡是黑夜籠罩、大雨覆蓋之處皆是劍影,夜是劍,雨也是劍!雨夜中施展巴山劍法,配合巴山劍派的傳承至寶【剪燭】神劍,威力會更強。
面具人爬起來,用沙啞的嗓音道:“你不是猜出來了嗎?楊小姐,好劍法,可惜在下今天卻沒辦法讓楊小姐盡興了。”楊嬋冷冷一笑,抽出紫薇軟劍道:“你覺得你能走掉嗎?”面具人見此,只得無奈的取出劍來道:“看來,今日必定要分一個生死,楊小姐,活着,不好嗎?”
看着這把劍,徐清如吃驚的道:“歐冶子死千年後,精靈暗授張鴉九。鴉九鑄劍吳山中,天與日時神借功。金鐵騰精火翻焰,踊躍求爲鏌鋣劍。這是鴉九劍!你是歐陽子卿?”
歐陽子卿揭下面具道:“楊小姐,就讓我領教一下巴山劍派和…封劍冢的神劍吧。”話音剛落,一道紫光閃過,鴉九和紫薇碰在一起,飛濺出來一流火花。
楊嬋,揹負着師門的仇恨,身兼封劍冢、飛仙劍派、巴山劍派三大門派的劍法,而歐陽子卿作爲劍王城的傑出一代,兩個人倒也是勢均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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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大廳,穿過長長的鏡子長廊,就是夜鏡仙的閨房。在她的房間裡面,最主要的顏色就是迷霧紫。牆角是一張華麗的大牀,上面是粉紅色的被褥。牆上掛着的畫都是“名家大作”。對着門的是一張建木製成的書桌,上面都是散落的廢紙,不知道寫着什麼東西。牀的對面是一個巨大的書架,上面擺放着一本本精緻的書籍,依稀能看清的有《通用書》、《太初史》、《唐史》等不傳孤本。
房間裡鋪着的地毯來自遙遠歐羅巴的羽毯,傳言是由天使的羽毛編織而成,能驅散人身上的黴運與不祥。房間的中央則擺放着一張水晶長桌,上面擺滿了來自各地的珍果,兩張五色鹿皮材質的沙發擺在長桌兩旁。沙發上,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女正吃着一枚奇異果,兩個小腳丫晃來晃去,顯得極爲無聊。
女孩就是夜鏡仙,天生天人,不過一週時間,夜鏡仙就已經與常人無異。這就是神兵轉世的霸道之處,夜鏡仙,就是夜小白令全真重新登頂九道的底牌,夜鏡仙也有着這個能力。
此時鏡仙看到夜小白進來,趕忙撲了上去,兩個人年齡看起來差不多,但卻是事實上的父女,看起來也確實很怪異。“仙兒,此次就勞煩你出手了。一旦彩蓮有所動作,務必一擊將其重創。”夜小白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着道。夜鏡仙笑着道:“父上放心,別說重創,就算是擊殺孩兒也有着把握。”
這個時候,東方小小也是走了進來道:“夫君,陸妹妹…”夜小白一擺手,神色有些落寞的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不必多說,小小,雲前輩那邊怎麼說的。”東方小小聽此道:“老師說,天宮不會插手,但是地府那邊就不好說了。”夜小白聽此道:“仙兒,地府的人,天人之下格殺勿論,優先打擊地府。”夜鏡仙乖巧的點了點頭。
接着,夜小白對跟在東方小小身邊的冷雪瑤問道:“瑤兒,你也要努力。莫要辜負了爲師的期待,先天無極功定要勤加練習,爭取早日步入先天,在六年後的崑崙論道中大放光彩。”冷雪瑤聽此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