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錦集團,副總辦公室內。
三蛋被羅漢一擊幹翻,在倒地的同時,後腦又砸在了地面上,登時泛起了一聲悶響,三蛋的視線也隨之一陣眩暈,連續掙扎了兩下,最終還是沒爬起來。
“叫什麼!”楊東單手把三蛋從地上拎起來之後,把槍口頂在他頭上,咬牙問了一句。
“你是楊東!我認識你!”三蛋看清楊東的模樣之後,也變得眼珠子通紅,牙關緊咬:“你真是嫌自己命長!竟然還敢到這來!!”
“東哥,他是於家老三,於旦安!”手掌還在淌血的張傲,在三蛋辦公桌上的名片盒裡抽出一張名片,走過來說了一句。
“你媽了個B的!你們真是混到頭了!”三蛋此刻正因爲韓亮的事情而滿心怒火,所以在見到楊東出現在長錦公司之後,情緒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你別在這跟我廢話!林天馳人呢?!”楊東脖子上青筋乍起,一聲喝問。
“你林你媽了個B!我艹你媽的!”三蛋此刻已經怒極失智,根本沒在乎楊東的問話,對着他臉上一拳就悶了上去。
“嘭!”
在三蛋擡手的瞬間,心裡同樣憋着一股邪火的羅漢,再次一個肘擊悶在了三蛋臉上。
“咕咚!”
羅漢這一擊力量之大,重新把三蛋悶倒在了地上。
“嘭嘭!”
三蛋倒地以後,其餘人一擁而上,圍着他就是一頓圈踢。
“我問你!林天馳在哪呢!”羅漢對着三蛋連踹數腳後,壓低身體問了一句。
“我他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三蛋臉頰浮腫,口齒不清的迴應道。
“你還JB跟我裝!是嗎!”羅漢直接掏槍。
“別在這折騰!把他帶走!”楊東此刻雖然因爲林天馳失蹤的事情,心情壓抑到了極點,但也知道長錦是於家的地盤,吩咐了一句之後,邁步就向門外走去,騰翔和張傲也拎着三蛋,快步走出了辦公室門外。
“嘩啦啦!”
與此同時,在走廊盡頭方向,傳來了無數手電光芒,瞬間將整個走廊照亮,七八個剛從樓下宿舍趕上來的青年,手裡悉數拎着刀槍,齊刷刷的向楊東這邊跑了過來。
“都他媽給我滾!”楊東看着面前的幾個小青年,拎着槍一聲怒吼。
“我他媽去你大爺的!你把三哥給我放了!”前方一個小青年把私改獵的護.木頂在肩上,鼓着腮幫子喊了一句。
“我說話你他媽聽不懂!是嗎?!”楊東站在對方的槍口之下,身形紋絲不動,手裡的仿五四往下一壓,按在了三蛋腿上。
“砰!”
槍聲驟起,三蛋的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出現在膝蓋上的彈孔開始滋滋冒血。
“呃!!”
三蛋捱了一槍,十分有剛的咬着牙悶哼一句,撐着身子還想站起來,但根本不起作用。
“你媽了個B的!你能退了嗎!”楊東一聲暴喝,槍口高擡,直接頂在了三蛋的太陽穴上,狂熱的狀態如同一隻脫獄的野獸,目光中滿是暴戾,已經全然不計退路。
三蛋腿上捱了一槍,淋漓的鮮血已經在腳下匯了一灘,反射着手電的光芒。
“呼呼!”
青年看見這一幕,喘着粗氣沉默不語。
“小B崽子!你們今天是鐵了心想硬幹,是吧!”三蛋臉上淌着冷汗,對着前方的人羣毫不猶豫的喊道:“都他媽開槍!給我乾死他們!”
“嘩啦!”
