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作爲三合集團的負責人,而且這次來安壤又是以投資商的身份過來的,所以平時的各種會議、酒局基本都排的滿滿的,但他本身並非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而且也不是很喜歡應酬,但身份畢竟在那擺着,所以很多場合都必須去參加,而且虛與委蛇的笑臉相迎。
自從在大L時期,楊東的頭上被黃保軍打過一槍之後,就落下了神經性頭痛的毛病,雖然經過幾年的調養加之藥物維持,已經有所好轉,但每每遇見熬夜或者飲酒過量的時候,總是會舊疾復發,而他也是能不飲酒就儘量避開。
今天晚上,楊東罕見的選擇了主動喝酒,而且是開懷暢飲,因爲韓飛是他在學生時代就已經結識,而且一直很敬佩的偶像,時光荏苒,如今兩人再度重逢,當真算是值得慶祝的幸事。
只是,如今的韓飛,早已不見了當年的意氣風發揮斥方遵,楊東的臉上也沒有了當初的青春稚嫩年少輕狂,十年相隔,兩個人有太多的話題可聊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十幾瓶啤酒就被喝了個乾淨,韓飛也給樓下的超市打電話,又送了兩箱上來。
……
就在楊東跟韓飛準備開懷暢飲的同時,三合集團招待京城醫療團的飯局也進入了尾聲,隨着飯局散罷,錢樹豐開始安排公司裡面的人,開着四臺商務車,送這些人前往了市內的一家四星級酒店進行休息。
“吱嘎!”
隨着錢樹豐專用的奧迪A6停滯,衆人紛紛推開車門站到了車下。
“孟醫生,今天晚上咱們就先這樣,如果我們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你多擔待!”錢樹豐站在孟文斌身前,笑眯眯的說着客氣話。
“錢總!你別這麼說,今天你們用這麼高的規格接待我們,如果我還挑毛病的話,那得多不識好歹啊?”孟文斌臉上掛着笑容,儼然對於今天的一切安排都相當滿意。
“好!那咱們就先這樣!我讓人送你們上去休息,至於其他的事,咱們明天再去我公司詳談!”錢樹豐微微一笑,跟孟文斌握了握手,然後車上的幾個司機也紛紛下車,扶着不勝酒力的幾人向酒店內走去。
就在一行人進入酒店的同時,在遠處的一個車位上,病秧子跟大頭、張鶴三個人也坐在他那臺摘了車牌子的哈弗H5車內,遠遠地看着那一切。
“看見了嗎!咱們要動的,就是那些人!”病秧子把手裡的菸頭扔到車外,指着門口的人羣開口。
“我艹!這是多少人啊?”大頭看見這一幕,目光有些畏縮:“寧哥,你不是跟我們說,咱們今天晚上過來,是要嚇唬幾個醫生嗎?這他媽的,他們得有幾十個人吧?咱們過去扎刺,不得讓人踢拉稀了啊?”
“我是說過咱們要嚇唬大夫!但啥時候跟你說過要嚇唬的是幾個人了?你們放心吧,那些人都是過來考察的醫生,不是社會上混的,沒有跟咱們玩命的魄力,況且咱們就是嚇唬他們,又不殺人放火,你慌雞毛!”病秧子鄙夷的罵道。
“寧哥,咱們要辦的人,是哪個啊?”張鶴瞪着三角眼,巍然不懼的問道。
“沒啥具體的目標,過去找個茬,給幾個嘴巴子!讓他們知道這地方不好呆就行了!走吧,過去看看,然後見機行事!”病秧子語罷,拿起車裡的一個鴨舌帽,帶着大頭和張鶴同時向那邊趕去。
此刻在酒店門前的位置,醫療團的二十來人,還有三合鴻慈的四名司機,都在從門口往裡進,錢樹豐則在吧檯那邊登記,所以病秧子三人輕鬆混在了人羣中,直接跟第一批人一起坐進了電梯裡。
“叮——”
隨着電梯上升,四名住在七樓的醫生跟其他人打了個招呼,隨即走出了電梯,而病秧子看見這一幕,跟兩名同伴使了個顏色,也隨即跟了出去。
“哎!咱們今天考察了一圈,你們感覺安壤這個地方怎麼樣啊?”一名醫生跟同伴聊着天,向房間那邊走去。
“我覺得安壤這地方,可能真挺有發展的!首先三合鴻慈醫療有限公司,在安壤受到了政F的大力支持,而且戚敏華教授都親自過來了,說明這家醫院還是挺有力度的!”另外一個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未必!今天三合鴻慈雖然把排場弄得挺大,領導也來了不少,但以後的發展,還得是以自身爲主,領導能來站臺,說明他們重視三合集團,但是卻未必重視咱們啊!而且我聽說楊東生意不少,這個醫院,也不是他的主業!”另外一人提出了反對意見。
“就算不看那些領導,但咱們這次都是跟孟文斌來的,下一步如果他能當上鴻慈醫院的院長的話,那咱們不也算是他的嫡系嗎?”
