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佑赫那邊的小包集結人手的同時,大河此刻也正駕駛着楊東的領航員,向着吳國友家裡駛去,同時拿手機開着直播:“兄弟們,我不裝了,攤牌了,其實我爸是億萬富翁!我以前開非主流直播,就是圖一個樂呵,現在我玩夠了,以後得乾點正事了,你們看見沒,這是我爸剛給我提的大林肯,錢沒花太多,也就一百多個!從今往後,我可能就得告別網絡了,跟大家認識了這麼久,咱們也算魚水之情,給大家留下一句話吧,魚對水說:你看不見我的眼淚,因爲我在水中,水對魚說:我能感覺到你的眼淚,因爲你在我心中,雖然我告別了網絡,但是你們也永遠在心中,江湖路遠,大家珍重!”
“大河,以後你真不幹直播了?你那個號都有一萬多粉絲了,現在不幹,那不是白瞎了嗎!”劉佔看見大河關了直播,挺心疼的開口。
“擦,咱們都攀上東哥了,以後還播雞毛啊!我之前幹了半年直播,賺了纔不到五千塊錢,現在徵十畝地,咱們就能拿到兩萬塊錢,你傻呀,分不清哪頭輕哪頭重?”大河眨巴着眼睛開口。
“可不是咋的!我活這麼大,也沒賺過這麼痛快的錢啊!抓緊開,等這片地談攏,我還約了劉雨慧去看電影呢!”二河在邊上興沖沖的開口。
“你說啥?!”大河聽見這話,登時立睖着眼珠子看向了二河:“你咋還沒跟她斷了呢?!”
“你有病啊!我們倆處對象呢!好端端的,我跟她斷啥?”二河嗆了一句。
“那他媽是你嫂子!你成天跟她勾搭雞毛呢?!”大河直接撒開方向盤,眼珠子發紅的吼道。
“你滾邊拉去吧!你跟劉雨慧連手都沒拉過!你倆又沒有結婚證,我憑啥管她叫嫂子呢?”二河梗着脖子犟嘴。
“你別跟我廢話!劉雨慧是我先看上的!他就是你嫂子!懂嗎!”大河蠻不講理。
“你給我滾犢子!那你小時候追星,還喜歡邱淑貞呢!你咋不讓我管她叫嫂子呀?就你這熊樣的,能知道邱淑貞的褲衩子是啥顏色的,你都算過年了!”二河不甘示弱的要捍衛自己的愛情。
“你他媽說啥?”大河聽見這話,一把抽出了後腰的大卡簧,而領航員也因爲失去控制,開始搖晃起來。
“爹!爹!你們倆都是我爹!別他媽打了!行不?!”後座的劉佔看見這哥倆在時速六十多邁的車上幹起來了,登時在兩人座椅之間擠了過去:“大哥!你們倆都是我親爹!咱們穩穩當當的行不行?咱們徵地本身就是爲了賺錢,你們如果把東哥車颳了,那咱們拿啥賠啊?”
“我告訴你昂!今天我不扎你,就是怕把東哥車弄髒了,知道不?”大河聽見劉佔的勸解,重新把手搭在了方向盤上。
“你別跟我扯這個沒用的,我跟劉雨慧肯定斷不了!”二河絮絮叨叨的犟了一句。
“你他媽還氣我!我問你,劉雨慧跟我,必須選一個,你選誰?”大河孩子氣一般的開口。
“我選劉雨慧!咋的!”二河嗆聲。
“好!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弟弟了!昂!”
“愛他媽是不是!牛逼你把我名字從戶口本上抹下去!”
“……”
接下來一路的時間,這哥倆就跟幼兒園小孩一般的鬥着嘴,大河也總算有驚無險的把車停在了吳國友家門口,這個吳國友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家裡在河沿那邊有十幾畝的耕地,也在徵佔區域之內。
“咣噹!”
劉佔等大河把車停穩以後,直接推開車門跳了下去,看向了大河:“我跟你說昂!回去必須得我開車,我說啥也不跟你們扯這個犢子了!艹你姥姥滴!這車給我坐的,都嚇拉拉尿了!”
“你別廢話,抓緊談,談完抓緊回去,我不願意跟他說話!”大河犟了一句,率先向屋內走去。
“湊,好像我願意搭理你似的,我現在就給劉雨慧打電話,約她晚上出去開房!”二河晃盪着腦袋掏出手機,而大河看見這一幕,眼圈一紅,扭着腚向院內走去。
……
“吳大爺,你在家呢!”劉佔進院以後,看見吳國友正坐在院子裡抽旱菸,笑着打了個招呼,因爲他就是本村的,所以臉也比較熟。
“啊,你這小崽兒咋還來了呢!”吳國友看見劉佔,也笑着打了個招呼,此人今年五十多歲,皮膚黝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莊稼人。
“哈哈,我沒啥事,來你這溜達一圈,順便跟你聊聊徵地的事!”劉佔沒繞彎子的開口。
“徵地?咋的,你家也佔地了?”