三蛋話音落,前方人羣中再次傳來了子彈上膛的聲音,但是長錦的一夥人,卻一個妄動的都沒有,不是因爲這夥人沒有魄力,而是楊東那把抵在三蛋頭上的槍,確實讓他們進退兩難。
“都他媽給我往後退!我就查三個數!”楊東語罷,拽着三蛋的脖領子,迎着人羣就開始往前推:“一!”
“別數了!”那個帶隊的青年沒等楊東數到二,直接喊了一句,隨後單手把私改獵舉過頭頂,緩步向後退去:“我讓你們走!”
“你他媽在幹什麼!我讓你開槍!開槍!!”三蛋看見青年的舉動,目眥欲裂的一聲嘶吼,此刻的他,原本就因爲韓亮的死,處在一種極度憤怒的狀態,如果自己再被楊東從長錦集團總部帶走,那麼於家的臉,在今天晚上,真的就丟盡了。
“三哥,對你開槍,這事我做不了主!也下不去手!”帶隊青年語罷,接連向後退去,直接把樓梯口給楊東一行人讓了出來,隨後眼冒紅光的看着楊東:“小子,你他媽給我聽好了!今天你在我手裡把三哥帶走,可以!但是他如果出了任何差池!咱們倆肯定得沒一個!”
“滾!”楊東根本沒理會青年的一番威脅,連拖帶拽的,直接拎着三蛋走下了樓梯。
“呼啦啦!”
楊東一動,長錦集團的一夥人再次順着樓梯跟了下去,兩夥人很快趕到了一樓大廳,雖然此刻長錦集團的辦公樓內漆黑一片,但外面的路燈還亮着,順着落地的玻璃門窗透進來不少光源。
“踏踏踏!”
幾人回到一樓之後,騰翔一馬當先的跑出門外,頂着雨向奧德賽趕去。
“咣噹!”
騰翔和劉悅敞開長錦集團的大門以後,楊東拽着三蛋,直接鑽進了奧德賽的後車廂,同時對着敞開的長錦大門喊道:“告訴於家剩下的人!我是三合公司楊東!”
“嗡嗡!”
楊東一句話說完,騰翔直接踩下油門,奧德賽絕塵而去。
奧德賽離去後,留在長錦大廳裡的一衆青年,全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帶隊的人:“怎麼辦?”
“開車追!給二哥打電話!”青年猶豫了一瞬間,拎着槍就向門外跑了過去。
“嗡!”
與此同時,長錦停車場再次泛起了一陣引擎的咆哮聲,隨後一臺酷路澤壓着路基,極爲粗暴的竄到了長錦集團大門外。
“咣噹!”
車門敞開後,嘴裡叼煙,頭戴鴨舌帽的吳定遠雙手端着一把雷明頓M870泵動式霰.彈槍,身形異常穩健的邁步前行。
“嘩啦!”
隨着吳定遠擼動唧筒,清脆的上膛聲於雨夜中泛起。
“我艹!”剛剛跑到門口的帶隊青年看見這一幕,十分倉促的收住腳步,轉身就跑:“都他媽往回撤!”
“咔!”
吳定遠打開手推式保險之後,槍口平端,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吭!”
火舌噴吐,身材本就瘦弱不堪的吳定遠,硬生生被後坐力推着退後了一步。
“嘭!”
制式槍支強大的威力,整張悶掉了長錦集團門前的防爆玻璃窗,大廳裡兩個來不及躲閃的青年被鉛彈打在腿部,齊刷刷的倒在地上,開始連滾帶爬的尋找掩體。
“嘩啦!”
吳定遠再次擼動唧筒,子彈側向拋殼。
“吭!”
槍聲再起,長錦集團的旋轉門千瘡百孔,門框上火星四濺。
“吭!”
“吭!”
“吭!”