“沒錯!現在鴻慈醫院這邊開出的待遇,已經強過了京城那邊,之所以能給出這麼高的待遇,是因爲他們現在急缺醫生,咱們這時候把合同簽了,也算是賺了便宜,否則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寧當雞頭,不當鳳尾!我也覺得這個地方挺不錯!”
“……!”
四名醫生並肩走在鋪着地毯的走廊上,低聲討論着各自的去留,全然沒注意到,有三道身影正向着他們快速逼近。
“哎!”
病秧子加快腳步走到四人身後,猛地拍了其中一箇中年的肩膀一下。
“怎麼了?”中年本能間的轉過了身。
“你們幾個,都是京城來的醫生,對吧?”病秧子並未回話,而是梗着脖子開口。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中年看着頭戴鴨舌帽和口罩的三人,蹙眉發問。
“呵呵,沒JB什麼事!就是告訴你們一聲,安壤這地方,不是什麼人都能來混飯吃的!從明天開始,你們從哪來的回到哪去,別給自己添麻煩!否則等你們想走的時候,可就離不開了!”病秧子瞪着腫泡眼威脅道。
“你是什麼人?說話怎麼這麼不文明呢?”旁邊一名年近五十的醫生聽見病秧子嘴裡帶啷噹,沉聲呵斥道。
“啪!”
病秧子身邊的張鶴見此人頂嘴,掄圓了胳膊奔着他臉上就是一個大嘴巴子:“艹你媽的!跟你好好說話,聽不懂是嗎?讓你滾你他媽就滾!哪來這麼多屁話呢?”
“劉主任?你沒事吧?”其餘幾人看見張鶴動手打人,情緒瞬間激動起來:“你們憑什麼打人?”
“你們別走!我要報警!”另外一名醫生也一步上前,拽住了張鶴肩頭的衣服,準備掏兜裡的手機。
“你報你媽啊!操!”張鶴在被對方抓住的一瞬間,奔着對方的胸脯子上就是一下。
“你們是什麼人?沒有王法了?”劉主任和另外兩人見張鶴還在動手,紛紛奔着他撲了上來。
“艹你媽的!不打你們,你們可能真不知道我們這地方有多亂,是吧?!”病秧子看見這幾個人準備反抗,跳起來對着年紀最大的劉主任臉上就是一個電炮。
“噗嗤!”
與此同時,張鶴再度擡起胳膊,對着另外一個人的小腹上就是一刀。
“他們有刀!”直到此刻,另外一名醫生在看見張鶴舉動的時候,才大聲喊了一句,而那個挨刀的人聽見這話,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腸子都流出來了,之前那個被張鶴給了一下的人,同樣已經倒在了地上,胸前和嘴角都是血。
“傻逼!你他媽現在知道害怕了?”病秧子看見這人蒼白的臉色,抄起走廊邊上的垃圾桶,奔着他頭上猛地砸了下去。
“咕咚!”
這名醫生捱了這一下,也頭上淌血的倒在了地上。
“他媽的!你不是要報警嗎?你報啊!”張鶴見那個拽着他衣服的人倒了,彎腰還準備補刀。
“哎!你他媽行了!”大頭看見第一個挨刀那人都開始抽搐了,腦門瞬間冒汗,拽着他和病秧子就往門口那邊跑:“抓緊走!快點!”
“艹你媽!你們給我記住了!從明天開始,全給我滾出安壤!否則我還找你們!”病秧子掃了一眼浸透地毯的血液,張嘴扔下一句話,跟兩名同夥加快腳步向電梯口跑去。
“叮——”
此刻電梯門再度敞開,鴻慈公司的一名司機,扶着一個走錯樓層的醫生,一起站在了走廊裡,剛好看見了面前的一幕。
“哎!你們幾個給我站住!”青年看見迎面衝上來的三個人,大聲吼了一句。
“我站你媽!”跑得最快的大頭衝到青年身邊,對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腳。
“嘭!”
青年被一踹踹的退了兩三步,跟那個醉酒的醫生同時倒地。
“進來,快點!”病秧子快步衝進了電梯。
“站住!別走!”青年從地上爬起來之後,猛地竄進電梯裡,直接奔着病秧子撲了上去。
“艹你媽!你真是想死啊!”張鶴看見青年不依不饒,攥着他的衣領子,奔着他的小腹上連扎兩刀。
“嘭!”
青年反手對着張鶴臉上悶了一拳,隨後伸手奔着病秧子的胸口抓去,準備把他拽到電梯外面,而病秧子一躲,只是被拽掉了口罩,而病秧子也十分有經驗的低下頭,避開監控後,重新把口罩戴好。
“嘭!”
大頭扶着電梯內的扶手,一腳將青年踹了出去,然後猛按關閉鍵,讓電梯閉合。
“叮——”
電梯落到一樓之後,病秧子三人彷彿被狗攆了一樣,撒丫子就往門外跑去,而一樓大廳內的保安看見他們這幅舉動,也是滿臉好奇,一時沒反應過來。
“茲拉!”
直到三人消失在夜色裡,保安的對講機才傳來聲音:“有人嗎!我是保潔部的!你們快來七樓一趟,我這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