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很快就過去了,在此期間,幽靜仍不死心地懇求泠玥給她解開穴道。
泠玥的態度很堅決,不管幽靜是軟磨硬泡還是裝哭抗議,她都不同意。
沒法子,幽靜只好每天在靈仙島內閒逛,因此整個靈仙島幾乎被她翻了個底朝天。當然,這也進一步加深了她對於靈仙島的認識。
因爲無聊,幽靜總是往生命之樹所在小山丘的方向跑,想試試看能不能從峭壁爬上山去。試了幾次後,她最終還是放棄了從峭壁爬上小山丘這一瘋狂的念頭。
守在靈仙島最東面的郝靜安是個很熱情的人,他看着幽靜跑來跑去無所事事,忙把她招過來陪她聊天,並告訴她一些奇聞異事。其實郝靜安也想找個能夠一起說話的人,哪怕只是個小輩。
於是幽靜大半的時間都花在了與郝靜安的閒聊上。郝靜安告訴了她關於天書界的各種常識,並指着他所看守的那片似是一望無際的樹林,告訴她沿着腳下的那條小道,一直往樹林深處走,就可以到達古道。而在古道的另一端則是一個大型的城落。
那座城便是朝雲國的都城,靈昌。
又過了三日,幽靜在客棧的大堂內悠閒地吃着點心,聽着周圍天選者們的談話。
“古道這幾天都有朝雲國的重兵把守,不知是出了什麼事。”一位術士裝束的俊美少年宇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略帶幽怨道,“就連進入靈昌城都要託關係,害得我們只能留在這兒。”
“可不是麼!聽說魔軍那兒十天前突然加入了一位高階的男修真,這也就算了。前些日子我和晨妹路過古道的時候,還差點被他襲擊。得虧老子命大,帶着晨妹逃回來了!”坐在他對面的男俠客皇甫塵海罵了聲,也是恨恨道。
皇甫塵海的話引起了幽靜的注意,她忙放下點心走過去,帶着燦爛的笑容詢問二人:“請問兩位大哥哥,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高階男修真長什麼樣呀?”
宇昊擡頭看了她一眼,還未出言回答,皇甫塵海就嘿嘿一笑:“長相麼?那修真長得倒是清秀,白髮紫衣,衣服上甚至還纏着一根水藍色的飄帶呢。嘖嘖,美得我眼都花了,可惜是個男的。吶,他比昊子還嫵媚呢!”說罷他伸手指了指宇昊。
宇昊看着皇甫塵海的手正指着自己,不由得怒道:“姓皇甫的,給小爺放尊重點!往哪兒指呢!”說着話便直接一茶杯水潑了過去。
被潑了茶水的皇甫塵海卻毫不在乎,而是繼續轉過頭對幽靜說道:“哎!我差點把他的寵物給忽略了!那男修真厲害也就算了,冷不防還揮手喚出一條金龍,資質竟然還是完美……羨慕啊羨慕!”
宇昊白了他一眼,譏諷道:“切,自己的垃圾金龍資質也是完美,還好意思羨慕別人,真是矯揉造作!”
“說什麼呢!”皇甫塵海也是一茶杯水潑了過去。
二人就這麼直接拿着杯子潑來潑去,到最後兩人都成了落湯雞,惹得其他旁觀的天選者一陣大笑。
幽靜卻悶聲不響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靜靜地站在窗口,回想着剛纔皇甫塵海的話。
幽靜並不知道,適才在她探聽有關古道神秘出現的男修真的消息時,一位身着深色勁裝的男俠客一直坐在遠處,一邊喝着茶,一邊似不經意地向幽靜這邊看來。見幽靜打聽完消息後便回了房間,勁裝男俠客也放下茶杯,沉默着走開去。
長相堪比女子般清秀的男修真?白髮紫衣以及水藍色飄帶?完美資質的金龍寵物?
一個名字飛快地閃入幽靜腦中,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他們所說的男修真該不會是飄零吧?!這些特徵與飄零還真的是非常吻合。
這麼說來,飄零真的如泠玥所說那樣,並沒有被殺死,而是被魔軍的人帶走,被迫爲魔軍做事?不然怎麼會在古道襲擊天選者。
可是,那些人爲什麼突然帶走了飄零?回想起那天晚上孤身尋找飄零的驚險經歷,幽靜至今仍心有餘悸。若不是泠玥及時趕到,估計她現在已經成爲了末離的手下亡魂。
有兩個疑惑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這纔剛剛脫離新月村不久,就連江湖都尚未跨入,爲什麼突然會遭遇高手的刺殺?而且末離殺自己也就算了,又爲什麼要假扮成飄零的模樣騙自己?
百思仍不得其解,幽靜只得甩甩頭。恐怕這兩個問題,她只有見到飄零後才能得到解答吧。
幽靜試着空手釋放了一下“伏魔刀法”,從手心一直傳到手臂的痠麻之感令她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她收了微薄的元氣,不由得露出苦笑。看來在十五日到來之前,還真不能去外面亂走,否則她就可以直接前往古道尋找飄零了。
說來幽靜也真是膽大,不僅膽大還屢教不改。要是給泠玥知道她此時的想法,肯定會再次施展“夢魔咒”,讓她好好睡上個十天半月,省得她再不死心獨自出去找人。
一計不成幽靜又開始想其他的計劃。現在距離十五日還有七天,她大可在這七天內做好充分的準備,比如備點快速治傷、恢復的藥。另外,她必須再向郝靜安打探一些關於古道和朝雲國的消息,還有那些暫時停滯在島中客棧裡的天選者們,也不能放過……
想到這裡幽靜又恢復了信心。七天,用來做準備可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