火力網不斷拋灑,短短十數秒之內,長錦集團的門臉已經千瘡百孔。
在聚鼎集團鼎盛時期,身披戰神稱號的吳定遠,自從下車開始,在二十秒的時間內,對着長錦正門,總共連續崩了五槍,等槍裡的子彈打空之後,身形巍然不動,嘴裡叼着被雨浸溼的煙,十分從容的開始往槍裡壓着子彈,而此時的長錦集團內部鴉雀無聲,根本沒人敢於冒頭。
五分鐘後,隨着吳定遠嘴裡的一支菸燃盡,他把菸頭往地上一扔,大搖大擺的拎着槍坐回酷路澤內,揚長而去。
吳定遠從出現到離開,總共開了五槍,全程一個字沒說,但是卻壓得大廳裡的人,一個敢露頭的沒有,而此時的大廳裡面,總共有七個人,四把槍,但是面對吳定遠這種牲口霸道的行爲,最終也沒敢硬衝。
吳定遠驅車離開後,用一張嶄新的SIM卡,同樣撥通了柴華南那邊的一個新號碼:“楊東得手了,三蛋被他帶走了。”
“動靜大嗎?”柴華南開口問道。
“樓裡響了一槍,我開了五槍。”吳定遠啓開一罐啤酒,邊喝邊開車的迴應道。
“今天的事,你得扛下來。”
“小楊東接下鑫發廠這個活的時候,我說過,有事我會保他,咱們這些老傢伙,給這羣小崽趟路,也是應該的。”吳定遠咧嘴一笑,無所謂的迴應道。
“這陣子,你先躲躲吧,我給你找地方。”
“有酒就行。”
“……”
……
在吳定遠斷後的幾分鐘時間內,奧德賽已經開到了兩條街區之外。
車內。
“嘭!”
楊東猛然擡手,槍把子直接在三蛋頭上留下了一道豁口:“我問你最後一遍!林天馳在哪呢?!”
“去你媽了個B的!你覺得你有跟我對話的資格嗎!來!你對着我腦瓜子崩一槍!我他媽要是眨一下眼睛!我於旦安就是你操出來的!”三蛋挺着胸脯子,態度極爲剛硬的吼了一句,一點服軟的意思沒有。
“我艹你血媽!今天找不到林天馳!我他媽絕對讓你抵命!”羅漢同樣一聲怒吼,手中的槍赫然抵在了三蛋臉上,力道之大,把他的臉蛋子都懟變形了。
“來啊!你來啊!!”此刻三蛋因爲韓亮的死,心中的負面情緒已經積壓到了極限,而楊東一行人也因爲擔心林天馳的安危,而幾乎失去理智,所以兩夥人全都在不斷怒罵,但是根本沒有人往事上說,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他媽真以爲我不敢殺你!是嗎!”楊東猛然擡手,對着三蛋臉上憤然一拳,而三蛋剛剛倒下,又被羅漢拽起來,再次一拳砸在了臉上。
“嘭!嘭!”
疾馳的商務車內,不斷泛起擊打的悶響聲,以及三蛋聲嘶力竭的喝罵。
……
與此同時,正坐車向市內返程的柴華南,也接到了老李打來的電話。
“長錦集團響槍了,你乾的?”老李直截了當的問了一句。
“旅遊開發的項目被我拿下,長錦不會坐以待斃,他們既然選擇了反撲,這是必然結果,三蛋在我的人手裡,今晚的事,長錦那邊不會經官。”柴華南並沒有跟老李提起楊東那邊的事,而是從他和老李都有利益分配的開發項目上說了一句。
“即便長錦那邊不吱聲,可是在市內動槍的後果,你應該清楚,以現在這個社會形勢,你這麼做,是在玩火!”老李聲音低沉的開口。
“人在社會上跑,不管什麼形勢,該響槍的時候,一樣得響……今天晚上開槍的人是吳定遠,這件事,他可以上線。”柴華南面無表情的迴應道。
“吳定遠跟聚鼎公司,是什麼關係?”老李聽見這話,語氣中責怪的意味消散了幾分。
“從他的軌跡,查不到我身上。”
“呼——”
老李聽見這話,情緒終於放鬆了下來:“最近這段時間,別讓吳定遠露面了,他一旦被抓,誰也保不住他!”