“吳大爺,最近這段時間,我在三合地產上班呢,現在南窪這邊的地,就是三合地產負責的,所以我來找你聊聊!”劉佔解釋了一句。
“三合地產?這也沒聽過呀,前幾天找我的人,不是說他們是什麼、什麼興的嗎?”吳國友擡頭問道。
“大爺,是這樣,目前這兩家公司已經合作了,分別在兩個村子裡面徵地,這邊的事他們不管了,但是你放心,現在十里河徵地都是明碼標價的,我們這邊給的價格也不會低,跟堯興一樣,每畝地三萬,而且你要是跟我們籤合同的話,我再從提成裡給你讓出來一點,每畝地給你加五百,你看咋樣?”劉佔呲牙一樂:“說起來,咱們倆還沾親戚呢,你就當拉吧我一把唄!”
“行啊,這地的事,我跟家裡的孩子也商量完了,等地賣了之後,我就把老房子也賣了,搬去城裡跟他們住!”吳國友本身就已經做出了賣地的決定,聽見劉佔這麼說,也就沒廢話,用菸袋往鞋底上磕了幾下:“走吧,進屋嘮,順便喝點茶水!”
“好嘞!”劉佔一看吳國友這個態度,就知道這件事有戲,當即興高采烈的帶着大河跟他往屋裡走去。
……
“嗡嗡!”
與此同時,也有一臺私家車紮在了院子外面,車門敞開後,小包用胳膊夾着公文包,也帶着三個小青年,溜達着向院內走去。
“包哥,你說咱們今天能把吳國友這塊地給談下來嗎?”旁邊一個青年看着小包,有點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
“放心吧,肯定沒事,現在北方建築的人都被清走了,這邊的地價也都是公開透明的,他把地賣給三合或者咱們,錢都是一樣的,而且我跟吳國友這老頭也聊得不錯,應該問題不大!”小包沒當回事的擺了擺手,繼續邁步。
就在幾人對話的同時,在院外一個柴火垛後面呲尿的二河聞聲,提着褲腰帶走了出來:“哎!你們幾個,給我站到那別動!”
“咋的了,哥們?”小包看了一眼陌生的二河,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什麼玩應咋的了!你們幾個是幹啥的?”二河梗着脖子問道。
“哦,我們走親戚,呵呵!”小包語罷,就要繼續邁步。
“你走什麼親戚,你剛纔說話我都聽見了!你們是來徵地的吧!這家的地你們拿不下來,哪來的回哪去吧!”二河擺了擺手。
“小兔崽子,你是幹啥的?說話咋這麼衝呢?!”小包旁邊的一個青年看着二河直愣愣的樣子,臉上浮現出了一抹不悅。
“我是三合地產的人!”二河一句話點名了自己的身份,隨即蹙眉道:“現在我們都不往北崗子伸手了,你們沒事來南窪出溜啥?”
“哥們,我們不是來搶地的,但是這家徵地戶,我們都談了挺長時間了,所以今天過來,只是爲了把合同完善一下!沒別的意思!”小包在過來之前,已經接到了阿呆的吩咐,說讓他們不許來南窪徵地,所以他此刻也有點理虧,只能耐心解釋着。
“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既然合同沒簽,你們就麻溜走吧,這戶我們簽了!”二河擺了擺手。
“朋友,咱們不帶這麼玩的吧?這戶我們都聊了小半個月了,你們上來就給我們撬了?”另外一個青年有點生氣的眯起了眼睛。
“你別跟我套近乎,咱們倆也不是朋友!我們三合地產,現在把北崗子那邊的地都退了,你們還想咋的?”二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抓緊滾犢子!”
“艹你媽的!有話說話唄,你帶啷噹幹什麼呢?!”對方的青年被二河罵了一句,本身就不順的情緒,瞬間轉變的有點憤怒。
正如之前所說,楊東集團和成佑赫團伙,雙方都有點實力,肯定不可能因爲一塊地幹起來,如果今天碰面的是黃碩、騰翔和阿呆他們這個段位的人,可能雙方几句話也就把事給說開了。
但是對於二河這種剛剛入夥三合公司的小青年,還有小包這種底層混子來說,爭一塊地的錢,已經夠他們瀟灑很久了,正所謂層次決定身價,而以他們的層次,這塊地能給自身創造的利益,絕對不算少了。
“那你啥意思呢?現在雙方把線都已經畫好了,你們踩線過來了,我還得求着你們走唄?”二河見對方罵人,也噌的上來了一股火。
“你媽了個B的!來,你告訴我那根線在哪呢!你指給我看看!”青年喘着粗氣向二河走去。
“你啥意思,想幹仗啊?!”二河看見對方氣勢洶洶的模樣,一點不懼的反問。
“對,我就想幹仗,你能咋的?”青年見二河只有一個人,多少有點仗勢欺人的意思。
“那我就幹你唄!艹你媽的!”二河嗷的一嗓子,瞬間暴起,對着青年臉上就是一拳。
“嘭!”
青年被二河一拳悶在鼻樑上,連退了好幾步,鼻子瞬間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